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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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那個…不打擾。”江彧說罷立刻大步離開。
宋懷瑾聽著這欠揍到不能再欠揍的語氣,握了握拳頭道:“走不走?”
“走走走。”陸錦宸不由得加快了步子,甚至嘴裏害哼著歌。
每到這時候,宋懷瑾就會瘋狂懷疑自己的體力,為什麽跟他差距這麽大?
“你走不好路,我就抱著你走,要是你能一直被我抱著就好了。”
陸錦宸一邊走著,一邊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裏。
“去你的,到時候先不行的,一定是你。”
“那不如試試,看看我多久才會那什麽盡人亡?”
“你敢!我一定…”
“糟了殿下,不不不,不好了,外麵衝進來一大批胡族戰馬,直接衝進咱們府裏來了,踩傷了很多人啊!”
正說著,一個渾身帶血的家丁幾下子匍匐到陸錦宸腳下,磕磕巴巴的話才說完一句完整的話。
陸錦宸微彎的眸子立刻一淩,沉聲道:“去把家將全部調集起來,我出去看看。”
“是!”那家丁應了一聲又踉踉蹌蹌的跑遠,陸錦宸把宋懷瑾放進了一個就近的房間,自己便立刻起身外出。
既然這發狂的戰馬都衝到六王府來了,大街上也必然不得幸免。
宋懷瑾心情焦慮的躺了片刻,身上終於恢複了點力氣,幹脆起身出門爬上了王府的高牆,低頭俯瞰外麵慘不忍睹的官道。
官道上兩旁,所有的人家和店鋪基本上都被發狂的戰馬撞了個稀巴爛。
哀哭遍野,血流成河,而戰馬依然在繼續奔騰,最後驚動了禦林軍和城外防守的北大營。
一直忙碌到深夜,胡族的戰馬傷的傷殺的殺,都已經被陸錦宸帶兵清理幹淨了,可是到了夜裏,陸錦宸也沒有回來,估計在善後。
宋懷瑾指揮完紛亂的六王府,準備回丞相府看看,可是剛到門口,就收到了顧知宴通過係統發來的消息。
【懷瑾,戰馬闖進了皇宮,驚擾了聖駕,太後一怒之下軟禁了叱列世子。
世子是六殿下找來的,若出了事恐怕會引得胡族進攻臨淵城。】
宋懷瑾一夜沒休息,猝不及防又收到這個消息,差點氣出一口老血。
本來想去看白素染的步子轉了轉,去了宋詢的書房。
她要調查這件事必然要通過大理寺,那麽一定會需要宋詢幫忙。
出了丞相府,宋懷瑾拿著宋詢的丞相印直奔大理寺,調遣大理寺的人收拾了幾匹馬的屍體,隨後放在後院自己當場檢驗。
約莫忙活了半個時辰,宋懷瑾終於提取出這馬身體裏的毒素。
這種毒大約來自關外胡族,具有讓馬發狂的效用,但卻能受一定的音樂控製。
所以,發狂的戰馬隻有一半跑了出來,其他還在馬廄裏待命。
想通這一層,宋懷瑾撐著精神借涼水隨便洗了把臉,對大理寺卿道:
“去把所有接觸過這些馬的人全部拉來大理寺,我一會兒集中審訊。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盡量把叱列世子和他帶的那個半吊子王妃雪舞也請過來。
另外,再給我找幾匹馬,把這提取出來的毒注射進去。”
“是。”大理寺卿認真的聽了宋懷瑾的話,開始安排後續事宜。
宋懷瑾則抽空回去換了身衣服,沒有絲毫停歇就去了大理寺。
這件事情畢竟涉及兩族和平,若是不趕緊解決,被有心之人利用就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揚州城和胡族接壤,若真爆發戰爭,趙一恒會不會被卷進去?
宋懷瑾來不及多想,再回到大理寺的時候,大理寺卿已經按照吩咐將所有接觸照顧過這批戰馬的人關在了一個巨大的牢籠裏。
宋懷瑾到的時候,牢房裏喊冤聲此起彼伏,多少個漢子趴著牢門高聲哭訴:
“懷瑾先生,我們是冤枉的啊——”
“我是冤枉的呀,懷瑾先生,我也不知道那些個戰馬為什麽會突然發狂,跟我無關啊!”
