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分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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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南堡,碩大的鐵匠鋪中,趙昊正拿著刻刀認真的雕琢著手中一片小小的木板。

    他的四周,圍了十餘個最為老練的鐵匠。

    這些鐵匠基本都是從原有鹽部和黑石部出來的,他們都被趙昊親自教導過,掌握的訣竅比較多,所以,打鐵技藝是最為出色的。

    趙昊也不知多久沒有親自教導過他們了,這一次,他們終於有機會再次跟著大首領或者說長老學習打鐵技藝了。

    刻刀是昊天領的鐵匠專門用於切削木模的工具,而趙昊這會也在雕琢一把小刀。

    他之所以用刻刀而不用神兵是為了保證刀幣和角幣的統一性。

    畢竟,動不動數以萬計的刀幣和角幣肯定不會隻做一個模具,以後,他手下的鐵匠肯定要按他做出的標準模具複製出很多很多的木模來,而這些鐵匠又沒有神兵可用。

    他如果用神兵來雕琢刀幣和角幣的木模,速度是快的嚇人,但是,很有可能一些細節處他手下的鐵匠用刻刀根本就雕琢不出來。

    所以,他用的就是普通的刻刀,而他雕琢的刀幣外形則類似於後世的飛刀,那種後麵帶個圓環的小飛刀。

    雕琢這種小飛刀,最難之處就在於刀身的弧度,弧度太小又或者太大都不行,都會影響整體的美觀。

    他雕廢了幾塊木板,又雕出了幾個樣板之後,終於選定一個與腦海中飛刀的模樣最為接近的木模,鄭重的交給了原黑石部出來的鐵匠牛三。

    牛三就是昊天領所有鐵匠的頭了,他的技藝那自然是相當不錯的,雕刻一把不到手掌長的小刀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在有模型的情況下。

    他接過小刀模型之後便用炭筆在事先準備好的木板上畫了個外形,然後拿起刻刀,三下兩下便刮出了一個跟小刀模型差不多大的木塊來,經過數次對比和精雕細琢之後,他手中便出現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刀模型。

    趙昊接過他雕琢出來的小刀模型仔細看了看,隨即便滿意的點頭道:“行了,就用這個,先鑄十個出來。”

    牛三聞言,連忙招呼身邊十餘個鐵匠來到一旁的細沙地裏,邊翻沙建模,邊命人燒製鐵汁,準備澆鑄。

    他之所以用細沙模而不用黏土模是因為這刀幣的數量太多了,而黏土模用一次之後就燒結變形了,如果用黏土模那就太費黏土了,細沙就不一樣了,重複使用多少次都沒有問題。

    細沙模很快做好,鐵汁也很快便澆了下去。

    不過? 要等到裏麵的粗胚完全冷卻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趙昊並沒有閑著? 他直接命人取來了一塊手掌粗細的廢鐵塊,丟進爐火裏燒了燒? 然後便掄起大鐵錘飛快的敲打起來。

    他的氣力? 已然大到恐怖,鐵錘在他手裏那簡直就跟沒有重量一般。

    他的速度? 那更是快的人看都看不清楚,“噹噹噹噹”? 一陣雨點般的敲打聲響起? 那鐵塊簡直就如同一塊柔軟黏土一般不斷的變換著形狀。

    不到一刻鍾時間,他已經掄出去上千錘,巴掌大的鐵塊已然被他敲打的縮小了一半,變成了三指粗細。

    這就是最原始的百煉鋼了? 它的硬度比起生鐵來肯定是強多了。

    不過? 趙昊覺得還不夠。

    他將鐵塊敲打了一陣之後,又放入冷水中淬了下火,然後又繼續燒紅,繼續敲打,繼續淬火? 如此反複,十餘遍之後? 原來巴掌大的鐵塊已然變成了一根手指粗細,四四方方的鐵條。

    這東西是幹什麽用的呢?

    他並沒有跟一旁的鐵匠解釋? 而是抽出神兵,在鐵條一端的截麵上細細的雕琢起來。

    這一次? 他耗的時間就比較長了? 直到牛三將冷卻了的刀幣粗坯取出來? 他才噓了口氣,將雕琢好的鐵條放到一邊,然後又將一個刀幣粗坯放爐火裏燒了燒,再掄起鐵錘細細敲打了一陣。

    鑄造出來的粗坯肯定是不能直接當小刀用的,因為鑄件太脆了,需得敲打一番才行。

    這刀幣粗胚被他敲打了一番之後,已然有點像飛刀了,不過,他還覺得不夠完美。

    他又命人取來了磨刀石,細細研磨了一番,直到手中的刀幣完全變成了他印象中飛刀的模樣,他這才拿起剛才雕琢好的細鐵條,掄起鐵錘,在刀背正中位置使勁砸了一下。

    “噹”的一聲,刀背上頓時出現兩個精美的小字,“昊天”!

    這其實就是後世最為簡單的鋼印,不過,在印刷術都還沒出現的遠古,他這番操作著實顯得神奇無比。

    這字竟然還能這樣變出來!

    一旁的鐵匠均是目瞪口呆。

    趙昊拿著打造好的刀幣細細看了看,這才遞給牛三,淡淡的道:“就按這個樣子來,馬上組織所有鐵匠打造,一天最少要打造一萬個。”

    牛三接過成型的刀幣,滿臉崇敬的細看了一陣,不由麵露難色道:“大首領,哦不對,長老,我們恐怕做不了這麽精細,如果做這麽精細的話,一天是不可能做出一萬個來的。”

    趙昊聞言,不由眉頭一皺。

    這東西,他打造起來的確好不費勁。

    不過,這些鐵匠畢竟氣力有限,如果每個刀幣都像他這麽細細敲打,效率的確會很低。

    他想了想,這才無奈的道:“行吧,你們隻要把刀刃部分細細打磨一番便成,至於刀背,隨便敲打幾下,磨平整就行了。”

    牛三聞言,這才充滿自信的點頭道:“那就沒問題了。”

    他是不是有點吹牛呢,一天一萬個可不是開玩笑的,建沙模、鑄造、捶打、研磨,每一道工序都要耗費時間,就算不去管那冷卻得時間,一個刀幣打造下來,最少也要一刻鍾,一天一萬個,他怎麽做出來。

    這個其實不是很難,因為他們已經會分工合作了。

    建沙漠的有專門的熟手,像這種不到巴掌大的小東西,他們基本上不需要一分鍾時間就能建好一個沙模。

    鑄造就不說了,基本上將鐵汁燒好一個個倒下去便成,消耗不了多少時間。

    捶打的話的確有點廢時間,不過,兩百多個鐵匠齊動手的話,一天打出上萬個來還是不成問題的。

    至於研磨,這種活計並不需要什麽技術,一般都是鐵匠的家人來做的,也就是說,最後一步,他們完全可以交給數百家人來完成。

    所以,這一天一萬個,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很難,甚至,隨著熟練度提升,他們一天打造出兩萬個刀幣來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