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本相隻是抓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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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整的議政殿,經過七年的沉浮,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那把龍椅上曾經坐過先帝,曾經坐過陸錦傲,如今換上了陸錦宸。

    看著那男子終於換上玄底龍袍,一步步走向他的目標,宋懷瑾嘴角也不自覺漫出一絲笑意。

    她喜歡看著陸錦宸光芒萬丈的樣子,她喜歡看著他的人萬人臣服的模樣。

    一場登基大典持續了半天,直到傍晚才緩緩落下帷幕。

    宋懷瑾剛準備離開,卻聽身後元和帝威嚴的叫了一聲:“瑾妃,你這是要去哪兒?”

    宋懷瑾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左右看著沒人聽見才轉過身看向男子:“我說陛下,這個稱呼能不能私下叫?你讓臣以後怎麽在百官之間樹立威信啊?”

    “怎麽,叫你一聲妃還不樂意了?”元和帝一步步走下台階,從後麵緊緊抱著女子:“朕當然知道不當著人叫,用你教?”

    “是,陛下英明神武。”宋懷瑾很敷衍的附和,立刻又惹了元和帝不悅。

    宋懷瑾有些鬱悶,她實在想不明白,元和陛下為何天天不悅?

    “嗯,朕不是跟你說過要留在宮中,為何著急又要走?”

    “我我想去免檢太後。”

    元和帝身子一僵:“不成,那個女人有什麽好?不過是仗著自己手裏握著些朝廷世家的勢力,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等朕改個瓦解了她,就讓自己的母親做太後。”

    “她現在是獨角戲,瓦解她隻是時間問題,可是她那裏藏了我父親的屍首,我必須拿回來。”

    “宋詢?”

    “嗯。”

    “朕陪你去。”

    “也行,我自己一人對於她來說沒什麽威脅。”宋懷瑾思索了片刻,又道:

    “不過你不要一去就出現,你可以在外麵等著,如果我解決不了,你再出來。”

    “為何,朕直接以此為由,殺了她。”

    “陛下,您要是殺的了,還用得著把她貢成太後嗎?”宋懷瑾有些無奈,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懷疑元和陛下的情商了。

    本來一個人就那麽點情商,可能人格分裂的時候全分裂給另一個陸錦宸了吧?

    宋懷瑾歎氣,好不容易讓元和陛下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便出發去找了太後。

    仔細想想,她和太後的接觸這些年來少之又少,上一次還是太後為了威脅宋懷瑜想要拉攏她,一晃六年過去了。

    慈安殿內,太後正和幾個後宮嬪妃閑聊,不一會兒便有小太監慌慌張張的來報:“太後娘娘,外麵外麵,宋丞相來了”

    太後麵色一僵,瞬間變得慘白,在她心裏,宋丞相始終都隻有宋詢,她愛宋詢,本來是想留個全屍,不曾想宋懷言竟然挖了他的眼睛。

    這也是為了她拋棄了宋懷言的原因。

    宋詢死了,宋懷瑾回來一定會來見她,宋懷言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太後抬起微垂的鳳眸,有些恍惚:“宋懷瑾嗎?”

    “是。”小太監依然記得宋懷瑾送過來的那個人頭,一看到這個人便一陣心悸。

    “不急,就說哀家在休息,讓她等著。”

    “啊?”小太監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他終究是沒有讓太後再重複第二遍的勇氣,如喪考妣的點頭出去。

    靜妃已經溫好了茶水,扭扭捏捏的遞到太後麵前:“太後娘娘,您喝茶。”

    太後打量了她幾眼,“哀家沒記錯的話,傲兒是不是沒碰過你?”

    靜妃臉色不太好看,垂眸應了一句:“是,都怪臣妾不好,套不得皇上哦,不,先皇開心,先皇後來便日日寫在先皇後宋懷言宮裏了。”

    她的語氣滿是不甘和鄙夷,沒有被皇上臨幸過的妃子,簡直是奇恥大辱,況且她們劉家還是京都第一大世家,祖宗的臉都讓她丟盡了。

    “那你想不想做皇後?”太後漫不經心的回:“新皇的皇後。”

    靜妃一愣,剛剛青黑的臉色瞬間泛起了紅暈,她彎腰行禮:“這哪兒敢啊,我是先帝的皇妃,按理說”

    “哀家在,你不用按著禮節走。”太後接過她手中的茶:“新皇是個美人坯子,生的可比先帝好看的多,你若是沒什麽意見,哀家就改日跟新皇提一提。”

    “多謝母後。聽憑母後安排。”靜妃低頭行禮,惹了一眾妃子眼紅,皇宮裏誰不知道?

