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出門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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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你知道懷瑾為何生我的氣嗎?”
叱列鋒心情稍緩了緩,這人似乎懂得不少。
紀婉月握緊了拳,強迫自己不一掌拍過去。
就這?這智商還草原世子?
還要來追宋懷瑜廢了許多年都追不到的宋懷瑾?
但是,心裏吐槽歸吐槽,紀婉月還是盡力保持麵上的和善說道
“追人就像放風箏一樣,世子您握的太緊,風箏線容易斷;您稍微放開一點,風箏才能飛的更高更遠。”
叱列鋒歪了歪頭,努力從這一段話中提取些有用的信息,但無能為力還是放棄了,好不容易壓下的火又冒了上來
“你說的一堆什麽廢話,能說胡語嗎?我聽不懂!”
……
紀婉月目光一滯,嘴角抽了抽。
“看什麽看!”
紀婉月歎了一口氣,不得已“耐心地”解釋道
“意思就是您別追懷瑾先生追的太緊,偶爾去找她說說話就好,否則,我怕她給您立軍令狀啊!”
“你的意思是我每天都去惹她心煩了?”
紀婉月點了點頭,嗬嗬,可算聰明了一回。
“喔——我懂了,那從明天開始我換個追法兒。我天天不理她,懷瑾說不定會以為我生氣,反過來安慰我。”
叱列鋒開心地笑了一下,對紀婉月擺擺手
“看在你出主意的份兒上,我就不追究你了。回去睡覺嘍~”
紀婉月……這確定不是個傻的?
她深深歎了口氣,正準備,轉身剛要回自己房間就聽宋懷瑾的聲音悶悶的從營帳裏傳來
“婉月,進來一下,我跟你說件事。”
“好。”紀婉月轉身走進營帳內,坐在一旁心力交瘁的道“祖宗,你還想怎麽樣啊?”
“給我重新立一立軍規。”宋懷瑾披上外衣坐起來,道“我說,你寫。
第一,不許端著盤子來主帥麵前蹭飯;
第二,不許半夜不回自己的營帳休息;
第三,不可站在主帥的營帳前看月亮;
……
第二十七,不可沒臉沒皮的跟著主帥給她講冷笑話。
嗯,大概就這些吧。”
紀婉月深深打了個哈欠,看著自己手下有些飄忽的字跡“這樣行了嗎?”
“行,再加一條,誰夜裏不在自己的營帳睡覺,第二日,給我扒光了遊街!”
“嘖,行,這條加的挺好。”紀婉月記錄完之後,終於心滿意足的睡下。
由於懷瑾先生立的新的軍規,後來,一連幾日,大家都有幸目睹了叱列世子各種姿態的遊街。
一路好不容易到了揚州,宋懷瑾才終於送走了戀戀不舍撒潑打滾的叱列世子。
這才閑下來整頓軍事,準備攻城。
揚州果真是邊關之地,黃沙走石,在廣大的臨淵境地內,獨屬於三皇子的一塊地,顯得格外紮眼又孤獨。
“聽說,揚州城主焦陽有一員守城大將,這才一直居高不下,那人武藝高強,任誰也拿不下。”
紀婉月坐在宋懷瑾身邊,認真分析著麵前的地圖。
宋懷瑾輕輕歎了口氣,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見外麵士兵跌跌撞撞闖進來,一進來就直接撲到了地上
“懷…懷瑾先生,不好了,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對麵已經連斬我們三員大將了,再這麽下去,我們的人遲早得被他殺光了啊!”
宋懷瑾微微蹙眉,思緒不可抑製的飄到了五年之前。
那個時候,安陵景陽城那一戰,對方主將也是號稱所向披靡,卻在頃刻間成了趙一恒的手下敗將。
趙一恒!
宋懷瑾眸子忽然一淩,一拍桌案霍然起身“對方主將,用的是什麽武器?”
“彎…彎刀…一把十分鋒利的彎刀!”小士兵似乎被那彎刀嚇到,瑟瑟發抖的看著前方。
彎刀…是她曾經送給趙一恒的那把彎刀嗎?
宋懷瑾越想越不淡定,立刻吩咐道“婉月,你在後麵指揮天門陣,我親自去叫陣!”
