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你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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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聊城之外,戰火如火如荼之時,魔戮山之內卻悄然潛入一道人影。
此人麵容酷似虞天弓,又與虞天鑒有幾分相似。
“血脈還是不夠,連我原本的模樣都維持不住,少忘塵,你簡直是罪無可恕!”此人自然就是虞天弓,幾日下來,他的樣貌已經漸漸在發生變化,那是他的胎神與**逐漸結合,發生改變的結果。
“之前想來魔戮山,半路上卻被木成舟叫了去算計少忘塵,可恨算計沒算計到,卻反倒錯過了進入魔戮山最佳的時間。如今天魔主出,若是這次魔軍全巢出動我還不能抓住機會將虞長離殺死,那我就真的沒機會了!”
虞天弓沒入虛空,再出現之時,便是魔戮山魔殿之後的山體之中,幾乎與夜色混為一體。
魔殿之中,天魔主君煞忽然睜眼。
文墨白略微落後了呼吸,便也察覺到了什麽,當即拱手道:“天魔主,可要屬下將此人拿下?”
“此人便是虞天弓?”君煞開口問道。
“正是!”文墨白點了點頭。
“此人其心邪惡比魔更甚,上一次你們便在他的手中平白出頭,成了他的槍杆,這一會,你認為當如何?”君煞淡淡問道。
文墨白眼神一閃,說道:“此人固然死不足惜,但此人與少忘塵乃是死敵,倒是可以利用他來對付少忘塵。這一次少忘塵說是來與魔族合作,實際上卻是要我魔族為他出力,奈何我們也的確需要他的幫助才能減少時間。但即便是如此,若是能夠在此過沉重讓少忘塵死傷,那也是極好的。畢竟此人的身份可疑!”
“九殞仿佛沒有這樣的意思,你一向與他恩情深厚,你便不怕忤逆了他?”君煞又問道。
文墨白立即拱手行禮:“這是天魔殿,自然以天魔主為尊!天無二日,國無二君,之前天魔主休養期間,墨白自然要以地魔主為尊,但如今天魔主回歸,墨白不是白目,自然是知道孰輕孰重!”
“好一個孰輕孰重,那你就該知道手中幾分力,如何獲得本座對你最大的信任!”君煞擺擺手,讓文墨白下去。
文墨白抬頭望了一眼君煞,頓時告退離開。
“少忘塵,你當真以為,可以利用天魔主嗎?此等世上,唯有無盡血海需要本座低頭,你又算是什麽?”
“哈哈哈哈”
隨著爆裂的笑聲轟鳴而出,文墨白也來到了殿外。
他的眉頭終於皺起,越發地有些不安。
“地魔主要從少忘塵手中得到眾妙樹,那虞長離就必然不能死,否則少忘塵一怒之下反攻之,地魔主難免會有危機。此人的修為平平,但心機卻深厚,尤其是地魔主若是要動他,東來閣的那位必然是要出手,這邊陷入了死循環之中。”
文墨白一邊前行,一邊心中冥思。“但若是忤逆天魔主之意,對於地魔主的處境也毫無好處,我又該如何做呢”
忽然,文墨白察覺到了虞天弓的位置,他二話不說,出手便讚一掌。
虞天弓對於文墨白的到來幾乎毫無察覺,他們兩人的修為差不離,而虞天弓的肉身有所消耗,又是在魔戮山之內,可以說天時地利人和都落於下風。
他急忙應對,招式碰撞之間,有強烈的火花四射而出,瞬間在魔氛周圍點燃了數道明燈。
“是你!”虞天弓見是文墨白,心裏也是駭然:“你怎會在此?”
