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把他們當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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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錦寧麵色黑了許多,顯然沒想到三皇子會這麽做,在他心裏,這個三哥雖然愚蠢,在政治上一竅不通,卻很會經商,最拎得清的就是利弊。

    可是今日

    果然,下一個,外麵忽然包圍了約莫一萬人的黑壓壓的士兵,他們各個都帶著火槍,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這個四麵透風的屋子。

    眾人紛紛起身,沒想到三皇子竟然真的敢來這一出。

    “盟主之位自古就是有能者居之,三皇子您這麽做未免”

    “砰!”

    那激憤之人應聲倒地,鮮血漸漸蔓延向周邊的桌椅,眾人都忍不住挪了挪,似乎生怕讓自己沾上血腥。

    陸錦寧麵上依然掛著笑,但此刻的笑蒼白了許多,袖袍下的手已經攥的咯咯作響,他幾乎用盡了自己畢生的涵養,控製住自己沒有罵出口。

    “三哥,你是準備明搶啊。”

    三皇子見他站起來,迫不及待的伸手把他往旁邊推了一把,大搖大擺坐上了盟主的位子。

    跟著他的幾個諸侯率先下跪:“參見盟主!”

    其他人義憤填膺,卻也不敢再開口,在這裏最大的諸侯出了陸錦寧就是宋懷瑾,這兩個人還沒吭聲,他們不敢說。

    最終,陸錦寧緩緩,緩緩邁步走到眾人之前,俯身行禮:“參見盟主。”

    既然陸錦寧都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那就隻能從長計議,宋懷瑾拉著戰一玲站在陸錦寧身後:“參見盟主。”

    其他諸侯見狀,也紛紛參拜,就這樣,三皇子帶著這個搶過來的城主之位入住了安陵城主府。

    宋懷瑾提前回去讓九皇子藏了起來,並把城主府所有的客房騰出來供一眾人睡眠。

    深夜,直到眾人都睡去,她才終於緩過一口氣。

    不知是不是疲倦,今日出門時,她還特別留意了這幾日安陵的風光,如今已經是深春,安陵地處江南水鄉,正是枝繁葉茂的好時光。

    若是沒有戰爭,這些枝條該有多好?

    這些年來,宋懷瑾見過的戰爭極少,最真實的一次便是攻打寒煙城,她在城樓上看著戰火燒紅了夜空,姚夭的血就濺在她的胸膛。

    她怕

    “看什麽呢?”忽然,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宋懷瑾一驚回眸,放下手裏的柳條,轉身對陸錦寧笑了一下:“我在算卦。”

    “哦,算到什麽了?”陸錦寧不信天命星象說,平日裏曹明陽弄得那些東西他也懶得了解,但是宋懷瑾忽然故弄玄虛,他就有些好奇。

    就像兒時入學堂時,經常教四書五經的夫子教起了算術,總會讓人忍不住聽一聽。

    “我算出,陸錦錫的傻b王八蛋不得好死,最好給踏馬的火燒祭天,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陸錦錫是三皇子的名字。

    陸錦寧聽了咯咯直笑:“算的準,太準了。”

    “是吧?”宋懷瑾笑道:“殿下,聽我罵他有沒有舒服一點?”

    “嗯,舒服。”陸錦寧靠在宋懷瑾身旁的柳樹下,靜靜呼吸著新鮮空氣,不時有幾聲蛐蛐低低鳴叫,似乎在勾引頑皮的孩童去追逐。

    “日子過得真快啊!”陸錦寧忽然感歎一句:“我還記得小時候還跟哥哥弟弟們一起讀書場景,現在,都要兵戎相見了。”

    “不都是為了那把寶座嗎?”

    “難道懷瑾不為了?”陸錦寧反問:“你不是也想複國嗎?”

    “可是比起複國,我更希望天下和平,百姓安居樂業,我也能守著我的家人,度過餘生。”宋懷瑾說著說著自嘲的笑了:“誰不愛權力呢?就當我說的是空話吧。”

    “不是。”陸錦寧忽然道:“其實我也懷念以前做逍遙王爺的日子,隻是父皇忽然離世,陸錦傲登基之後,所有的東西都分崩離析了。”

    那一夜,兩人聊了許久,卻隻字未提立場和勝負的問題,因為那或許是暴風雨前唯一的寧靜了,也或許是兩人最後一次溫和的談話。

    回房的時候,宋懷瑾聽到三皇子的房間裏似乎有別樣的聲音,她不由得頓住腳步,仔細聽著:“染兒,你既然來找我,就是還願意跟著我,對嗎?”

