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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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宸的眼神漸漸變得狠厲,一抹血色悄無聲息的爬上眼球,他盯上跑出來的一群人,目光森森的落在那白衣男子身上:
“怎麽,你是想動本王的人?孫回涯,誰給你的膽子,欺君罔上!”
孫回涯渾身一震,差點給陸錦宸當場跪下,後又想起陸錦宸不讓他隨意下跪,生生忍了下去,
他不可置信的回眸看向陸錦宸懷裏的女子,咽了口唾沫才勉強能開口:“這…這真的是…宋…宋懷瑾?”
“不然呢?”陸錦宸目光越發陰鷙,孫回涯終於受不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陸錦宸的眼裏有著太明顯不過的殺意,仿佛下一刻就會將他挫骨揚灰。
“六殿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麽做的。”孫回涯聲調瞬間變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睛裏落下來,他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跪到陸錦宸身邊,低頭握住他的靴子:
“六殿下,我不是有意的,是有人給元嚶嚶托我師兄送了封信說…說要送一個美人過來,讓我好好消受,我是真不知道她是您的王妃啊!”
孫回涯拚命搖頭,動靜之大,很快就叫醒整座城的人。
周圍百姓見有士兵不敢靠近,隻敢遠遠的看著,“那個跪著的不是天徹的遺孤嗎?”
“這麽沒骨氣呢!虧的還是孫夫子的兒子,一點也沒有父親的骨氣,比江彧先生差遠了!”
“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六殿下多喜歡宋懷瑾,起碼現在喜歡,這孫回涯簡直是找死啊!”
“快看,孫夫子來了!”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眾人順著聲音回頭看向那蹣跚而來的白發老人,江彧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扶著:
“老師,回涯還沒事,您慢點。”
孫夫子並沒有看江彧,隻是一股腦的向前衝,隻想保自己兒子一命。
他知道江彧的身份,他知道他在臨淵城的聲望都是江彧打出來的,可是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因為江彧喪命。
孫夫子不悅的撇開江彧,扒開人群衝到了孫回涯身旁,抱起自己的兒子時,他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六殿下,回涯不聰明,實在是受人蠱惑犯錯,還請殿下網開一麵,放過他吧!”
孫夫子淚花潤濕了眼眶,用蒼老沙啞的聲音訴說著自己的痛心:
“六殿下,這些年來回涯還算聽話,說什麽也是天徹遺孤,您就放過他吧!”
他看著陸錦宸,渴望他的眼裏除了殺戮還能出現點別的情緒,比如憐憫。
然而,並沒有!
陸錦宸眼裏的情緒絲毫沒有變化,他緊了緊手臂,抱著女子轉身吩咐:“孫回涯辱我王妃,明日午時,淩遲。”
孫回涯本來顫抖的身子抖的更加厲害,淩遲兩個字如晴天霹靂一般砸在孫回涯頭上,他來不及反應腦子便翁的一聲炸開。
清瘦的身體劇烈抽搐幾下,最終口吐白沫的昏倒在孫夫子懷裏,徹底失去了意識。
孫夫子看著倒在自己懷裏的兒子,心中鬱結成疾,他醞釀了許久,剛要開口說些什麽,獻血卻順著嘴角緩緩滑下來。
腥甜的鮮血灼傷了那本就脆弱的喉管,孫夫子還想說什麽,卻被那口血徹底堵在了嗓子眼裏。
“老師!老師!”
孫夫子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江彧那幾聲老師在耳邊越發飄渺遙遠,最終,他眼前一黑徹底昏過去。
“還有…還有元嚶嚶,江彧,都要…都要…”
宋懷瑾心頭大痛,她從剛剛緩過神來一直握著陸錦宸的脈搏,可是她竟然絲毫看不出那脈象有何不同。
可是這樣的陸錦宸不對勁,一定受了什麽影響。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學藝不精,號不出什麽別的名堂,又懊惱自己花光了係統積分,不能用ct給他仔細檢查身體。
“別,別說。”宋懷瑾別無他法,隻好伸手捂住陸錦宸的嘴巴。
他要幹什麽?殺了一個孫回涯就算了,難道還要殺了元嚶嚶和江彧嗎?
元嚶嚶死了,元籍會怎麽做?
江彧死了,臨淵城受過他恩惠的百姓又會怎麽想?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你…”
“錦宸,我不舒服,我們快回去吧。好不好?”
“好!”陸錦宸努力辨別著女子的話語,壓下翻騰的心血往城主府走去。
他不受控製的想——江彧故意趁著給他治療的時機告訴他宋懷瑾去了望月樓是什麽意思?
宋懷瑾真的不信任他嗎?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還是真的像江彧說的那樣,宋懷瑾最在意的還是宋懷瑜,不管宋懷瑜對她是什麽心思,她始終把宋懷瑜當親人。
他努力控製著自己不往那方麵想,可是有些東西越是壓製越是反彈的厲害,他必須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必須單獨待一會兒冷靜冷靜。
進門,穿過兩道回廊,把宋懷瑾送到房間在榻上放好之後他便準備離開,可是剛剛邁步,就被榻上的女子拉住了衣袖。
宋懷瑾身上恢複了謝力氣,坐起來握住他的脈搏,盡量放柔語氣道:
“錦宸,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陸錦宸輕輕“嘶”了一聲,下意識道:沒有!”
他甩袖想要甩開宋懷瑾,試了幾次卻終究無濟於事,每次甩開一點,宋懷瑾總是能以更快的速度握住他的袖子。
“我不太號得出你的脈象,但是我你體內真氣逆流,大有練功走火入魔的征兆。”宋懷瑾蹙眉道:“你老實說,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宋懷瑾一想起在寒煙城為了救陸錦宸丟失那段重要劇情,就忍不住心尖打顫。
她到底丟失了什麽?陸錦宸又怎麽會變成這樣。
“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嗎?”宋懷瑾試探道:“是宋懷瑜嗎?”
陸錦宸頭腦正混亂,忽然被宋懷瑜三個字刺激到了,
宋懷瑜對他說:“你瘋了,姐姐就不會要你了。”
江彧對他說:“宋懷瑾在意的始終是宋懷瑜。”
宋懷瑾說:“宋懷瑜……”
“宋懷瑜,你就真的這麽在意宋懷瑜~!”陸錦宸忽然轉身,發狠的扣住女子單薄的雙肩:“你始終相信的都是宋懷瑜,你跟本王從來都不是一路的!”
陸錦宸越說越傷感:“既然如此,那你剛開始為何還要說什麽等我瘋了就把我綁起來,為什麽還要給我那麽多虛無的希望?”
宋懷瑾肩膀被他扣的生疼,忍不住咬牙倒吸一口涼氣,想要推開他。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向後的動作,徹底擊潰了陸錦宸僅存的那點理智,他翻身將女子壓在身下,惡聲惡氣的道:
“你哪兒都不能去,你是我的人,永遠是我的!”
反應過來時,宋懷瑾身上本就殘破的衣衫忽然飄落,她一聲驚呼還未脫口,就被溫熱的唇堵住了嘴。
她不知道自己在陸錦宸手下沉浮幾次,隻記得自己最後嗓子沙啞到不成樣子,終於在強烈的刺激下昏厥過去。
翌日,陽光正好,宋懷瑾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日光還帶著溫和的溫度,仿佛在平複她暴風驟雨後飄零破碎的內心。
她疼極了,伸手抓緊了床單,卻很難動一下。
身下的床單已經被換過了,身上也很清爽,大概是陸錦宸清理過了。
她好不容易靠著床坐起來,一抬眼便件門口的一個挺拔的身影端著個托盤走進來。
“陸錦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