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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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日,草原牧民,居民,甚至北疆駐軍區全部被這文書填滿,紛紛議論許久沒有見過老大汗,甚至撼動了軍隊。
但是這種事情,草原王室不表態,民眾再怎麽猜忌也是疑慮,並無實際的證據,但是這還遠遠達不到宋懷瑾想要的效果。
第五日,那被砍掉了五根半手指的刺客忽然提出要見宋懷瑾,說能向她和世子提供有用的信息。
士兵們狂喜不止,立刻把他拉到宋懷瑾麵前。
可是宋懷瑾卻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她的傷這幾日有所好轉,卻依舊神情懨懨的畫著邊疆的布防圖,仔細檢查過身體也沒什麽異樣,到底是為什麽?
“先生,我願意說,我願意揭發叱列邵,我還知道他的軍隊都布防在什麽地方。”那刺客用胡語顫顫抖抖的一下子禿嚕出一長串的地域名和軍隊布防。
宋懷瑾表麵上心不在焉,手底下已經開始把那刺客說的所有布防圖畫了出來。
那刺客所說的布防跟她目前掌握的大部分一致,顯然這個士兵沒有撒謊,或許說沒有全部撒謊,可是
——她想聽到的遠遠不止這些。
宋懷瑾表麵上依然波瀾不驚,伸了個懶腰,像是野獸睡醒後舔了舔爪子看向已經落入手下的獵物。
可憐的刺客獵物一陣瑟縮之後,終於鼓起勇氣對上那野獸的眼眸,想要通過這些信息換回自己一命,或許說,換一個痛快一點的死法。
宋懷瑾這種精神上和心理上的淩遲,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哦,你來了,對不起啊,剛剛說什麽來著?”宋懷瑾對小獵物笑笑,無賴道:“我沒聽清。”隨後狐疑的看了看那士兵道:“你把他帶過來做什麽?沒看見我還有軍務沒處理完?”
士兵:“”
懷瑾先生又唱的哪一出?這人不是她讓帶過來的嗎?
“好了,別在這煩我!”宋懷瑾似乎失去了耐性,又似乎對那刺客說的所謂機密完全不感興趣,隻道:“還不趕緊帶走?今天的手指不用砍了?”
這一句話脫口,嚇得那刺客瞬間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上,宋懷瑾隻道:
“我說了,從他嘴裏挖出點更有價值的東西,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要是沒有其他要跟我說的,就帶下去吧”
“別,別!”那刺客活生生又被嚇醒。
宋懷瑾這種完全不在意的態度實在讓他害怕,他立刻跪著爬到宋懷瑾麵前,握住那靴子道:“先生,我說,我全說!”
“這才乖嘛!”宋懷瑾低下頭輕輕挑起他的下巴,戲謔道:
“來,告訴我,叱列邵的布防圖上還有沒有你要加上的?
如今草原的真實狀況如何?
老大汗可還活著?
對了,草原裏已經投靠叱列鋒的武將和文臣的名單,您要是不累,就一並說了?”
“好,我說,我都說。”那刺客眼神空洞,說話似是被抽幹了靈魂一般,喃喃道:“先生,說完之後,請你讓我死個痛快”
倒黴的小獵物似乎還有著不錯的官職,整整說了一個時辰方才停下,期間哆哆嗦嗦說了許多,真假參半,宋懷瑾也不嫌棄,一並聽了去。
叱列鋒看的一愣一愣,隻佩服宋懷瑾的心理戰術,想著萬一自己對麵是這麽一個人,遲早也得被他折磨崩潰。
記錄之後就把這個叛徒交給了草原世子叱列鋒處理,畢竟這也算人家內部的事,宋懷瑾不好插手。
據小獵物交代,這件事情主要由叱列邵以及他手下的幾個將軍策劃。
叱列邵不知從哪兒搞來了萬毒閣的毒物,控製了老大汗的意識,怕是就等著叱列鋒死亡的消息一到,就立刻逼著老大汗寫退位詔書。
宋懷瑾仔細盯著桌子上的布陣圖,叱列邵此人大概心思細膩,對陣法也有了解,布防很難正麵突破。
而草原內政,宋懷瑾也不好幹涉,若是要幹涉,也隻能自己去,絕對不能牽涉到陸錦宸的北疆駐軍。
宋懷瑾揉了揉脹痛的眉心,期待著達格爾的好消息。
果然不久就見一直蛇叼著書信爬過來。
宋懷瑾生平最怕這種涼性的變溫動物,不禁渾身一個哆嗦,剛要抬槍把那條蛇打死,卻忽然聽叱列鋒阻止道:
“懷瑾住手啊!這是我們胡族草原特殊時期專用的通信蛇。”
宋懷瑾尚在驚恐之中,整個人鎖在了石頭上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卻渾身散發著因為膽怯而激發出來的戾氣,猶如一隻受傷的刺蝟,稍有敵情就豎起了全身的鋒芒。
宋懷瑾:“那你拿信封,快把這玩意拿走,真晦氣!”
