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栽贓的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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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那條街上青樓中正發生凶殺案,客棧大門對著的這條街一個行人也沒有,都去看熱鬧了。
    蘇青剛推完,一個男人忽然從房頂上越過,緊追不放的人就在他身後。
    蘇青抬頭一看,這個被追殺的男人好像是無痕啊……
    這種突發情況,璿機幾乎是下意識的把她樓進懷裏護著。
    無痕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不過他現在情況凶險,逃命要緊。
    追殺的人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見少主,他們還以為少主有什麽指示,上前跪拜:“少主!”
    “去追……嘶!”璿機話音未落手背上猛地一疼。
    蘇青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惡狠狠的甩開:“再敢對我無禮,下次我咬斷你頸部大動脈!”
    眾屬下:“……”
    這女人誰阿,居然咬了他們家少主!
    眾人幾乎瞬間要拔刀上去砍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結果,他們還沒有動,就見手背被咬出血的自家少主對傷勢無動於衷的跟了上去。
    “你是無痕的暗殺目標。”他是保護她好嗎?
    “嚇!”
    璿機拿出手帕擦掉她噴過來的唾沫星子:“你這女人怎麽這麽不知好歹。”
    “那我謝謝你離我遠點。”兩人說著話已經走遠了,玄機閣一眾人等已經動作迅速去追無痕,可是他們的心思都不由得留意著自家少主和那女人好嗎?
    這女的誰阿,少主對她居然那麽遷就!
    “一定是不知死活的人戴了少主的麵具!”一人突然肯定道。
    少主的容貌他們都不知道,認的都是麵具。他們家少主不近女色,怎麽可能對哪個女人千依百順。
    另外的人也覺得很有道理,詭異的沉默之後,忽然有人道:“要不,你們誰去砍那人一刀,試試他功夫如何?”
    這話很有道理,有人敢冒充他們家少主,不能輕饒。
    但是,想起那人冷然的氣場……和少主真的很相似啊。
    “不去,我有任務在身。”
    “我也不去,無痕還沒有追到。”
    “合著我沒有任務是嗎?這不是一起在追無痕嗎?”
    “反正無痕被鬼閣狗咬狗受了重傷,我們三兒能抓住他的,你就去吧。”
    “你怎麽不去呢,萬一那人真的是少主我還有命回來嗎!”
    這個麽……
    “還是先抓到無痕吧。”
    ……
    璿機見蘇青執意要走就沒有一直跟著,給了她買馬車的錢後原地消失。
    蘇青沒買車,租了馬車往京都去。
    車夫是個愛說話的人,同蘇青閑聊道:“小娘子是京都人士還是去投奔親戚?”
    “投奔親戚的。”蘇青也不是高冷的人,雖然沒說實話卻也喜歡與人聊天。
    那車夫道;“那你去了京都可千萬別招惹三王妃,這位王妃心腸歹毒著呢。”
    蘇青:“……”
    如今倒是沒有人罵她不學無術了,又開始說她心腸歹毒了。
    “怎麽說?”
    車夫道:“你遠方來的不知道吧,這位王妃,以前殺了東瀾國的使者,前不久又逼死了三王爺的師妹。”
    逼死瀾如依??
    瀾如依死了?
    “小婦人雖是遠方而來,但也聽聞三王妃嫁入三王府,不是說王爺的師妹護著欺壓百姓的親戚被朝廷處置了麽?怎麽成了三王妃把她逼死了?”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車夫為了彰顯自己的見識,倪倪而談;“王爺師妹護著欺壓百姓的親戚一事就是三王妃揭發並且令朝廷嚴查的,王爺師妹被判了流放,行刑當日不堪受辱,一頭撞死在大庭廣眾之下,聲稱化為厲鬼也要報仇。”
    瀾如依會舍得自盡?
    蘇青詳細詢問了才知道,當日瀾如依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傳聞是因為歹毒的三王妃暗中囑咐衙役虐待自己丈夫的師妹才會把她給虐待瘋了。
    自盡之前一遍遍的咒罵蘇青奪走她的財物,看不得她過的好,要逼死她。
    押送犯人的衙役要堵瀾如依的嘴,卻讓她爭脫衙役,一頭撞死在路邊。
    臨死前還說死後化為厲鬼也要找蘇青報仇。
    那車夫道:“可悲喲,幸好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娶不到王妃過門,不然還不鬧得家裏雞犬不寧啊。”
    這話蘇青就不愛聽了,她必須為自己辯解兩句:“若是每個達官貴人都護著自家親戚欺壓百姓,他們家中的人又為了維護家人不出麵伸張正義,那咱們小老百姓的日子還怎麽過呀?三王妃處置自己的丈夫的師妹雖然果斷了些,可王爺的師妹不幹那些壞事,三王妃哪裏還會處她?”
