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我從來不知道你說的話，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男人快步的離開，留下淚眼迷蒙的女人在床榻之上。

    喬雪色腦子暈乎乎的，越想越委屈，玉清絕離開多久，她就哭了多久。

    完全是下意識的，不受腦子控製的流眼淚，女人臉色蒼白，一手抵著牆：“嗚嗚嗚嗚……”

    在門外煮中藥的男人眉宇間，是對那哭聲無可奈何的情緒。

    她委屈的掉眼淚的樣子一遍遍的在眼前浮現，她狠心離開他的樣子也在眼前一遍遍的浮現。

    “喬雪色。”男人一手抵著那滾燙的器具，無視疼痛，眼底是一片僵硬濃鬱的黑沉。

    糾結的情緒在眼底蔓延，在一起的快樂，和她離開的決絕，都是不可忘，不可說。

    時間持續了一個時辰，女人也就哭了一個時辰。

    斷斷續續的哭聲，原本有力的哭聲也變得沙啞，本來就生病，再加上哭泣，沒多久。

    喬雪色就哭不出聲音了，那嗓子都被傷到了。

    煮好中草藥的玉清絕，端起藥，推開房門。

    他的出現無疑是喬雪色的救贖，臉上掛著淚痕的少女神經有些緊繃，盯著玉清絕，害怕的像是一個兔子，又想接近他，又不敢。

    “清絕……”女人的聲音就像是烏鴉一樣，變得難聽嘶啞。

    “清醒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聲音讓喬雪色抓緊了自己的手。

    他的眼中不再是以往的溫柔寵溺，以前他看她的時候，那目光溫柔的就像是蜜一樣。

    她那時候不懂，是他比較照顧她，哪怕是粗茶淡飯，他也會。

    她以為貧家子弟都會，卻沒有想到他並不是。

    “清絕，是我受不了苦……可是我也沒有別的男人……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上你，我以為我可以放下你，但是沒有。”

    “以為可以放下我。所以回帝都找權貴之人成婚，如此便不用跟著一個窮小子過苦日子。你是隻能同甘卻不能共苦的女人，其實我們始終是不相配的，若是日後本世子失勢，你會毫不猶豫的離開我。既然如此，不如早早認清。”

    “早早認清什麽……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很壞。”喬雪色捂著臉，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哭的紅腫的眼睛。

    “我是很壞，可是我也不想你接觸別的女人，我的這裏，很痛……清絕，我嫉妒了，我恨她們可以接觸你。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我錯了，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別這樣懲罰我。”

    少女捂著心口處，白皙的小臉紅的像是蘋果，她往前爬，爬到竹床的盡頭，顫抖著腿趴下來。

    穿上木屐鞋，晃晃悠悠的朝著玉清絕走去。

    玉清絕沒有移開，就那麽看著她。

    喬雪色加快腳步，有些害怕，但還是試探的去摸索玉清絕的手，語氣有些小心翼翼：“清絕……”

    小手被一拉，被他霸道的抱住。

    喬雪色黑琉璃的眼珠一轉，捂著臉的手立刻環住了他的腰，軟軟的叫了一聲：“清絕，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年紀小，家裏爹爹娘親哥哥都寵著我，我從來沒有吃過苦，我怕我吃不了苦，而且，你的出現太突然，這麽多年，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喜歡是什麽，是你讓我體驗了相思如狂的感覺。我隻想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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