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太後怎麽天天有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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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
宋懷瑾:“”
宋懷瑾覺得六個點已經表達不了自己的心情了,很久沒這麽無語過了,她永遠猜不到這元和帝人格的陸錦宸下一刻會說出什麽,做出什麽。
她臉色猛然紅了,隻恨自己為什麽要來上朝,為什麽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著宋懷瑾沒反應,元和帝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到位,難為情的清了清嗓子又說了一遍:
“宋懷瑾!我愛你,你聽見了嗎?我跟你說話呢,你”
“聽見了。”宋懷瑾眉頭快擰成了麻花,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感謝陛下厚愛,臣不勝感激。”
“嗯,感覺到了就好。”元和帝心情大好,正襟危坐道:“上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懷瑾一邊行禮,一邊默默祈禱著元和帝正常一點,不要再說出什麽讓人震驚的話了。
可能是神明看到了她的難處,這一場大朝會開始,元和帝也沒有再公然示愛。
他說:“昨日朕收到一封眾位大臣的聯名上書,他們紛紛抱怨自己買到了太後失竊的那批真絲,不知道這事大理寺調查出了多少?”
大理寺卿被忽然點名,神色一緊,推卸著:“陛下,此事事關重大,且太後下旨就超越了咱們天啟王朝的法度,不屬於大理寺的管理範圍啊!”
“那刑部呢?”元和帝的聲音越發低沉,聽起來讓人心尖發顫。
刑部尚書立刻戰戰兢兢的站出來;“回陛下,此事與是皇宮內部之事,刑部確實不好插手,皇家家事,理應由禁衛軍處理。”
劉表冷哼一聲:“刑部尚書看我做什麽?禁衛軍的總督腰牌都不在我這兒,應該去問宋丞相!”
責任推來推去,又推到了宋懷瑾身上,元和帝最討厭這種推諉,而且這群屍位素餐的閑人都來為難他的瑾妃,萬一宋懷瑾變成泡沫了怎麽辦?
他剛要發火,就見宋懷瑾站出來,“陛下,臣昨夜連夜找到了幾位還未離城的富商,布匹都是從他們的手中流出的,臣已經將人帶到了殿外,等候陛下審訊。”
“好!帶上來!”元和帝一聲令下,幾個禁衛軍已經將那幾個山西的富商帶了上來,這幾人雖然也見過不少大世麵卻很少進皇宮。
看著四周巍峨的盤龍柱,不免心生敬畏。
不過,再看到宋懷瑾的那一刻,他們的心也安定下來,按照宋懷瑾教給他們的方法,生疏的下跪行禮。
元和帝發現了這幾個人盯著自己的瑾妃看,目光一厲:“平身吧,是你們賣的太後的天蠶絲?”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被問話時,幾個富商還是一顫——元和帝真好怕!
“是,但是這東西是從一個小廝手裏買到的,我們也沒膽子進皇宮啊!”
“是啊是啊,陛下,就算我們有膽子去偷,也摸不準太後她老人家的居所啊!”
幾人顫顫巍巍解釋著,元和帝聽到剛剛那句話,眼珠一轉,對!
他托腮一邊思考,一邊把思考的話說了出來:“能得到這批布匹的,一定知道這東西隻要一買,就會立刻被殺頭,自然不會是那些買了的官員,所以名冊上的人排除。”
他伸手,隨意的將兵部尚書為首的聯名上書名冊扔給了太監總管,“念!”