看著麵色鐵青的宋懷瑾,叱列鋒似乎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兒的東西,竟然莫名展開笑顏:
“沒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東西!”
“廢話!”宋懷瑾沒好氣的道:“你不怕?”
“蛇隻是草原上雄鷹的玩物。”叱列鋒取下書信把蛇往宋懷瑾身邊放了放。
宋懷瑾大驚失色,恨不得一槍打死他。
眼看那槍口抵上了自己額頭,叱列鋒終於識趣的把蛇送走,跟宋懷瑾一起研讀了起來。
宋懷瑾心有餘悸的蹲在石頭上分析:“叱列邵不可能真的信任達格爾,所以這件事情本身來說就不是要詐降!”
“那怎麽說?”叱列鋒有些迷茫。
宋懷瑾道:“我讓達格爾回去的目的是讓他集結忠於世子的軍隊,到時候兩麵夾擊,必然能直接滅了叱列邵!明日,我們去一趟北疆。”
翌日,宋懷瑾帶著叱列鋒到達了接受黃金的北疆駐軍之處。
並且以在互市商區抓到了一名草原的刺客為由,對胡族宣戰。
黃沙為引,狂風卷著無數數不清的沙粒,咆哮著飛向遠方,鑽進了將士們映著金色日光的裙裙黑甲,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常在邊關的人對此再是熟悉不過,這是兩族開戰的前兆。
宋懷瑾毫無理由的開戰惹得叱列邵很是不爽,一陣痛罵。
宋懷瑾假裝聽不懂胡語,遙遙喊道:“聽說你們老大汗病了,眼下正是我們蕩平北蠻草原的好機會,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誒誒誒,不對,這是誰呀?叱列鋒世子呢?”
宋懷瑾故作不認識的對屬下指了指叱列邵。
叱列邵常年受到叱列鋒打壓,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卻還不被人放在眼裏,多年傷疤被血淋淋的拋開,一瞬間如贅冰窟到絕境之後的氣血上湧。
“叱列邵?”宋懷瑾聽著屬下的報告繼續道:“沒聽說過啊,有沒有一個能管事兒的?你們的世子叱列鋒呢?死哪兒去了?”
此時埋伏在一旁帶人準備突襲進草原的叱列鋒莫名打了個噴嚏。
“誰罵我?”叱列鋒不悅道。
“世子,打一個噴嚏是想你,打兩個噴嚏才是罵你。”某個不長眼的屬下好心提醒道。
叱列鋒剛剛得到一點寬慰,忽然又打了一個噴嚏。
屬下:“可能是懷瑾先生想了您兩次?”
叱列鋒不置可否,繼續前行,一路摸到了叱列邵大軍的後方,跟達格爾會和。
達格爾示意他自己的人準備好了,等宋懷瑾那邊一開戰隨時準備策反,生擒叱列鋒。
雙方戰爭,血舞黃沙,終於在叱列邵受不了宋懷瑾的挑釁之後先行開戰,排兵布陣一時間亂了套,被宋懷瑾的士兵弄得分崩離析。
叱列鋒見狀狂笑:“叱列邵的陣腳已經亂了,各位,生擒叱列邵,還我們草原一個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