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永遠是您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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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瑾?你就是宋懷瑾?”
剛剛跟宋懷瑾搭話的女子忽然興奮起來,雙手捂嘴長長“哇”了一聲,眼中閃著不可置信的光“我竟然跟宋懷瑾說上話了!”
風塵女子向來不拘泥於俗世,大都喜歡特立獨行挑戰權威之人。
而宋懷瑾,恰恰就是這個人。
周圍一圈女子瞬間如見偶像一般緊緊盯住宋懷瑾,生怕比別人少看一眼。
甚至還有女子走過來,伸手搭上宋懷瑾的肩膀,調笑道“懷瑾先生,找伴的時候能不單純喜歡男子嗎?您看我行嗎?我長的不比他們差啊!”
“去去去,別理她。”另一個女子道“懷瑾先生,別去上朝了,我每天出去撿破爛養你如何?”
宋懷瑾有點懵,沒想到自己還挺受歡迎,幹笑兩聲道“各位抬愛。”
隨後保持風度繼續道“九殿下,車馬已經備好,請您隨臣入宮吧!”
“好好好!”九皇子連續點頭答應,生怕點一下宋懷瑾看不見。
然而蘭香卻依然死死的抱著他的大腿,大有“今日之事不完就別想走”的架勢。
九皇子忍住了罵人的衝動,抬眸哀怨的看著宋懷瑾。
宋懷瑾讀懂了他的目光,漫不經心的走過去蹲在蘭香身邊,伸手勾起蘭香那凍得通紅的小臉,溫柔一笑
“嗯,這張臉生的是不錯,別哭了,被凍傷了可怎麽好。”
“啊啊啊!”一個女子不情願的瞪著蘭香“我也想要懷瑾先生對我這麽溫柔的笑!”
“懷瑾真是太好看了,那身姿,那氣度,我為什麽不是男子啊,嗚嗚嗚…”
“懷瑾先生捏我的臉吧,我也哭給你看!”
然而下一刻,眾人的嫉妒瞬間蕩然無存。
隻見宋懷瑾一把掐住了蘭香的胳膊,狠狠把她的手從九皇子的大腿上移開。
蘭香臉色驟變,疼得忍不住大口喘氣,冰冷的天氣,額角卻被生生逼出了一層薄汗。
宋懷瑾冷哼一聲將她推倒在地,被長睫遮住的眼眸喜怒莫辨,沉聲道
“這位姑娘,戲演的差不多就行了,還是你真覺得,脫了衣服在九皇子身邊躺一宿就能誣陷他碰過你?”
“我沒有誣陷!”蘭香眼淚狂湧,被凍得通紅的臉上說不出的委屈“我是真的真的是第一次啊!”
“哦?是嗎?”宋懷瑾伸手將自己身上披風解下來,搭在被凍的瑟瑟發抖九皇子肩上,繼續道
“我記得我有一次給九皇子治傷,發現他胸口有一個很顯而易見的胎記。
那胎記是什麽形狀,什麽顏色,什麽樣式的?
隻要你說的出,我會給你撐腰,哪怕九皇子不收你,我也會把你帶回安陵九王府!”
“懷瑾,這”九皇子剛要開口,手就被宋懷瑾狠狠捏了一下。
得到暗示,九皇子立刻禁聲,乖乖站在原地。
他也不知道宋懷瑾要幹什麽。難道真打算把這個蘭香帶回安陵?而且,他身上沒有什麽胎記啊!
“這”蘭香一緊張,眼神微微瑟縮,似乎不願意對上宋懷瑾那看穿一切的雙眼,含糊道“我我一時緊張,沒看清形狀。”
“哦,那大小,顏色,總該看得清吧?”宋懷瑾說話邏輯清晰,大有咄咄逼人的架勢“除非你是個瞎子?還是九殿下碰你的時候吹了燈?”
“對!”蘭香緊張的咽了口唾沫,仿佛終於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慌亂道“我跟九殿下那個的時候,吹燈了。”
“是嗎?不對吧。”宋懷瑾道“九殿下不是在聽你琴曲的時候喝醉的嗎?難道大堂裏的燈還有人吹?還是你帶他去了別的房間?”
“去了去了別的房間。”
“滿口胡言!”宋懷瑾聲音忽然拔高。一腳踹在她心口。
蘭香大叫一聲,身體因為疼痛劇烈的蜷縮起來,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宋懷瑾厲聲道“你明明就是在大堂被發現的,其他人都可以作證!”
“是啊!”周圍女子安靜下來,靜靜聽著宋懷瑾的分析“我們可以作證的,蘭香你就是在大堂被發現的啊!”
“汙蔑皇子,這是什麽罪責啊?究竟是什麽人,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為他拚命至此?”
“不是的!”蘭香的眼淚再次不受控製的洶湧而出,八皇子確實吩咐了她這麽做,說是隻要拖住九皇子,不僅僅會給她錢,還能讓她去給皇子做妾,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她怎麽也想不到,事情敗露後會這麽嚴重,嚴重到性命不保的地步。
“懷瑾先生。”蘭香拚了命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不住的給宋懷瑾磕頭
“懷瑾先生,我錯了,是我一時財迷心竅,是我錯了,還請懷瑾先生繞我一命,繞我一命啊!”
“我今日沒空跟你鬧,帶走。”宋懷瑾一聲令下,隨行的幾個家丁就把蘭香壓了起來。
宋懷瑾則送了九皇子進馬車,上車時對車夫吩咐了一聲“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皇宮。”
“是。”車夫得令,一揚鞭,馬兒便開始疾馳。
在外麵凍得久了,一接觸到馬車裏的暖氣,九皇子當即打了個寒戰,隨後身體才漸漸回暖,放鬆下來靠在椅背上,悶聲道
“懷瑾,謝謝你啊!”
“應該的。”宋懷瑾伸手拿起一旁的手爐遞給他“殿下,您對懷瑾有知遇之恩,又如此全心身的信任,懷瑾不管身在何方,都是你的臣。”
無論身在何方,都是他的臣。
都是,他的臣。
九皇子忍了一夜的眼淚終於被這句話榨出來,兩滴眼淚毫無征兆的滴在還未回暖的手上
“懷瑾,謝謝你。我從未留住過如你一般有才又重情的謀士。其他謀士,他們都嫌棄我沒用,沒有奪嫡之心。”
“哪裏啊,殿下是很善良的人,這就夠了,比他們都強。”宋懷瑾柔聲安慰,伸手為他擦去眼角的淚花
“好了,快到皇宮裏,再哭就沒法跟皇上一起守歲了。”
“嗯!”九皇子大力點頭,努力收住眼淚,調了個一如既往的笑臉下車。
外臣不經傳召不得入宮,送走了九皇子,宋懷瑾幹脆坐在馬車裏等他回來。
想想那熱鬧的宴會廳裏,八皇子看見九皇子按時出現時的表情,宋懷瑾就覺得很是解氣。
守歲必要過子時,長夜漫漫,宋懷瑾幹脆靠在馬車壁上打盹,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似乎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熏得她三魂七魄離體一般,又累又困,如何也睜不開眼睛。
隻是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見到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