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是不是夢見鬼怪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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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言這幾日精神近乎失常,卻偏要迎難而上住在丞相府。
她就不信自己蹲不來宋懷瑾
果然,在不眠不休的第五日,宋懷瑾帶著一隊士兵走到了丞相府。
宋懷言這次卻是全無懼意,反而很是灑脫,見到宋懷瑾的那一刻,她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變態的愉悅,那擾的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終於能在這時得到一個解脫。
她在正廳擺了茶水,安然坐在主位之上,居高臨下看著宋懷瑾。
然而,她本以為還算高貴的動作,卻在憔悴的形容潰不成軍,擺出來的架子,越發滑稽可笑。
一群禁衛軍圍在丞相府外,看見眉眼帶笑的宋懷瑾時忍不住連連後退。
宋懷瑾不慌不忙,就這樣一步步榻上丞相府的門楣,她氣勢如虹,似乎要將丞相府連同裏麵宋懷言那個空架子粘的粉碎。
禁軍們懼怕她身後那百戰不殆的天戰山莊,不敢太過阻攔,做做樣子便把宋懷瑾放了進去。
宋懷言依然虛偽的命人給她倒好茶,擺手道:“這是本宮珍藏多年的茶水,姐姐嚐嚐看喜不喜歡。”
宋懷瑾緩緩端起茶盞,垂眸掃了一眼,手上一傾斜便把滾燙的茶水灑在了地上。
茶水落地,發出悶悶的響聲,冒著白煙將地麵顏色染得更深。
宋懷言麵色鐵青,她想吼一聲,卻是聲音沙啞,氣勢全無:“宋懷瑾!你什麽意思?本宮請你喝茶,不要給臉不要臉!”
“哦?”宋懷瑾輕笑一聲:“我這不是給地底下的您提前敬一杯茶嗎?畢竟皇後娘娘您命不久矣了。我看皇後娘娘麵色不太好,是不是做夢老是夢見鬼怪上門討債啊?”
被這麽暗戳戳的揭露心思,宋懷言眼前猛然一黑,在那無盡的黑暗中,她仿佛又看見了宋詢臨死前的麵孔,嚇得整個人一個激靈,再次清醒過來。
她這些年迷迷糊糊,已經忘了何年何月,可是她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殺死宋懷瑾。
隻要宋懷瑾死了,她的詛咒就破了,就不用再殫精竭慮的活著了。
“宋懷瑾,你一回京就來丞相府,不是為了跟本宮耍嘴皮子的吧?”她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不是,我還沒空跟你耍嘴皮子。”宋懷瑾道:“我是來向父親請罪的,不過一進京就聽說你軟禁了他,我就想先解決你再去找他。”
她說著站起來,一步步靠近宋懷言,每一步都包含了無盡的寒意:
“我說皇後娘娘,陸錦傲都死的連灰都不剩了,你還活在世上,不覺得羞愧嗎?”
宋懷言被迫後退,然而她坐在椅子上,退無可退,身子後仰,“哢噠”,連人帶椅子一起翻了個底兒朝天。
宋懷瑾俯看她,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天神,可以隨時宣判她的死刑。
宋懷言捂住砰砰亂跳的心口,長期的精神緊張讓她手腳無力,她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恨恨道:“宋懷瑾,你少來這裏嚇唬人,你不就仗著陸錦宸回來了嘚瑟嗎?我告訴你,父親被我關在了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這裏有兩杯酒!”
宋懷言早已讓人準備好酒,準備故技重施:“這兩杯酒裏,一杯有毒一杯沒毒,若是有幸喝到沒毒的那一杯,我自然送你去和父親團聚,不但如此,我還會在你麵前自刎,如何啊?”
她信心滿滿的盯著那兩杯酒,眼裏滿是瘋狂,這兩杯酒裏可都有劇毒鶴頂紅,不管宋懷瑾選哪一杯,都注定不會好過。
一想到那賤人渾身是血死在自己麵前的樣子,宋懷言就難以壓製自己的興奮,她恨不得跳起來直接把酒灌進宋懷瑾嘴裏:
“喝吧,宋懷瑾,喝下去,你就能見到父親了!哈哈哈哈哈!”