“是。”太監總管拉著長音讀起了名字。
沒念到一個名字,就有一聲明顯的吸氣聲傳出。
幾個富商嚇得不輕,真正明白了什麽叫伴君如伴虎,還是行走四方逍遙自在。
元和帝道:“剛剛被念到名字的官員,全部站到大殿左邊,沒念到的,站在右邊。”
百官不敢違抗,很快涇渭分明的兩隊便已經站好。
元和帝滿意的看了一眼,發現沒有站錯隊的,便繼續道:“能夠潛入太後宮中,偷盜這批絲織品的,必然是跟太後常年往來,對太後的慈安殿了如指掌之人,跟太後關係不好的,自動站到左邊。”
右邊的官員沒人敢動,畢竟就算是關係不好,也不能直接承認,這元和帝實在是太為難人了。
“怎麽還要朕挨個點名嗎?”元和帝冷眼掃過眾人,他們渾身一抖,有幾個窮書生出身的自動站到了左邊,緊接著跟過去一撥人。
“剩下的人,是真的沒有了?”元和帝坐的隨意,修長好看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麵前的桌案,發出有規律的“噠噠”聲。
讓人本就慌亂的內心快要四分五裂。
“刑部尚書,朕記得你不是”
“陛下!臣站出去就是!”刑部尚書大汗淋漓,差點當場吐血,他真怕元和帝口不擇言,說出他參太後和劉表的那些折子,那自己可就真沒法做人了。
這麽一來,跟著刑部尚書的幾個官員也站到了左邊。
一場分撥下來,右邊的“嫌疑犯”隻剩下劉表,戶部尚書,以及跟他們相親的幾個三品以上的高官。
戶部尚書汗如雨下,感覺自己半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
劉表連忙開口:“陛下,宋懷瑾為什麽站在左邊?”他的聲音打顫,難得的沒了底氣:“難不成就因為她抓了這幾個富商?萬一是她挑唆富商陷害於臣呢?”
宋懷瑾:“難道劉總督覺得,本相需要故意偷盜太後的天蠶絲布匹,然後再不辭辛勞的賣出去,再造成如今的局麵,冒著欺君之罪,隻為了陷害你?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我做不出來!劉大人既然知道的這麽清,那這事兒不會是你做的吧?”
“不可能!”劉表眼看著宋懷瑾自己去了一趟商會,她怎麽可能沒有賣掉那批布?
他急說:“禁衛軍因為俸祿一事無法出兵去江北,宋懷瑾怕是狗急跳牆出此下策,然後嫁禍於臣!”
宋懷瑾很想說“我要是需要錢幹脆找陸錦宸開國庫就好,跟你要錢隻不過是想壓榨一下你,傻嗎?這都看不出來!”
可是她卻不能如此說,如此說就坐實了陸錦宸徇私的事兒,更不利於這場爭辯。
她道:“口說無憑,那我還說是劉總督記恨我得了你的禁衛軍,所以策劃了這些事,故意嫁禍與我的呢!”
“宋懷瑾!”
“好了,別吵了。”元和帝打斷這場爭論,低頭看向那幾個富商:“賣給你們布匹的小廝身上有沒有什麽特征?”
幾個富商思考了片刻,高聲道:“對對對,有腰牌!”
“那小廝身上帶著腰牌,那腰牌上畫著兩片葉子,兩片葉子中間似乎有一個圓圓的太陽,打眼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主!”
他們說罷,著實替自己捏了把汗,幸虧當時看的仔細,不然現在要是支支吾吾,很有可能被株連。
可是,他們一時看不明白大臣們的目光,但是這些人都清楚。
除了科考舉薦上來的新貴,每個世家都有一個家紋,象征著富貴平安,而劉家的家紋,正是兩顆草,嫡係的家紋上,會有一個太陽。
這意思,不正是劉表派過去的小廝嗎?
元和帝陰惻惻的掃了一眼劉表:“劉愛卿,你還有什麽解釋?”
“陛下,陛下,這事一定有蹊蹺,臣冤枉,臣”
“來人啊!”元和帝招手,殿外便有兩名北大營的士兵竄進來:“罪臣劉表,偷盜太後宮中財務,汙蔑重臣,今將其下獄,聽候審訊,欽此!”
用著太後的名義動了劉表,元和帝很樂意幹這事兒。
然,劉表剛剛被拖出去,就見太後的貼身宮女冬梅快步趕過來,高聲道:“太後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