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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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忘塵與青槐回到罪天司之中,少挽歌立即就迎了上來。
“公子,那些魔頭都瘋魔了,這動靜據此強烈,罪天司都有些動蕩,大和尚他們幾個已經去穩固結界了。”少挽歌立即就說。
少忘塵是罪天司之主,這座元荒玄武陣是他所造,玄華宮以他為主,自然這其中的動蕩唯有他最清楚。
他沉息一聲,說道:“不要緊,這是魔族天魔主現世,如今他們的目標暫時不會放在我罪天司之上。傳令下去,讓門人安心修煉,等我觀測幾日,尋個日子開放罪天司,讓門人出去狩魔。”
少挽歌依然有些擔憂:“那地魔主就如此厲害了,那天魔主恐怕更加厲害,我們罪天司如此靠近魔戮山,會不會太冒險了?”
“這我不是沒有考慮過,但要將罪天司搬遷,所需的力量不何況魔族若是執意要將聊城的賬算一部分在我罪天司的頭上,我們再搬遷也無能奈何,除非我罪天司裏有洞天級別的高手,可以將罪天司藏匿於浩瀚空間之中。”少忘塵想了想還是搖頭,他心知肚明,罪天司的實力也就局限於此了。
少挽歌抿了抿唇,當即點了點頭。
青槐道:“那我先去將書籍安排好,然後傳令下去。”
“好,你去吧。”少忘塵應了一聲。
青槐走後,少忘塵與少挽歌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我還是得去一趟魔戮山才行,天魔主歸來,黃鸝兒的處境就未必有原先那麽好了。而且我也要試探試探,這位天魔主對於罪天司是什麽態度,若是能夠達到某種平衡,我這次去西臨才能放心些許。”
“公子這次去聊城,可有收獲?”少挽歌抬起頭問。
“嗯,收獲不小。”少忘塵應了一聲,說道:“聊城內的眾妙樹已經入我預計被小樹苗吞噬,而地底之下的淩龍也成功脫離而出,並且助我掌控了三分之一太上府的機關操控。”
“啊才三分之一啊”少挽歌顯得有些失落。
少忘塵收手揉了揉少挽歌的小腦袋,笑了起來:“莫要小看這三分之一,要知道擁有無極劍的歲無端也隻不過是能夠操控三分之一罷了。而我這操控的三分之一多為中樞重要之所,相比於歲無端尚且要拿捏地穩一些。”
“若是這樣說來,這聊城豈不是可以算是囊中之物了?”少挽歌頓時有些興奮。畢竟在她的世界裏,聊城是她第一次接觸修真的地方,對於她而言,是無比神聖的。
少忘塵微微搖了搖頭:“不好這樣說。雖然有了爭奪的資本,包括淩龍也是我這一方最大的助力,但是聊城畢竟人數眾多,高手如雲。我擔心的其實就是掌握無極劍的歲無端,以及在書樓的伏藏,這兩人應該是目前聊城修為最高的人,一者固執且存有偏見,一者神秘且滴水不漏,這樣的人我很難算計在內,恐怕也是變數諸多。”
兩人亦步亦趨,回到了太始宮內。
這時淩龍在手鐲內傳來了一陣動蕩,不知是因為少忘塵的話,還是因為什麽。
“小子,吾察覺到了主人的氣息!”
淩龍直接聯係少忘塵,那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仿佛隨時都要崩騰起來一般。
“嗯?你是說乾坤子?”少忘塵一愣,看了一眼少挽歌,對後者道:“挽歌,你先回屋裏,我有事要處理。”
少挽歌有些遲疑地再次看了一眼少忘塵,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屋去。
“公子,我去找獠翾阿叔吧,他這幾日總說與我在一起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少挽歌停了腳步,還是從屋內走出來,向著門外走去。
少忘塵倒是沒有察覺到少挽歌眼神裏的那般失落,隻是想著獠翾的事情他知道的最清楚,也就不多加阻攔。“好,那你去吧。”
少挽歌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還是離開了。
“公子,你與挽歌都見外了呢”
少忘塵是不知少挽歌那般細膩的女兒家心思的,隻感受著淩龍十分強烈而又渴望地情緒,隨著淩龍的指引在太始宮內直直朝著某個方向跑去。
那是一座小茅屋,建在內河之旁,旁邊種了些花草,也種了些菜蔬,很是淡泊。這茅屋就在太始宮的最西方,極少有人來。
