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什麽叫霸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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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頓很快就在匈奴部落內立足,憑借著他過人的勇武,他擊敗了部落內一眾好手,無論是騎馬射箭,還是以刀劍搏鬥,都沒有人能勝過他,就是頭曼最器重的幾個貼身武士,也不是冒頓的對手,冒頓非常的強壯,可是他的勇武卻不隻是局限在強壯的體格上,他的射術,騎術,劍術,博鬥術都是非常的高超,天生勇力加上熟練的格鬥技巧,這才是他恐怖的地方。
除卻這過人的勇武之外,他身上還有更多的閃光點,他擁有著非凡的魄力,在戰勝對手之後,他不會去羞辱對方,會去鼓勵自己的對手,他會將自己贏來的財寶分發給自己的朋友們,他有些時候外出狩獵,會將獵物分給部落的老弱,他遵守自己的承諾,溫和的對待朋友,殘酷的對待敵人,很快,匈奴部落都開始讚揚這位王子了。
在無形中收納了趙括身上的那些閃光點之後,冒頓的個人魅力在這草原上被放大到了極致,冒頓的朋友很快就遍布了整個草原,所有人都願意歌頌他。頭曼最初還是非常開心的,他看到冒頓的這些舉動,認為這都是冒頓從秦人那裏學來的東西,更加堅定自己當初派他前往大秦是最正確的決定。
隻是,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卻跟他所想的有些不同,冒頓遠比他所想的出色,也學會了很多他不知道的東西,冒頓回來之後,就開始整頓自己的部落,整編自己的軍隊,將自己在趙括身邊學到的東西都用在了這裏匈奴部落的落後,野蠻,原始,都讓這位武成侯的養孫感覺到了不適,他想要改變這樣的局麵。
這樣的結果就是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追隨冒頓,甚至很多大部落的首領都表示願意聽從冒頓的命令,頭曼漸漸有些不適,尤其是在頭曼的新妻的家奴毆打一位老人被冒頓直接殺死之後,頭曼感覺到了威脅,新妻整日哭訴,控訴冒頓的暴行,而其餘兩個兒子,也是有些害怕,他們都害怕這位兄長。
頭曼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他需要一位率領匈奴前進的猛虎,可是,這頭猛虎要聽他的話才行。而此刻的冒頓,卻開始操練自己的騎士們,他帶著這些騎士們外出狩獵,無論冒頓的箭射中了什麽,他的騎士們就要跟著他來射擊,不能遲疑冒頓如此操練了一段時日,在一天外出的時候,冒頓忽然將箭矢射向了自己心愛的駿馬身上。
騎士們大驚失色,對於草原子民而言,駿馬的地位是相當高的,哪怕在後世,也有一些草原民族是不吃馬肉的,故而,在冒頓射擊之後,不少騎士們選擇跟隨,可還是有很多人呆愣住了,沒有跟著射擊,冒頓大怒,即刻將這些人抓住,以不服從命令的罪名處死,眾人大驚,再也不敢違背冒頓的命令。
這一天,冒頓再次帶著騎士們外出,途中,冒頓發現正在率眾奸淫民女的弟弟,冒頓手裏的響箭猛地飛出,射中了自己前來拜見的弟弟的胸口,騎士們驚懼,可還是有很多人卻開始遲疑,不敢跟著他射擊,看著弟弟變成了刺蝟,倒在了血泊之中後,冒頓轉過身來,看向了自己的騎士們。
