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工作計劃(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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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不飄整理自己的筆記,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匪夷所思,她得理一理思路。

    紙頁從中間一劃為二,左邊寫氿泉,右邊寫無端。

    墨傾城好奇觀看。

    就見她寫——

    一大陣持穩。二姻緣因果。三孩童教育。四擴城。

    因為墨傾城,雲不飄自動識得這個世界的文字。而因為雲不飄,墨傾城也看得懂這些陌生的文字。

    她暗暗點頭,第一條是時刻保命的,第二條也是保命但有個延緩,第三條是對於給她保護的凡族的回饋。之前已經回饋了個腕表,但看雲不飄的意思,這回饋要隨著大陣的持續源源不斷。這很好,說明雲不飄這個人心好有原則。

    但第四條,她有些捉摸不透。

    感應到她的疑惑,雲不飄道:“防著你們狗急跳牆,一座城池遠遠不夠。野心家永遠不缺給他們撲火的飛蛾探路的炮灰,我希望自己的砝碼足夠到任憑再深的幕後黑手都不敢動。”

    墨傾城覺得不妥:“怕是天道不會允許你這樣做。”

    總感覺雲不飄之前能成功是因為從前沒人這樣做,天道一個不查被鑽了空子,以後肯定嚴防死守。

    雲不飄皺眉道:“你們這的天道,我始終琢磨不出來是個什麽玩意兒。難道虛無——或者說萬事萬物,還能凝出獨立的意識來?這脫離了我的認知範疇。還有你們的能量——”她頓了頓:“就我已經見識過的這些,隻能說明我孤陋寡聞,宇宙之大,不是我能想象。”

    何其有幸,能夠親眼見識親身經曆。

    “不懂,心懷敬畏,可為著小命,我願意嚐試所有可能。”

    敬,不能遠之,迎難而上。

    墨傾城點頭:“這與我們修行一樣的道理。”

    那便試吧,還能有什麽更壞的結局?兩個人都是早該消亡的存在。

    雲不飄提筆在右邊無端下列條目。

    一立功。二旅遊開發。三...

    三她沒寫,抬頭撫摸額間。

    “那邊的事,恕我愛莫能助。咦?你真要搞什麽鬼旅遊呀。幽冥——沒誰願意去的。”

    雲不飄心不在焉一句:“所以才要開發。”

    見她仍摸著額間,墨傾城再道一句愛莫能助:“不止五族不願去幽冥,幽冥也很排外,對那邊的事,我所知甚少,不確定你這種情況是好是壞。”

    她笑笑:“連商師兄的耳光都打得,倒是護主的很。”

    那根羽毛的事。

    雲不飄在昏迷的時候她也在昏迷,兩人都是聽他們後來說的。

    “你能不能找找,我體內進來什麽奇怪的東西嗎?”

    墨傾城道:“得知的第一時間我就查了,杳無痕跡,真奇怪,你分明被神秘的意誌奪過魂,怎麽一絲痕跡也無?隻能說——對方遠遠在我之上。”

    自嘲:“當然,我現在太弱,神魂之力隻往日的百分之一。”

    雲不飄嗯嗯:“這樣就好,你強了豈不是奪我的舍。”

    墨傾城嗤嗤嗤笑起來:“奪了你的舍我也出不了氿泉,豈不是任人宰割?你呀,就好好養著我吧。”

    雲不飄笑:“行,我養你呀,隻要你別三心二意。”

    墨傾城無語,說好了不提的,你又暗示,這是誰放不下呀。

    真放下是不可能的,口上不提醋壇子就不會打翻。

    雲不飄最終在“三”後麵落筆:夜遊。

    委實不知該如何總結自己的怪異,魅無端都摸不著頭腦的事情,她隻能先從了解夜遊開始。包括夜遊本身,以及幽冥的秘密。

    思及此,雲不飄提筆又寫了個四,一筆一劃:無端殿。

    那根羽毛。

    噗嗤一聲,雲不飄笑起來:“日後是我繼承家業,無端殿就要叫不飄殿了,不飄殿不飄殿,嘿嘿,難道它會落地不成?”

    無端殿分明是淩空,上無天下無地,這一個不飄,也不知會落到哪裏去。

    開玩笑。

    雲不飄決定繼續先前工作,給人辦離婚。

    一段時日,柳家之案沒那麽沸沸揚揚了,大家始終最熱情雞毛蒜皮與自己生活更貼近的事情,比如,青天女大人又出來造孽了!

    造孽一說,大多來源於秉承“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的老人家還有那些刻板自私用別人的犧牲來成全自己同時視感恩回饋為毒藥的人。

    這樣的人,在某些社會文化的影響下並不少。

    雲不飄會理會這些情緒?當然不可能。有大陣在,即便他們知道真相引起反彈也不會彈到丟她臭雞蛋的地步,她,肆無忌憚。

    讓東福去全城裏通告,符合條件的一個時辰後帶齊相關人員直接到現場辦理手續。

    她先去學院。

    先看過言夫人,著重問她上次輸入靈氣的肩頭位置感覺如何。

    言夫人正要說這個,她也覺得很奇怪,長久以來她的身體上猶如壓著一大堆碎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且伴隨著喘氣,時有碎石掉下劃破皮膚的刺痛感。

    刺痛太多,分不清究竟是哪裏疼。

    可忽然的,前些日子,肩頭那裏像是突然清空。那種輕鬆的感覺,讓她睡夢中都不覺感恩的流淚。雖然輕鬆的感覺隻持續了十幾二十天。但,彌足珍貴。

    雲不飄聽後點點頭,問她:“那你平日裏哪裏最疼?”

    言夫人踟躕:“其實...我都習慣了...早些年我還請過大夫,後來,罷了。”

    疼痛的地方太多,那種綿綿陰沉的痛,讓人崩潰想哭,哭卻又哭不出來,長年累月的,身體也習慣了,思維也習以為常。

    若不是這次突然體會到輕鬆,她早已忘了正常人活著是個什麽感覺。

    雲不飄看著不由心疼,這些疼痛一分分加重,沒有人與她感同身受,且沒有人知道她在忍受著怎樣的痛,不會有人關心她問候她從精神層麵與她分擔。

    這樣柔弱的女子,這樣知道了真相也不怨恨任何人的柔弱女子,他們何其忍心。

    突然,雲不飄想,這樣的婆婆挺不錯,肯定不會管束束縛於心心,而於心心天真爛漫自有原則,這樣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加上老於的保駕護航,不失一樁好姻緣。

    言維:等等,你是不是搞錯什麽?

    沒錯,挑夫婿便是挑婆婆嘛。

    雲不飄翹起嘴角,握著言夫人的手,大膽的往心口位置送。

    也不怕言夫人受不住。

    言夫人自有猜測:“是縣——雲公子幫我治療的肩頭嗎?”

    街上的消息丫鬟們拿來跟自己說笑,她知道雲不飄不拿縣主身份說話,別人稱呼青天女大人或是雲公子。

    雲不飄大方承認:“嗯,之前試驗下,不知有沒有效,現下肯定了,我幫你心髒舒緩下,你能睡得更舒服些。”

    言夫人訝異,藥石皆沒用到,她是怎麽做到的?

    驚訝過後,全然信任的任她施為,畢竟自己沒見過毒,沒見過蠱,也沒見過咒,可不真真切切在自己身上發生了?自己沒見過的多了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