“我自然是在此地,此乃魔戮山,我倒要問一問你,你怎會在此?”文墨白毫不客氣說道。
“糟糕,看來這是少忘塵的算計,莫非說,他知道韓越會來找我?這怎麽可能?”虞天弓心裏也是駭然莫名。
這自然就是少忘塵的算計,他知道韓越是什麽人,所以他也就知道韓越在這一次罪天司開門之際,必然會外出尋找人來對自己不利,那麽數來數去,聊城自顧不暇,樂城又承蒙自己恩惠不會做牆頭草,青殺城目標太大,剩下的就一個光杆司令虞天弓,並且此人的狠辣可遠超別人,自身的修為也足夠鼎立一方。
而他也肯定知道虞天弓如今是何等境況,能夠在一開始就出去尋找虞天弓,可見韓越的心裏其實對於外界有著十分的把握。
就在此時,罪天司門口的少挽歌迎來了遲遲歸來,滿身傷痕的韓越。
“你受傷如此嚴重,怎麽不早點回來?”少挽歌其實早就看穿了韓越的行徑,她的紅蓮業火微微縈繞就可以知道韓越之前去了什麽地方,與什麽人見麵,因為每一樁事情都有因果,有因果就有業力。
韓越渾身浴血,滿麵蒼白,見到少挽歌便立即鬆了一口氣:“我與兩人越戰越酣,脫離此地太遠,這是被黑尊手段掃到的風台尾,還好不是針對我而來,不然”
“噗!”他張嘴又吐出一口鮮血來。
“將藥服下吧。”少挽歌看破不說破,喂了他一枚丹藥,便讓他進入其中。
隨即,少挽歌看向西南方的魔戮山,眼神裏是如此年紀少有的鎮定和狠戾。
“虞天弓肯定是去魔戮山了,那麽接下來,就看君煞之所為了!”少挽歌心中有數。
而虞天弓麵對文墨白的質問,自知如何解釋都是多餘,沉吟之間便是一招貫虹日月掌,左手為負陰,右手抱陽,雙掌合力,便是乾坤倒懸的一掌,霎時間四周魔氛層層震蕩,就好似在海水之中被強行一刀劃開一般。
文墨白自然不容虞天弓如此放肆,手指一繞,萬律琴劍應聲而出,絲絲琴音便好似弭遺之音,撥動鋒芒四射,頓時將貫虹日月掌接下!
“嘭!”
一聲巨響,兩人雙分戰局,分開十丈有餘,相對而立,皆是謹慎。
“有我在,你闖不進魔戮山!”文墨白手按萬律琴劍,頓時道。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何能耐!”
虞天弓雙掌再分,卻是極招再出:“天可明鑒”
文墨白神色一凝,不敢托大,手指波動琴弦,長劍為琴,琴出劍鋒,可謂是琴聲之中鋒芒來,聲歇又轉琴弦音!
“嘭!”
一聲巨響過後,文墨白佇立當場,腳下劃過長長的痕跡,氣血浮動,嘴角抹去一絲血跡。
而煙消雲散處,虞天弓卻不見痕跡。
“嗯?”文墨白微微一怔,卻正見前方山崖之上,一道箭矢宛若破空之彗星,直奔自己而來。
“射日箭!”
文墨白大吃一驚,頓時腳下一跺,引來萬般魔氛化作一麵巨大的魔之盾牌。
“嗤啦!”
然而射日箭氣勢洶洶而來,那盾牌不過功法凝聚,又如何擋得?
眼見盾牌破裂,文墨白瞬間再起萬律琴劍,化作劍陣周轉,守護自己。
“轟!”
“噗!”
文墨白終究是抵擋住了射日箭的威力,然而自己卻也重創,被強大的力道轟擊進了山脈石頭之間,鮮血一口接連一口噴湧出來。
遠處虞天弓也是“哇”地吐出一口血來,他以傷換取射日箭出動的時機,自然也是受傷非輕。
“走!速去!”
虞天弓絲毫不敢久留,他心知肚明,此刻文墨白看似是敗了,可是若要讓一個足有如意境界修為的高手之如此三兩下就喪失作戰能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此處還有無邊無際的魔氣可以助他修複。
“直到此刻那位天魔主還未出現,看來我料中了,他也想要少忘塵死,好!那我此刻速將虞長離殺死,使得血脈回歸,修為更進,那我就有與他談判合作的資格!”
虞天弓全速奔向魔殿之旁的府門,那就是文墨白的居所。
而文墨白看著虞天弓遠去的背影,抹去了嘴角的血跡,抖落了一身灰燼,大袖一揮,重新換上了一件雪白的衣裳,不染塵埃。
他微微勾起了唇角。
“你沒有小看少忘塵,沒有小看我,可惜你小看了你自己的兒子。虞天弓,你能做到嗎?”
文墨白盤膝坐在一塊幹淨的山石上,當即閉目調息,好似不聞窗外事一般,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而虞天弓進入洞府之中,卻隻見一個麵容冷峻的少年,額前有一縷白發,那雙眼神看向自己,好似要穿透自己的心髒一般。
虞天弓又那麽刹那之間的詫異,但即便如此,也無法阻擋他的腳步。
他看向虞長離,出手便是一抓,直逼虞長離的脖頸而去。
虞長離麵露哀痛,又似惋惜和無奈。
“父親,你來的比我預料的還要遲一些,可你還是來了”他歎了一聲。
“既然清楚,那就該知道你的使命,死來吧!”虞天弓腳下連動,宛若離弦之箭。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當虞天弓的手抓就要拿捏住虞長離的脖頸之時,虞長離卻在原地消失了!
“什麽!”
虞天弓很是一愣。
而在三步之外,虞長離現出了身形來,一如方才,好似從未動過。
可虞天弓是何等的修為,自然知道不可能是自己看錯,那麽就隻有
虞天弓下手毫不留情,一擊未中,腳尖點地扭轉,揚手再是一抓!
“父親,你受傷了。”虞長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