    白素染的聲音帶著點嬌弱的哭腔,似是委屈,似是情動,宋懷瑾無從分辨,但是很快,從窗戶的剪影上就能看出來他們在做什麽事。

    宋懷瑾閉上眼睛,說什麽想回安陵,鎖什麽知錯就改,分明就是為了再見三皇子。

    女人,一旦陷入情愛,便什麽都顧不得了。

    她自己又何嚐不是呢?從安陵白家的初遇,到如今,她有那一刻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犯下過陸錦宸呢?

    她閉眼,回房睡覺。

    第二日,是被猛烈的陽光刺醒的,許是覺得再過幾日就沒什麽好覺能睡了,宋懷瑾格外珍惜現在睡覺的時間。

    “姐姐,起床了。”一睜眼,便是麵前那張放大了的白素染的臉。

    宋懷瑾有些懵,三魂七魄還遊離在體外,迷蒙的問了一句:“這是幹什麽呢?”

    “三殿下說了,為了統一思想,讓你們每日卯時起床去他的院子聽他宣講,你已經遲到了。”

    宋懷瑾有些不理解:“為什麽?就憑他搶了個盟主?”

    “大膽!”白素染說著聲調忽然拔高:“三皇子是靠自己的能力當上盟主,怎麽能算是搶?宋懷瑾,我念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跟你客氣點,其他人我都是直接用水潑醒的!”

    宋懷瑾被她叫起來,到現在心髒還突突直跳,沒什麽好語氣:“呦,三皇子還沒說話呢,你就在這兒跟我作威作福了?

    你是不是忘了安陵是我的地盤了?白素染,誰給你的膽子!”

    啪!

    白素染忽然伸手給了宋懷瑾一巴掌,扇出去時,她的手激動地忍不住顫抖,怪不得宋懷瑾老是這麽對別人,原來作威作福的感覺這麽好?

    宋懷瑾尚在懵圈之中,正準備反擊,卻見外麵忽然竄進來兩個黑甲士兵,一邊一個控製住她兩條胳膊,將她死死壓在桌上。

    “白素染!”宋懷瑾嗤笑道:“怎麽了?你家三殿下是心虛了,啪我們聯合起來反撲?他這是對盟友還是對犯人?!”

    “別跟她廢話,帶走。”白素染臨走前拍了拍手,似乎怕宋懷瑾沾在她手上什麽髒東西。

    宋懷瑾被強行帶到院子之後,便看見了一眾身著中衣,眼含怒意的諸侯,那兩個士兵粗暴的把宋懷瑾推到門口,便有另外兩個士兵走過來,嚴肅道:“身上有沒有藏什麽利器?”

    “操!”宋懷瑾暴躁的怒吼:“你踏馬審犯人呢?”

    另一個猥瑣的笑著,向宋懷瑾伸出手:“美人別生氣,我們怎麽忍心把你當犯人關起來呢?隻是這身上不能帶危險的東西,來,我搜搜。”

    他說著,便朝著宋懷瑾纖弱的腰肢伸出手,宋懷瑾猛然踹出一腳,狠狠踢在那人肚子上:“媽的,你敢碰我,你也配?!”

    陸錦寧臉色頭一次難看到這種地步,對著高高在上瞧著二郎腿的三皇子沉聲質問:“老三,這就是你的帶兵之道?”

    三皇子這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調笑的看著陸錦寧:“哎呀,本盟主倒是第一次看五弟這麽生氣,為什麽啊?就為了這麽個陸錦宸不要的賤貨?”

    白素染越發趾高氣揚:“早就告訴過姐姐你,男人才是女人的天,你說說你一個人苦苦支持,陸錦宸會來看你嗎?算了,誰叫我宅心仁厚呢?你的身我來搜。”

    白素染紆尊降貴的伸出手,確定宋懷瑾身上沒東西,那兩個士兵這才放開她,一把將她推入人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