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心跳會記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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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日便到了年關,在京的官員也都開始準備迎接各地的封王。
但凡到了那一日,各地封王都多多少少會帶些軍隊過來,一想到自己在朝廷上沒有林紹護持,謝揚便越發沒有底氣。
正好,這一日大朝會結束,他便叫住了宋懷瑾,笑裏藏刀的上前打招呼:
“懷瑾啊,你知道明日就是各地封王抵京的日子嗎?”
“哦,知道。”宋懷瑾盡量保持禮貌,語氣幾分輕鬆。
謝揚繼續道:“每年封王們進京皇宮的護衛就會大力加持,這些往年都是林紹將軍做的,本官已經不怪他了,還希望你幫我個忙,把他請出府邸。”
這是讓她去送死?宋懷瑾想起上次分別時林紹看她的眼神,頓時升起一陣惡寒。
謝揚這是發現自己坑他了,所以要把自己獻出去與林紹重修舊好?
她麵上依然平靜,嘴角帶笑:“好啊,上次還是我送他回去的呢,她好像有點生我的氣,正好我去道個歉。
還有啊國舅爺,您不用試探我,畢竟我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我還得靠著您不被各路封王砍死呢。”
謝揚的笑容明媚,似乎覺得宋懷瑾終於識了一次抬舉。
宋懷瑾沒有去找宋懷瑜,準備直接出宮門去買點東西給林紹送過去,然而剛到門口,就見宋懷瑜已經駕車守在門口,笑的明媚:“姐姐,我陪你一起去吧。”
宋懷瑾笑了一下:“你這些天為什麽跟我跟的這麽緊啊?”
“要過年了,小孩子都是要黏著大人的啊!”宋懷瑜說著拍了拍馬車道:“姐姐,快上來!”
宋懷瑾上了車,宋懷瑜便駕車離開,他的眼神暗下來,思緒不自覺的飄到了明日。
明日各路封王入京述職,陸錦宸應該也會回來,宋懷瑾會記得他嗎?會再為了他拋棄自己嗎?
忽然,耳邊一聲馬的嘶鳴打斷了他的思緒,宋懷瑜猛然抬頭,正見麵前一匹黑馬極速衝過來。
那馬上騎的鮮衣怒馬的男子,正是陸錦宸。
他麵上洋溢著笑容,看起來很是開心,像是迫不及待去見什麽人。
是要去見宋懷瑾嗎?
宋懷瑜心底忽然“咯噔”一聲,他不自覺的收緊馬的韁繩,將馬車向一邊轉過去,轉頭時,馬車尾正好與陸錦宸擦肩而過。
宋懷瑾也被那馬的嘶鳴吵到,他微微蹙眉,掀開車簾看向馬飛奔的方向。
那馬上的男子…好眼熟,她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她呼吸一滯,心髒底下忽然抽搐了一下,帶著她整個人的臉色白了一層。
一隻手扣緊車壁,大口呼吸了幾下才掩蓋住心底的疼痛,再次抬頭探向車窗外。
那鮮衣怒馬的男子已經遠離了這條街,自己的馬車也拐進了一條小巷子裏。
她愣神的盯著小巷的駁牆,良久,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才緩緩傳入耳膜。
她仿佛一下子被拽進了現實,她深呼吸幾下才緩過一陣劇烈的心痛,腦子裏不受控製想起自己身上揣的那封信。
本王無堅不摧,本王無所不能。
本王的骨骼說,我真的好愛你。
如果一個人沒有記憶,她的心髒會記住自己轟轟烈烈愛過的人嗎?
宋懷瑾之前從來不信這種戲劇化的語言,可是這一次卻覺得把那個男子的身影填到記憶裏格外合適。
那個人到底是誰?
宋懷瑜停好馬車,掀開車簾想叫一叫宋懷瑾,卻一眼看到了女子蒼白的臉和額角的虛汗,頓時一陣心驚肉跳。
他立刻奔過去把宋懷瑾扶起來:“姐姐,你沒事吧?你怎麽了?”
“沒…沒事…”宋懷瑾看著宋懷瑜緊張的神色,終於恢複了點力氣,伸手摸了摸宋懷瑜的頭道:“我沒事,我就是有點心口疼。”
“我看看。”宋懷瑜慌亂的把手搭在她的脈搏上,緊張道:“姐姐,你的脈象好快啊,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我們不去看林紹了吧?