    陸錦傲後來沒了那傳宗接代的玩意,就是個太監,日日睡在宋懷言屋子裏也不過是為了遮掩一二,她們也黃花大閨女,憑什麽讓靜妃得寵?

    “太後娘娘,那宋懷瑾在外麵站了一盞茶了,請嗎?”

    “是啊娘娘,她畢竟是當朝丞相,一直晾在外麵不太合適。”

    這麽一說,那些沒有被選中的妃子當即開始附和——這麽些年,宋懷瑾和陸錦宸那點破事全天下人都清楚。

    而且,宋懷瑾又是個形式潑辣的主,得罪了她,靜妃怕是活不了多久。

    “不急,哀家身子不適,見不得涼氣,讓她”

    砰!

    忽然,一聲槍響在祥和的安神香裏破空而來,幾個妃嬪當即嚇破了膽,不顧一切的尖叫起來。

    有的甚至不顧形象和身份的躲到了椅子下麵,她們瑟瑟發抖的看著殿外,平日裏,大家顧及宮內祥和,就算是禁軍也不敢輕易開槍。

    除非進了什麽刺客才會如此。

    她們害怕的不僅僅是那殺人不眨眼的火槍,還有那隨時可能威脅到生命的刺客。

    妃嬪們各個瑟縮的看向門外,眼看著門口走來一個女子。

    那女子約莫二十幾歲,卻不顯老,看起來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她手裏提著剛剛出去送信的那個小太監的領子,一路把腿受傷的小太監拖進了大殿。

    腥甜的血在地上劃出一道筆直的血痕,仿若一道橫亙一切的劍氣,讓人不敢靠近。

    太後微微蹙眉,她還是小看了宋懷瑾,也是,宋詢都要尊敬幾分的女子,又怎麽會比旁人差?

    “懷瑾啊,大白天的,你在哀家門口放槍是何道理?難不成你覺得哀家活不久了,想趁早替哀家處理後事?”

    太後的話讓眾人心頭一跳,她們屏息打量著那身著官服,英姿颯爽的女子——原來,這就是宋懷瑾。

    她看起來文文雅雅,瘦瘦弱弱的,竟然有這樣可怕的實力。

    “太後娘娘沒事啊?”宋懷瑾這才連忙跪地行禮:“嚇死臣了,臣尋摸著現在也不是午休的時間,卻有個小太監告訴臣太後娘娘休息,臣怕太後娘娘遇刺,一時著急,就打傷了他的腿,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您看看。”

    好一副伶牙俐齒!

    幾個妃嬪察覺到沒有危險,卻還是不敢從椅子後麵出來,她們直覺這個宋懷瑾比“刺客”更加危險。

    “許多年不見了,懷瑾先生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太後娘娘您倒是老了許多。”宋懷瑾笑著,一邊回話一邊走向了香爐,伸手將蓋子上的香灰倒在了飄著嫋嫋白煙的安神香裏,眼看著安神香熄滅,伸手蓋上了蓋子。

    眾妃嬪心底直打鼓,宋懷瑾她竟敢熄了太後的安神香,要知道,太後可是最愛這種香,不聞就頭疼。

    她怎麽敢

    “太後娘娘啊。”宋懷瑾無視一眾人錯愕的目光,漫不經心道:“那您可就不能怪臣誤會了,您看看,整日點著這安神香,每日都這麽倦,分明是氣血兩虧,您還有幾年活頭呢,這樣下去怕是會短命呢。”

    太後臉色沉下來,這宋懷瑾就算是再過多少年也還是這個惹人厭的德行。

    靜妃剛剛得了太後“恩寵”,不好意思同其他妃嬪一樣站著,便站起來趾高氣揚道:“宋懷瑾,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太後宮中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