宋懷瑾盯著那兩杯酒瞧了片刻,這兩杯都有毒,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宋懷言是在侮辱她這個神醫的智商?
“係統,百毒解來一顆。”宋懷瑾在腦海中發布命令。
【好的,我尊貴的主人。】
現在都要叫主人了,看來終極任務做完的人就是不一樣。
係統話音剛落,便立刻掉下來一顆藥丸,那藥丸落在宋懷瑾手裏,讓宋懷言有些恍惚。
她沒看清宋懷瑾的藥丸是從哪掉出來的,隻是看見她肆無忌憚的把藥丸放進口中,借著茶水順下去,隨手拿起一杯酒。
此刻,門外陸陸續續來了許多圍觀的人,有禁衛軍,有不同年齡的下人,他們站在天戰山莊的圍堵外,愣愣的看著裏麵的動向。
隻見宋懷瑾沒事人似的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看見她喉嚨動時,宋懷言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那顆慌亂的心激烈跳動,碰撞,然而卻始終找不到發泄的出口。
之前所有的疑惑都拋到腦後,她眼巴巴盯著宋懷瑾,想看著她暴斃而亡,然而,一片寂靜,麵前的女子依然淺淺微笑,毫無動靜。
不可能宋懷言終於慌了神,那顆心髒忽然砸回肚子裏,血淋淋的摔得粉碎。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宋懷瑾,忍不住將她全身上下觀察了個遍,不可能,她明明用了大量毒藥,宋懷瑾應該當場暴斃的,為什麽還好好的站著?
“懷言?我選對了,你應該帶我去見父親了吧?”女子微微偏頭,那明媚的笑容如一把明晃晃的鍘刀,似乎要刺穿宋懷言的靈魂。
“不可能!你再喝一杯,你再把另一杯喝了!”宋懷言瘋狂的喊著,伸手拿起另一杯毒酒就衝著宋懷瑾的嘴送過去。
她就不信了,一瓶鶴頂紅還吃不死這個賤人!
“妹妹別急,我自己喝。”宋懷瑾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她手上力道極大,握的宋懷言纖細的手腕瞬間出現一道紅痕。
宋懷言手上力道一鬆,酒杯脫手,被宋懷瑾穩穩的接住。
宋懷瑾淺笑著嚐了一口,愣神片刻,似乎在仔細品酒:“嗯,這個味道比那個還苦,估計放的毒更多吧?”
後半句,宋懷瑾忽然拉近宋懷言,靠在她耳邊輕聲說著:“妹妹,這酒我喝了沒事,想來也沒毒,看你準備的辛苦,不如你也嚐一口?”
宋懷瑾有條不紊的說話,她能明顯感覺到宋懷言的戰栗,對方的脈象已經快的不成樣子,她在緊張,她在害怕。
宋懷瑾偏偏要將那半杯酒送到她嘴邊,強迫她低頭看著酒杯:“妹妹,兩杯我都嚐過了,你喝還是不喝?”
怎麽會這樣?
宋懷言閉緊了嘴,生怕自己沾上一點毒素,她不會死,該死的,自始至終都是宋懷瑾!
可是這個賤人卻仿佛有神明庇佑一般,這一次回京更是脫胎換骨,睥睨眾生。
她終於受不住,身子向後瑟縮,用不受控製那隻手“嘩啦”打翻了酒杯。
酒杯落地,酒液頓時傾灑而出,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響聲,灼燒著石灰鋪就的地麵。
門外圍觀的人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涼氣,這東西喝到嘴裏,怕是會瞬間把五髒六腑給融化了,宋懷瑾為什麽絲毫無事?
這簡直是逆天的存在!
宋懷言徹底失控:“不可能,宋懷瑾,兩杯酒都有劇毒你為什麽沒事?你就是怪物!你就是個霍亂蒼生的妖怪!”
“我是。”宋懷瑾另一隻手握住她,徹底將宋懷言控製住:“你殺了我的孩子,軟禁我的父親,我就算是從地獄裏爬出來,也要把你挫骨揚灰一萬遍!”
“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殺我?你敢嗎?”宋懷言雙目空洞,仿佛半隻腳踏進了地獄:“如果我死了,你連父親的屍首都找不到,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