還有,我…我日後不親你了,你別這樣好不好?我…我害怕。”
宋懷瑜說著說著趴在女子的膝蓋上哭了起來,他終於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裏懸了多少年的擔憂:
“姐姐,我錯了,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可是我不能沒有你,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他害怕,好不容易跟宋懷瑾好好相處了一點日子,不能
宋懷瑾心髒軟了下來,她伸手輕輕把宋懷瑜抱進懷裏,安撫著:
“我怎麽會不要你呢?我們不是最親近的人嗎?”
“嗯。”宋懷瑜委屈巴巴的擦了擦眼淚站起來,掀開車簾道:“姐姐,出了這條巷子就是林紹的府邸了,我們買點東西進去吧。”
宋懷瑾點頭下車,跟著宋懷瑜一起下車,買了點玫瑰酥和宋懷瑜一起進了林紹的府邸。
林紹坐在院落的牆上,遠遠就看見了宋懷瑜和宋懷瑾下了馬車,他吐出嘴裏含著的樹枝,暗暗罵了句髒話,並沒有什麽好臉色。
“宋懷瑾這個賤人!不是跟陸錦宸糾纏不清嗎?怎麽現在去哪兒都帶著那個宋懷瑜?我就說她不是真正的前朝遺孤吧?還特麽跟她弟弟有一腿?”
他罵罵咧咧走回房裏,正好看見了自己府裏長的還算好看的一個婢女,他的腳步一頓,忽然想起了一個有意思的事。
“你叫什麽名字?”
那婢女微微行禮:“奴婢青苗。”
“青苗,行啊,好名字。”林紹高興道:“會勾人嗎?”
青苗臉色一紅,一顆心不受控製的砰砰跳起來,她閃躲著抬頭看向林紹,有些難壓心底的興奮:
“將軍,您…您是要…”
“我是要讓你去勾宋懷瑜!”林紹耿直道:
“就在外麵的花壇上,你就對著宋懷瑜脫衣服,我倒要看看麵對同樣的場景宋懷瑾會怎麽辦!他奶奶的。”
青苗沒反應過來,有些愣神的看著林紹,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家將軍說了什麽,臉色又是一紅,還帶著幾分委屈和為難。
“將軍,奴婢是犯了什麽錯嗎?”
“你沒錯,是我想教訓教訓宋懷瑾而已。”林紹有些迫不及待看宋懷瑾吃癟的表情:“去吧,我不會讓宋懷瑾動你的。”
青苗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院子裏有女聲清晰的響起:“林將軍,聽說你喜歡吃玫瑰酥,我特意給你帶了點過來。”
青苗當即一個激靈,回頭看了一眼,立刻如見鬼神的回頭看了一眼林紹:“將軍…那是攝政王嗎?”
“是啊,勾引她身邊的男子,去吧。”
青苗還沒來得及拒絕,宋懷瑾已經推門而入,她眼中含著淚花,磕磕巴巴道:
“奴婢奴婢去給將軍和攝政王沏茶。”
她一句話說完,便一轉身跑了出去,宋懷瑾還沒來得及挽留,就見那小丫鬟已經跑遠。
什麽事這麽急?
林紹立刻收住麵上的興奮,站直陳聲道:“宋懷瑾,你來幹什麽?找我晦氣?”
“怎麽會,國舅爺說讓我來看看將軍,請您去保護明日封王們進京的大朝會。”宋懷瑾說著和善的拿出了手裏的小紙包笑道:
“你看,這還是我給你準備的玫瑰酥呢,這東西可貴了,不知道國舅爺給沒給將軍買過。”
“哼!”林紹沒有伸手去接,轉身冷哼一聲坐在桌邊:
“國舅爺讓你來,可沒讓你帶你這個小情人來。”
“他是我弟弟,不是情人。”宋懷瑾將玫瑰酥放在桌上,正色糾正了林紹的錯誤,便吩咐宋懷瑜出去等她。
宋懷瑜雖有擔憂,但是宋懷瑾堅持也就出了門去。
林紹沒好氣的諷刺:“看來攝政王殿下還真是天生風流啊!養個弟弟跟情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