“這裏是龍兒?”少忘塵看著遠遠那座燈火飄忽的茅屋,心裏有些吃驚,可又仿佛是恍然大悟,好似本該就是如此。
龍兒來罪天司也不過是幾日的光景,可他口不能言,耳不能聽,又生性孤僻,所以根本不能融入罪天司之中,也唯有少挽歌與他見過幾次,還能比劃上兩句。為了避免讓他覺得不自在,少挽歌就給龍兒安排在了這裏,也好在太始宮內本也就沒有幾個人,又是少忘塵的居所不讓隨意進入,守護也十分嚴格,才讓龍兒在這裏住的舒服一些。
手鐲裏的淩龍幾乎要將手鐲震斷不可,少忘塵與他心血相連,自己的一顆心都好似要跳出來似的,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淩龍的渴望與急切,以及那深深的眷戀。
他站在窗戶口,看著龍兒拄著孤拐,一瘸一拐地洗漱,整理,然後鋪好了床榻準備休息,他心裏竟有一種期待了無數歲月,終於能與親人團聚的歡喜與酸楚。
他知道,這就是淩龍的真實心情。
“他是乾坤子嗎?”少忘塵收拾心情,努力將自己與淩龍的心緒隔離開來。
“吾、吾不知”淩龍此刻有一種近鄉情怯的心緒,分明不斷地在試探龍兒的氣息,可最後又臨門一腳退了出來。
“吾隻是感覺,他身上,有主人的氣息,十分濃厚,就好像,本就該是他可,可這氣息不全不,我說不好,仿佛是主人,又仿佛不是。”淩龍的話顯得有些淩亂,他陷入了極大的躊躇之中。
少忘塵則道:“不論是與不是,你既然能夠確認他身上有乾坤子前輩的氣息,那即便不是,也存在著莫大關聯。還是進去好生打探,或許可以找到問題的關鍵呢?”
少忘塵如此積極,一來是被淩龍與乾坤子的主仆之情所感懷,再來自然也是有他的打算在內。倘若能夠找到乾坤子,不論他如今是什麽樣的狀態,總歸是聊城最大的敵人,那麽他憑借著與淩龍的關係,也許就可以將乾坤子拉入自己的陣營。數千年的驚天追殺,似乎也可以有一個完美的答案,而他則可以獲得更多的底牌,能夠製衡聊城,製衡魔族,讓罪天司在夾縫中生存的底牌。
“咚咚咚!”少忘塵站在門口敲門,又想起龍兒聽不見,就操控了一道木之靈氣,直接鑽入了龍兒的體內,傳遞進去自己的聲音。
龍兒正要上床,上衣的扣子剛解開,感覺到少忘塵的聲音便有些微微地錯愕,隨即將扣子重新扣好,拄著孤拐過來將門打開。
“啊啊!”龍兒見是少忘塵,臉上露出一些放鬆的笑意來,隻是他的臉實在猙獰,這笑意在夜色下還是顯得有些驚悚。他側過身將少忘塵讓了進去,又搬開了凳子讓少忘塵入座。
“你也來坐,不肖客氣的。”少忘塵注視龍兒落座之後,沏了兩杯茶,給龍兒遞過去一杯。“我這兩日稍有些忙,這會子才有些空閑,來看看你住的可還習慣麽?”
同樣將聲音傳入龍兒體內之後,龍兒咧嘴點了點頭,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麵上寫下“好,謝”兩個字,意思簡單明了。
“今日我去了聊城了,見了伏藏先生,伏藏先生問你好。”少忘塵看著龍兒,又說。
龍兒稍有遲疑,便在桌上寫下“先生可好”四字。
“伏藏先生很好,隻是閑聊之間,我問起了一些你的衣食住行的習慣,伏藏先生並沒有多說什麽。”少忘塵時刻注意著龍兒的神色。
龍兒此刻顯得有些許落寞,他也沒有寫什麽字。
“隻今日如此這般的問起,才發覺龍兒你已經跟隨了伏藏先生許久,約莫有數百上千年了。但你卻好無修為,這不免讓我覺得有些疑惑。”少忘塵又試探著問:“當然,伏藏先生也並沒又說什麽,我隻是心存疑惑罷了,不知是否冒昧,你之前可是有修為的?”
龍兒搖了搖,指了指自己的頭,又在桌麵上寫下“記不得了”四字。
“記不得了?”少忘塵倒是沒想到龍兒回答地這樣爽快,雖不是他所需的答案,卻也好似沒有要隱瞞他的意思,龍兒的眼神單純的就好比萬裏晴空的天,讓人心曠神怡。
“你的記憶是從與伏藏先生在一起的時候開始才有的嗎?”少忘塵又問。
龍兒好似當真仔細地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少忘塵心裏頓時有了數。
“這龍兒怕真就是糟了難了,若非是被伏藏先生所救,便是被伏藏先生所害。可他會是乾坤子嗎?伏藏先生是當年攻擊乾坤子的修真者其中之一嗎?”
淩龍感受著少忘塵的問話與對龍兒最近距離的感知,那懷疑的態度越發的明顯。
“吾要他一滴血。吾體內有吾主人當初締約時的血脈,隻要與他的血液一對比,就能夠知道他是不是吾的主人,又或者是存在哪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