“懷瑾先生,不可啊!”士兵心痛無比的抱住宋懷瑾的大腿“那彎刀直砍人頭顱,您千萬…”
“無妨,實在不行,我把他引到陣中,我們圍攻。”
宋懷瑾說罷轉身拿起架子上的劍,起身準備上馬,幾步飛奔到陣前。
揚州城頭,城主焦陽看著倒在城下的屍體,麵上表情愈發得意,忍不住對身邊的師爺笑道
“你看,這麽些年是不是沒白養他,這趙一恒真是名不虛傳啊,怪不得當年宋懷瑾那麽器重他。”
“器重一個將領會去哪兒都帶著?屬下看,大約是看上著小白臉了。”
“哈哈哈哈。”緊接著,揚州城牆上爆發出連片諷刺的笑聲,焦陽清了清嗓子,對宋懷瑾的陣營遙遙喊道
“貴方,還有沒有人了?你們六殿下莫不是瘋病犯了,這才讓你們來此送死?!”
“哈哈哈,聽說這次還是個女人帶兵,六殿下已經糊塗到這個地步了呀!”
“我勸你們還是盡早投降,免得讓更多的人喪命!”
辱罵聲和笑聲很快混為一片,仿若一個注定的勝利者在嘲弄著一群自不量力的跳梁小醜。
很快,宋懷瑾策馬衝出,直接站在了三軍陣前。
靚麗白色重甲在日光下泛著微微寒光,微風一吹,身後的一條馬尾跟著披風一起在黃沙中翻飛,襯得女子愈發英姿勃發。
焦陽眼睛直了直,一顆心忽然被什麽擊中一般突突狂跳起來,咽了好幾口唾沫才勉強能開口說話
“一恒!一恒!這個給我留活口,抓進城裏送到我房間!”
這樣的美人他還沒嚐過呢,一定如一杯烈酒一般,讓人趨之若鶩,回味無窮。
銀甲殼子裏的趙一恒卻仿佛沒聽見那聲呼喊,直定定的看著與自己對陣的女子。
五年了,這副麵孔一直在他的夢境裏揮之不去,如今忽然出現在麵前,竟然讓他一時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太想一個人了,一個人離開太久了,好不容易見回麵,趙一恒卻忽然如刺蝟一樣豎起了全身的鋒芒。
“啊啊啊!”良久,他怒吼一聲極速奔馬向前,手中彎刀幾度回旋,直接狠狠砍向了宋懷瑾。
宋懷瑾立刻後退,抬起劍鞘猛然檔下那似乎用盡全力的一擊。
然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趙一恒手中彎刀再次一動,狠狠掃向她的脖頸。
宋懷瑾立刻後仰躲過,下一刻又見彎刀從頭頂刺下來。
她身上冷汗未消,當即一個側身倒掛在了馬腹之下,一踢馬身讓馬迅速回身狂奔。
與趙一恒拉開一段距離,她才稍稍有了點喘息的機會,趙一恒的雙目猩紅,眼中含淚,一定是在向她發泄怒氣。
這樣也好,這股棄了他五年的氣若是憋在心裏,遲早得憋出毛病
趙一恒果然絲毫不放鬆的追了過來,完全是發泄式的打法,然而盡管是這樣毫無章法的打法,宋懷瑾依然應接不暇。
焦陽急得直跺腳“趙一恒,你幹什麽?我幫你留活口!留活口!”
師爺也焦急的催著
“趙一恒!城主說什麽你聽不見嗎?!快生擒她啊!”
“為什麽!”
直到打的宋懷瑾渾身直冒冷汗,直到揮霍光了自己所有的蠻力,趙一恒才終於嘶吼著問出口
“為什麽不管我!為什麽要丟下我!你明明說過要一直陪我過生辰的!騙子!”
趙一恒說著又狠狠往下批了一刀,宋懷瑾眸子一淩,再次抬劍格擋,然而這一刀太重,直接劈垮了宋懷瑾身下道戰馬。
戰馬尖利的嘶鳴一聲,四腳斷裂倒地,宋懷瑾被狠狠震了一下,怦然落地,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下。
“快!出門抓人啊!”焦陽焦灼的麵色一喜,勉強收拾著滿嘴的口水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