冒頓再次處死了那些不敢跟著射擊的騎士們,而他的這個舉動,卻是在匈奴部落引起了巨大的風波,頭曼單於格外的憤怒,即刻派人去抓住冒頓,隻是,沒有武士敢前往,頭曼看著麵前這些沉默著的武士們,險些咬碎了牙,如今,想要抓住這個不孝子,似乎隻能派出軍隊,可是這樣的結果,卻會引爆一場匈奴的內戰,這不是頭曼所想要看到的。
頭曼叫來了自己最信任的將軍順,跟他詢問該如何對付越發狂妄不聽管教的冒頓,說起來,順此刻也是有些懵,他之前也是知道一些關於冒頓的消息,知道他曾被武成侯所收養,後來又被馬服侯所養大,隻是,他沒有想到這個人如此的殘暴,剛來沒多久,就將自己的親弟弟給射殺了。
他卻不知道,因為趙括的關係,這位殘暴的統治者,卻是比曆史上要收斂了很多,而他迅速崛起,猶如狼群裏的新王,就是頭曼這頭老狼王,都沒有辦法直接幹掉他,隻能找自己來商量。順看著麵前白發蒼蒼的老頭曼,心裏不由得感慨,狼王已經年邁了,新狼王的時代要開始了。
盡管如此,順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幾個想法,匈奴內戰,是他所想要看到的,匈奴內部鬥得越是凶狠,對秦就越是有利,故而當頭曼詢問對策的時候,順皺著眉頭,認真的說道:“在這件事上,請您寬恕我的無禮,我認為,冒頓為人凶殘,他敢殺死弟弟,就未必不敢射殺您還是要做好準備,願意聽從他命令的人很多,您就是將他殺了,其餘人也一定會為他複仇”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與他的跟隨者一同殺死”
“殺死??”,頭曼呆愣了許久,頭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一直都想要改變匈奴頹廢的局勢,為了讓匈奴崛起,他耗費心思將長子送到秦國,如今長子返回,的確,他的才能以及各方麵也都很出色,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樣,雖然他不聽話,可是如此殺死他,那匈奴之後要何去何從呢?
有誰比冒頓更適合率領匈奴崛起呢?頭曼第一次開始想這個問題,他的確是很厭惡冒頓,他不喜歡冒頓看自己的眼神,那種冷冰冰的,不夾雜任何感情的眼神,他不喜歡冒頓的狂妄自大,不喜歡冒頓無視自己,可是,他卻有些不舍得殺死冒頓,他是匈奴未來的希望啊
看著麵前的順,頭曼沉思了許久,他終於睜開了雙眼,他問道:“有什麽辦法可以殺死他和他的追隨者呢?”,順有些驚訝,就在剛才,他看到頭曼有些遲疑,心裏還有些惶恐,他陪伴在頭曼身邊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很了解這位單於,老單於身上有不少的缺點,可是也有很多閃光點。
這位單於還是很看重匈奴的,他的很多行為都是為了自己的部落,對於匈奴而言,這位單於是一位明主,他一直都在想辦法讓匈奴得以崛起,而冒頓,無疑就是他所培養出來的最合格的繼承者,是他心裏能帶著匈奴走向巔峰的雄主,他怎麽會殺死自己的希望呢?可是,單於最後還是詢問他,該如何殺死這位未來的希望。
順有些不明白,難道說,單於真的要為了自己的地位與權力來抹殺匈奴的希望嗎?
順告訴了單於一個不算太好的計策,可以私下裏召集心腹,趁著冒頓沒有防備的時候,襲擊他的部落,將他與他的跟隨者一同殺死。順覺得,隻要頭曼如此行動,無論冒頓有沒有被殺死,匈奴內亂都是不可避免的。頭曼從順這裏離開,整個人顯得還是有些茫然,冒頓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他的地位,可是,冒頓同時又是他心裏的希望。
頭曼抬起頭來,冷笑著,喃喃道:“新的狼王想要崛起,就必須要與先前的狼王血戰,若是連老狼王都無法擊敗,還說什麽未來呢?”
