潘陽一愣：“我經曆什麽了？”

    “您……”餘得水把潘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兩遍，就好像不認識潘陽了一樣，潘陽以前雖然也是高大英俊玉樹臨風，但看起來還是像人的！

    現在卻已經不像人了！

    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那麽的通透，那麽的空靈！餘得水活了六十多歲了從未見過如此出塵脫俗之人！不！他這樣子怎麽會是人？

    他就是天上的謫仙呀！

    彈琴石壁上，翻翻一仙人。

    手持白鸞尾，夜掃南山雲。

    李賀詩裏大概描寫的就是潘陽這樣的謫仙吧，餘得水呆滯了片刻試探著問：

    “老祖，您……該不會是成仙了吧？”

    這你都看出來了？

    潘陽很驚訝，難道自己突破涅槃境成就鬼仙之後氣質上的提升這麽大嗎？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潘陽問他：“《天罡劍法》練得怎麽樣了？耍給我看看！”

    “是，老祖。”餘得水恭恭敬敬的躬身抱拳，然後走到客廳裏開始練劍。

    自然是不用內功隻演招式，否則這棟樓都得拆了。

    指點了餘得水一番，潘陽準備離開的時候，餘得水又攔住他：“老祖請留步！”

    潘陽：“幹哈？”

    “老祖，弟子昨日收到了少林發布的‘武林帖’，又到了十年一度重選武林盟主的時候了！”餘得水從懷裏取出一張帖子恭恭敬敬雙手奉上：“老祖，上任武林盟主本能大師希望您能到場，您看您有時間去嗎？”

    潘陽看都不看：“沒時間。”

    餘得水：“……”

    我都成仙了還跟你們爭武林盟主？潘陽無語的搖了搖頭：“沒事兒了吧？”

    “老祖，”餘得水眼巴巴的仰望潘陽：“咱們青城從來都沒出過武林盟主……

    “這或許是咱們最有機會的一次……”

    潘陽瞅瞅他：“你想當武林盟主？”

    “不是不是，”餘得水連忙擺手：“弟子何德何能……弟子的意思是您當……”

    “算了吧，我沒興趣。”潘陽不以為然的道：“你們有興趣就去問問我徒弟。

    “或許他有興趣呢。”

    潘陽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雖然不覺得朱誌高有這個本事，餘得水也隻能是恭恭敬敬的應下來，畢竟他沒這個資格也沒這個實力勉強潘陽。

    離開出租屋，潘陽刻意收斂了仙人氣質，像個普通人一樣回家。還沒到家就見路邊排了老長的隊伍，老頭兒老太太就甭說了，年輕人也不提了，居然還有拄拐的殘疾人，不分男女老弱病殘孕全都抱了一隻小白兔！

    潘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等走到潘家紮紙店門口，看到隊伍到此為止他終於悟了，排這麽長的隊伍該不會都是看到尋兔啟示了來騙獎金的吧？

    一隻小白兔換一千塊，這錢來得太容易了，畢竟麻辣兔頭才賣十元一個……

    潘陽不禁暗暗慶幸老媽沒聽自己的懸賞十萬，否則馬路肯定堵得水泄不通……

    眼見潘陽直接就要進門，排隊的人不樂意了：“哎哎哎？你往哪兒插呢？”

    “小同誌，加塞兒可不文明啊！”

    “我們都排了一早上的隊了? 你一來就要插隊？還能不能有點兒素質了？”

    “小夥子一表人才的沒想到是這種人！”

    老頭兒老太太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對潘陽開始討伐！

    甚至排在門口的那個彪形大漢還橫著身子跟螃蟹似的擋住潘陽? 用嫉惡如仇的眼神惡狠狠的瞪著潘陽，潘陽要插隊那可就是插在他前邊兒了！

    小白兔長得都大同小異的? 誰知道哪個走大運的就被紮紙店老板給認了呢？

    “別堵門！別插隊！排好了? 一個一個來！”剛好潘金鎖出來維持秩序了，一眼從人群縫隙裏看到了潘陽：“哎？兒子? 你回家了怎麽不進來？”

    潘陽苦笑，攤手：“他們不讓我插隊……”

    這就很尷尬了? 人們訕笑著讓出路來? 潘陽問潘金鎖：“爸，這麽大陣仗……”

    潘金鎖回頭瞅瞅自己老婆：“你媽也魔症了……”

    潘陽：“啥？”

    剛好一個老太太臉色鐵青的抱著兔子出來：“居然讓兔子上才藝！有貓餅！”

    排在門口的彪形大漢連忙拉住她問：“大媽，啥意思？讓兔子上啥才藝？”

    老太太氣呼呼的：“啥才藝？上來先讓兔子劈個叉，你說這不是有貓餅嗎？”

    潘陽：“……”

    不知道有沒有“鬼仙不可辱”的說法? 但老媽這種行為潘陽沒臉找場子……

    ……

    老媽忙著麵試兔子? 潘陽把早就煩了的潘金鎖帶到旁邊繼續練習製作符籙。

    到了晚上，潘陽先去燒了幾大麻袋紙錢元寶，又燒了許多劍光護體符和五雷轟頂符，最後燒了幾套不同款式的衣服，這才放心大膽的去陰界了。

    到了陰界先去見了孔真人? 潘陽從大袖裏取出銅錢萬貫：“師父，你的束脩！”

    “你看你這孩子? ”孔真人激動的接過銅錢：“來就來嘛，還帶什麽東西！”

    熟練的把銅錢萬貫籠進了大袖? 孔真人裝模作樣的關心一句：“身體怎麽樣？”

    潘陽秀了一下肱二頭肌：“早就沒事兒了。”

    “沒事兒了就好，沒事兒了就好！”孔真人又問：“徒兒? 你現在什麽修為？”

    主要是把孔真人一輩子的積蓄都消耗一空? 孔真人覺得潘陽好像又升級了……

    潘陽並不知道孔真人這個老財迷為他花光了一輩子積蓄? 也不會瞞著他：

    “師父，我現在是第六層涅槃境！”

    “涅槃境？鬼仙？”孔真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才過了幾天呀！

    潘陽小小的秀出了自己的仙風道骨，鬼仙獨有的飄然氣質讓孔真人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氣：“好小子，你真的突破涅槃境了？真的是鬼仙了？”

    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孔真人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他可是親眼看著潘陽從一個啥都不是的孤魂野鬼一步步成長起來的，一直以來他都拚命在潘陽麵前維持著高人形象，然而現在潘陽已經站在了比他還高的位置，他這個當師父的反而要仰望徒兒了，他孔真人不要麵子的嗎？

    等一下！

    孔真人忽然想明白這是好事兒，潘陽成了鬼仙，自己不就可以回青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