“宋懷瑾,你縱容大理寺隨意抓人,皇上和太後娘娘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宋懷瑾巡視一周 轉身好好的坐在牢房外臨時搬的椅子上,莞爾道:
“冤不冤,不是各位說了算的,皇上和太後放不放過我,也不是各位說了算的。對了…”
宋懷瑾轉眸看向大理寺卿:“叱列世子請過來了嗎?”
“派人去請了,估計這會兒就快到了。”
“這是什麽破地方?我們是胡族的使者,軟禁也就罷了,還把我們帶到這種破爛地方,天啟王朝這是打算跟胡族開戰嗎?!”
大理寺卿話音未落,就聽見雪舞尖利跋扈的聲音從牢房裏最外邊傳出來。
宋懷瑾聞聲看去,正見叱列鋒拉著雪舞走進來。
雪舞一手挎著叱列鋒,一手捂著鼻子瞥了一眼宋懷瑾:
“呦,六王妃怎麽這麽積極?什麽事都得你幹嗎?怎麽哪哪都有你?”
“戰馬發狂,事出緊急,所以隻好委屈世子和王妃了。”
宋懷瑾說著站起來,不懷好意的拍了拍雪舞的肩膀,笑道:
“不知王妃可否能幫個忙?”
“什…什麽麽?”看著宋懷瑾那假到不能再假的笑意,雪舞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轉念一想,當著叱列鋒的麵,在情況如此焦灼的情況下,宋懷瑾估計也不敢對她怎麽樣。
雪舞撇了撇嘴,厭惡道:
“有話趕緊說,說完完趕緊放我們走,不然我可要告訴你們皇上。
你宋懷瑾跨越職權,故意虐待我們,要毀了兩國好不容易建立的和平。”
叱列鋒很客氣道:“先生請講。”
見叱列鋒答應,宋懷瑾笑著對獄卒吩咐道:“打開牢門!”
牢門緩緩打開,裏麵的人一見登時開始哀嚎著自己多麽無辜。
甚至有膽子大的直接衝了出來,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向皇帝報告宋懷瑾私自逼問的卑劣行徑。
“殺!”
宋懷瑾眼尖的看見一個衝出來的,一字脫口,那快要衝出來的人直接在牢房門口被砍了腦袋。
鮮血刹那間噴湧而出,潑灑一般的濺了雪舞一身。
剛剛還端著王妃架子的雪舞瞬間嚇白了臉,連呼吸都是顫抖的。
牢房裏其他準備衝出來的人也瞬間止住了腳步。
有的嚇得癱軟在地瑟瑟發抖,更有的膽子大的直接開罵:
“宋懷瑾!你濫殺無辜動用私刑,皇上和太後不會放過你的!六殿下也保不了你!”
“是嗎?”宋懷瑾轉身坐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冷生道:
“我倒要看看皇上能怎麽個不放過我法兒,今日找不著凶手,宋某就陪你們耗到底!”
她說著把牢門口那滿是血的人頭撿起來,擺在自己座位旁邊,道:
“不配合的,直接殺了,有想向皇上或太後告我的,也要有命走得出這個門!”
宋懷瑾冷冷開口,說話時字裏行間帶著專屬於王者的霸氣,讓人聽之頓覺不寒而栗。
有些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既然如此幹脆不講。
直到裏麵的人徹底老實了,宋懷瑾才對雪舞一笑道:
“王妃可不可以也進去牢裏一下,配合我的調查?”
雪舞臉色煞時白如死人,看了著宋懷瑾,又看了看地上那個頭和身體分開的倒黴蛋。
半天,咽了口唾沫,雙手都在顫抖:
“宋懷瑾,你…你…你好大的膽子,查案子都查到我頭上來了,你信不信我…”
叱列鋒也略有護短之意,兩步上前護住雪舞 :“懷瑾,這是我的王妃,直接審訊,不太合適吧?”
“無妨,胡族戰馬衝撞我天炎國宮門之事非同小可,一旦處理不好就會壞了兩國的交情,懷瑾隻是就事論事。
況且,在其位謀其職,王妃不進去給大家做個表率,將來大家又要說世子護短,王妃還是委屈一下吧!”
宋懷瑾說罷,直接伸手一把雪舞扔進了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