頭曼開始下令,將自己的心腹召集到王帳附近,而冒頓卻沒有任何行動,就仿佛他什麽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匈奴迎來了一次大型的狩獵祭祀,頭曼親自參與這次狩獵,冒頓也是攜帶自己的騎士們一同來參與。父子兩人相隔很遠,頭曼自從決定要對付冒頓之後,就再也沒有與他親近過。
頭曼是一個堅信弱肉強食主義的人,他對自己長子的培養,即使如此,不斷的折磨他,磨練他的能力,讓他變得更加強大,隻有最強大的人才能率領匈奴,若是他連自己都無法擊敗,還說什麽崛起呢?倒不如讓自己繼續率領匈奴!頭曼心裏做好了與冒頓爭鋒的準備,卻不知道,冒頓心裏早有了完美的計劃。
當眾人騎著駿馬在草原上奔馳的時候,頭曼正在與自己的心腹們聊著冒頓的事情,笑嗬嗬的說著,隻聽的一聲破空聲,冒頓射出了自己的響箭,當冒頓的響箭射中了頭曼的時候,頭曼瞪大了雙眼,盯著自己的胸口,一時間沒有能反應過來,隨後,冒頓的那些騎士們,沒有絲毫的遲疑,跟著響箭的方向就拉弓射箭。
在一瞬間,頭曼看到了漫天的箭雨,是那樣的好看,隻是,他沒有多少時間來欣賞這美麗的風景。
在頭曼與心腹們全部倒地身死的時候,那些射箭的騎士們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射殺了單於他們渾身顫抖,無比的害怕,說起來,他們從來都沒有要弑君的想法,他們隻是下意識的,跟隨冒頓射箭而已,在這裏,真正想要弑君的,隻有冒頓一個人而已,也就是說,他一個人就完成了弑君篡位的壯舉
當頭曼被射死的時候,所有參與狩獵的人都驚了,他們瞪大了雙眼,驚懼的看著冒頓,說不出話來,冒頓騎著駿馬,胸口仿佛有什麽正在燃燒著,他看著所有人,大聲的說道:“我之所以射殺頭曼,是因為我的母親,死在了他的手中,我是為了母親而複仇,他的過錯不會連累其他人!二三子可以放心!”
“隻是,有幾個人,我卻是不能放過的”,冒頓咬著牙,眼裏滿是凶狠
會稽郡,這裏從前是被戰爭所摧殘的城池,而在如今,這座城池也徹底恢複了從前的繁榮,甚至比在楚國時更加的繁榮富裕,這裏的百姓數量越來越多,楚人也漸漸變成了秦人,除卻一些老人,年輕人都已經忘卻了曾經的故國,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年輕人都是如此。
在一處院落內,年輕人正在舉著石塊,鍛煉身體,過了片刻,他又趴在地麵上,開始另類的鍛煉方式,一位年長者坐在不遠處,看著瘋狂鍛煉的年輕人,他眯著雙眼,無奈的說道:“武成侯所書寫的《練兵綱要》還真是不凡,這裏頭的鍛煉方式,聞所未聞,卻是如此有用”
年輕人所做的俯臥撐,就是趙括編寫的《練兵綱要》裏鍛煉體能的辦法。
年輕人卻沒有回話,他身體高大強壯,雙臂跟年長者的腿一樣粗,他賣力的鍛煉著,一言不發,年長者沉思了許久,方才說道:“籍,你也長大了我先前教你讀書,你讀了幾個月就不願意繼續讀,我教你劍法,你練了幾個月也就不願意練了,你到底是想要學什麽呢?”
項籍停止了鍛煉,猛地站起身來,看向了自己的叔父,他瞪大了雙眼,大聲說道:“讀書識字隻能記住個人名,學劍隻能和一個人對敵,要學就學萬人敵!”,項梁一愣,看著手裏的《練兵綱要》,他似乎明白該教對方學什麽了他們一家都是當初的楚國將軍項燕的後代,項燕戰死之後,他們隱姓埋名,躲在了這裏。
後來秦國官吏來登記,他們也是以假的身份瞞了過去,從此成為了秦人。隻是,他們心裏,始終都沒有忘記過去的仇恨,尤其是項梁,更是不敢忘記殺父之仇隻是,這些年來,項梁卻沒有什麽作為,楚國舊貴族都被遷徙,在這裏,他找不到什麽幫手,他隻能等待著機會。
等了這麽多年,秦國卻越來越強大,複仇的機會也變得更加渺茫。
隻是,他麵前這個少年,雖然隻是讀了幾個月的書,卻能清楚的說出他們如今所麵臨的問題,隻是學了幾個月的劍法,卻能輕鬆的擊敗自己,這兵法就不知道他能學多久,項家有這樣的兒郎在,或許真的能有複仇的機會吧。項梁開始教導項籍兵法,項籍起初非常的開心,隻是學了幾個月,就不願意再學習了。
項梁大怒,與項籍談論兵法,卻驚恐的發現,對方已經能輕易的說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