    那車夫一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管他呢,反正人人都說三王妃惡毒,你往後在京都過日子,見了她躲著些就是了。”看來是有人存心敗壞她名聲。
    蘇青歎口氣:“我一老百姓自然不敢和王妃為敵,隻是想著,三王妃分明為百姓除掉了一個惡霸,卻落得人人咒罵的處境,若是她往後看見不平事也不管了.....唉。”
    “當今王妃,不至於這麽沒有度量吧?”
    蘇青嗬嗬了:“大哥,換做你做了好事還被咒罵,你說你氣不氣?”
    話音剛落,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突然倒在他們馬車麵前!
    車夫嚇了一跳:“你……你是什麽人?”
    那人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要繼續逃,蘇青忽然叫住他;“無痕?”
    無痕抬頭,一眼就認出蘇青,縱身一躍朝著他們而來,飛身上前一把拍住她脖子:“送我出去!”
    蘇青嫌棄的看了眼這血不刺啦的手:“你要逃命不出城,反而往京都走?”
    無痕之前看見她和璿機在一起,蘇青篤定此人不會輕易殺她,趕緊安撫車夫:“無事無事,我們繼續趕路。”
    無痕冰冷的凝視眼前這個人,之前被他刺殺的時候嚇得臉色大變,現在他近在隻尺反倒是一副鎮定的樣子。
    但是看她那雙清澈的眼眸,又半點不像是裝的。
    他虛弱的靠在馬車裏,手上的力度卻半點沒有鬆懈:“玄機閣故意將鬼閣的人驅趕到培安城,城外全是玄機閣的人埋伏,你別說你不知道?”
    “我特瞄真的不知道啊!”蘇青按住衣袖裏頭要出來咬人的小煤球,笑嗬嗬看著無痕:“憑你的身手,玄機閣殺手能抓住你?”
    這人的身手僅次於璿機,就算鬼閣被滅,他也該有獨善其身的能力,蘇青著實不解。
    無痕審視的看著她,發現她好像真的不知道。
    他的傷勢是鬼閣的人幹的,他的暗殺任務中找到玄機閣殺手的武器,玄機閣說鬼閣栽贓玄機閣,鬼閣這邊懷疑是他故意放出鬼差的武器,意圖借玄機閣的手鏟除鬼閣。
    於是給他設了局,給他下了藥,準備逼問出“栽贓的供詞”好把他交給玄機閣平息怒火。
    結果,玄機閣動手那麽快,根本不給鬼閣辯解的餘地。
    他被關在青樓密室之中,要不是玄機閣的人對培安城的據點下手,他此刻還被鎖著。
    “我讓你送我出城!”無痕當然不會把細節告訴蘇青,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
    “咳咳咳!鬆手鬆手,好漢饒命!”人生在世,該悠就得悠,何況蘇青心裏在打無痕的主意。
    “我哪裏有能力送你出城,你可太高估我了。再說了,你這樣的傷勢就算離開培安城,難道可以逃脫玄機閣的追殺嗎?”蘇青隻是粗粗的掃了眼無痕的傷勢都看得出他傷勢之重。
    無痕眯了眯眸子,忽的湊近蘇青,小聲道:“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少耍花樣。璿機想睡你,你就有這個能力,老實點。”
    “你說話給我注意些!”蘇青隱忍著不悅,眼神冷了下來,輕輕撩開車簾:“你看外麵竄動的人影,我若不是存心護你,你早就死了!”
    追殺無痕的人雖然沒有抓住他,但是也沒有跟丟他。
    無痕也知道自己的處境艱難,但是他娘親告訴他,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以蘇青這個長相,嘴裏當沒有一句實話。
    蘇青要是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估計要鬱悶死。她隻是冷聲道:“現在除了我沒人能救你,放開!”
    無痕還是不肯鬆手,感覺到他手上的力度輕了一些,蘇青索性於他的手。
    回頭看去,才發現無痕的傷勢重的嚇人。
    他的雙肩兩個血窟隆,明顯是被人鎖過肩膀,身上還好幾處刺傷、刀傷。
    一身衣服都已經破爛不堪,衣服上滲透了鮮血,臉色也因為失血過多蒼白無比。
    這麽重的傷勢,他竟然還可以逃亡,恐怕全憑著意誌力在保持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