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難以入眠 鑽石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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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要命。.
尹濟覺得自己往後恐怕都無法心中平靜無波地對著穿著官服的沈未了。她方才撩起床帳出現的那一刻,清冷蒼白、像往日那樣不容直視的臉上偏偏泛著紅暈,明明身上穿著嚴肅的官服,卻成歪歪扭扭的樣子。禁欲端正的樣子混合著女子獨有的柔軟和嬌態,病態、矛盾,卻又美極,叫人見之難忘。
滿朝文武也就她有能耐將二品大員官服穿得這般引人遐想了。
尹濟看不下去了。
一句話也沒說,走到她麵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襟。
隱隱從他的動作裏察覺出一股強勢之感,沈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隻是本能地身體站得筆直,顧不上背後的傷口了。等她意識到他的動作太過輕浮。剛剛挑起眉毛想要開口告誡他的時候,尹濟已經收回了手。
沈未到了嘴邊的話沒來得及說出來。
意識到沈未差點要發作,尹濟懶散地笑了笑,語氣輕佻地笑著問道:“沈大人是不是想砍了我的手?”
沈未啞口無言。
她剛剛確實是想這麽說的。
看她的反應尹濟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失笑:“若是沈大人像剛才那樣出去,若是被人看見,還當你我有龍陽之好,在這房中行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你住嘴!”沈未的臉黑了。她最近對“龍陽之好”、“斷袖之癖”這樣的詞十分敏感。
“好,好——沈大人請。我派人將您送去官舍。”
馬車早就在尹府的後門處備好了。沈未行動不便,尹濟親自將她送上了馬車。
沈未走後。尹濟回到府中,將身邊的人吩咐了一番。然後洗漱了一番,拿起了書一邊看著。一邊等著送沈未的人回來複命。不知為何,書上的字他一個都看不進去。腦中浮現的都是她那副冰肌玉骨,那清晰的剪影以及她穿著歪歪扭扭的官服出來的時候樣子。
這樣胡思亂想,時間竟然過得比看書還要快。
護送沈未的護衛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醜時了,尹濟點了點頭,這才準備去睡。
沈未被他救回來的時候為了防止驚動客房的下人,暴露了她的身份,他直接將她抱回了自己的房中。先前坐著看書看得渾身燥熱,尹濟將門和窗子都敞了開。此時房裏的血腥味已經散了。外麵的風吹進來吹得垂著的床帳搖曳生姿。
將門和窗子關上,尹濟穿著中衣來到了床前。將腦中亂七八糟的畫麵丟開才撩開床帳睡了下去。
睡不了幾個時辰他便要起來去宮裏了,可偏偏沈未趴過、碰過的錦被上帶著淡淡的荷香。毫無疑問那是她身上的香味。清冷的荷香倒是與她的人格外相符,那味道縈繞在他鼻尖讓他難以入眠。
同朝共事這麽多年。平日裏也沒聞到過她身上有什麽香味,這夜深人靜時刻。香味卻揮之不散,擾著他。
輾轉反側了許久。尹濟終於睡著了。
可要命的是他做了極長極香豔的夢。夢裏他與一個冰肌玉骨的女子極致地纏綿著,那種帶著些冷意卻十分細膩的觸感讓他喟歎。起先。他看不見與他交纏的女子的長相。直到一場酣暢淋漓的情愛之後,他終於看清了身下女子的臉。
是沈未。
他們的身體依然毫無阻隔地緊貼著。而鋪在他們身下的紅衣,正是光華二品文官才能穿的官服。
那時的她,清冷的臉上染上了紅暈,一雙平日裏冷然的眼睛被迷離之色取代。
尹濟先是驚訝得愣了愣,隨後捧起了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翻來覆去地要了她好多回。
清晨,外麵的光亮照進了屋裏,尹濟醒來。
昨晚的夢清晰地浮現在腦中。感覺到自己身下一片黏膩,他先是臉色奇異地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破天荒罵了句不符合身份的髒話。
見到個女人就這樣,他什麽時候這麽沒出息了?
換了條褲子。收拾了一下後,尹濟打開門讓小廝去廚房通知尹月將早飯送到他房中來。
尹月的動作很快。尹濟剛剛洗漱好。她就端著一碗粥,一籠包子。兩碟小菜來了。
晨曦之中,尹濟那張如同南方戲曲裏的風流書生一樣的臉英俊極了。
“昨晚睡得可好?”他看著尹月,聲音裏含著笑意。
尹月羞赧地垂了垂頭,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後,隱隱地聞到房中有一股味道,臉紅了起來,不敢抬頭去看尹濟。
“低著頭做什麽?公子我又不會像沈未那樣輕薄你。”
尹月聞言慢慢抬起頭,一雙會說話一樣的眼睛時不時偷偷看著尹濟,臉漲得通紅小聲說道:“公子與沈大人……是不一樣的。”
尹濟失笑,走到她身邊微微俯下身子低聲問:“你是說可以給公子我輕薄嗎?”
尹月“呀”了一聲,身體朝後退了退,一副少女情竇初開,懵懂又動人的樣子。
“沈未此人心術不正,往後若是再碰上她,你小心一些。不過往後我也不會讓他來了。”尹濟模樣俊朗神色之中輕佻卻不輕浮的樣子格外招女人喜歡。此時他的語氣更是溫柔極了了,仿佛為了尹月要跟沈未鬧翻一樣。
尹月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多謝公子。”
待尹月離開了之後,尹濟收起了眼中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嘲弄與冷靜。尹月的容貌確實不錯,青澀之中帶著嬌態的樣子確實容易得男人喜歡,可他偏偏欣賞不來這樣的。
他的腦中驀地閃過沈未的樣子。
愣是隔了一會兒,他才發現十分不妥。
他瘋魔了不成?
另一邊,官舍之中,天剛亮沈未便派人去傳遞消息去張府,說她昨晚遇刺受了傷,指使之人是尹濟,讓他抽空來官舍一趟。
她並沒有告訴張安夷這是裘太後的挑撥。表麵上她是想將計就計讓旁人都知道是尹濟指使手下刺殺的她,讓裘太後以為得手了,實際上出於對尹濟昨晚輕佻的報複,想讓他今日吃點苦頭。
畢竟張二是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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