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真假沈燕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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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容貌,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少忘塵和少挽歌幾乎異口同聲地喊出了“沈燕蓉”的名字。

    可少忘塵知道,這姑娘不是沈燕蓉,沒有那一襲妖豔的紅袍,也沒有一雙居高自傲的眼,沈燕蓉是不屑來這裏的吧。

    “你們說誰?”

    那姑娘剛關上了門,聽了這名字,又拉開了一條縫兒,一雙靈動的眼透著門縫兒打量著少忘塵和少挽歌。

    “沈燕蓉。”少挽歌說:“你認識嗎?你們長得一樣的!”

    “我就是沈燕蓉啊”

    那姑娘理所當然地說道,可隨即,微微蹙了蹙眉,將門拉開了半扇,讓了身子說:“你們進來吧!”

    “多謝!”

    少忘塵和少挽歌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便跟了進去。

    那自稱是沈燕蓉的女子將門關好,隨即便在前頭領路。

    少忘塵這才打量起這女子來。方才匆匆一瞥,隻覺得這女子與沈燕蓉長得相似,可實際上仔細看來,在細微處變化還是不少,譬如沈燕蓉的眉要更濃更長些,有些剛毅,而這女子的眉卻是柳葉細眉,要多幾分柔和。譬如沈燕蓉的眼角略微提上,有些許像鳳眼,而這女子則要緩地多,以至於看起來她並沒有沈燕蓉那般的高傲。至於身材,沈燕蓉的身材看成是完美,幾乎是所有男人所求者的模樣,而眼前這女子則要略顯得豐腴些,走起路來也婀娜多姿,就像是隔壁鄰家美貌待嫁的小姐姐,比較親切。

    “你們打哪兒來的?”這位沈燕蓉將兩人領到了一處亭子,隨意端了三杯茶來,自行坐在主位上,撥拉著杯中茶葉,漫不經心地問道。

    “從中土玄都來的。”少忘塵回答。

    “嗬!中土玄都,地兒夠遠的呀,就你們這修為,能來這裏,怕是有重寶在身吧?”這位沈燕蓉眼神一瞥,瞥見了少忘塵手中的罪天杖,眼神略微一亮:“婆欏雙樹?這就難怪了!”

    這女子在打量少忘塵的時候,少忘塵也在考量她。這女子若說修為,倒也並沒通天徹地,與歲靈犀一樣,不過是十九品煉丹返虛的修為,不過看起來她比歲靈犀要更自然一些,好似這修為不是用來修煉,而隻是生存之道一樣,與喝茶吃飯一樣,於是這氣息,也比起歲靈犀來要勻和的多。

    “姑娘一個人住在這裏?”少忘塵問。

    “本姑娘雲英未嫁,自然是一個人!”這位沈燕蓉瞧了一眼少忘塵,忽然眼睛一亮:“我看小哥你長得倒是不錯,不如留下來,做我的如意郎君?”

    “休想!公子那可是人中龍鳳,怎麽能夠被關在這種地方做你的夫婿,你想得美!”少忘塵還未說話,少挽歌頓時就反駁起來,震地桌上的茶水都險些灑出。

    “嗬嗬,玩笑罷了,本姑娘喜歡大叔,可不喜歡小屁孩兒!”這位沈燕蓉眼神瞟了一眼,將腿掛在另一條腿上,一點也不在乎形象。

    少忘塵看了少挽歌一眼,讓她回來坐下,隨後問道:“方才姑娘說,你便是沈燕蓉?”

    “如假包換,你要查血脈嗎?你可以將我爹娘的屍骨挖出來驗證一驗證就知道了!”這位沈燕蓉晃著腦袋說,竟是一點也不避諱。

    “姑娘說笑了”少忘塵忙擺擺手,挖人家父母的墳墓,這也未免太過分了。他想了想,又問:“那姑娘可是沈家沈伯文的女兒沈燕蓉?”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麽?本姑娘就是沈燕蓉!”她眼神有些微怒,手指撩撥著自己耳畔的發絲,眼神裏難得有些殺氣:“這北隅,唯有我一個沈燕蓉,能叫沈燕蓉的早已經死絕了,除非是她!”

    “除非是她?”少忘塵抓住了沈燕蓉的話頭,忙又問:“姑娘口中的她又是誰?”

    “你們之前說我像誰,那個誰便是這個她。”沈燕蓉板著一張臉,顯然對這個她很是不友好。

    少忘塵心裏一震,又問:“那外麵的沈燕蓉,是姑娘的什麽人?”

    “什麽人?嗬!你也太低估她了!”沈燕蓉嗤笑一聲,隨手在亭子邊折了一朵花,扯了花瓣放在嘴裏嚼,就如同吃糕點一樣尋常。“她哪裏是什麽人,如果她是人,本姑娘又怎麽會在這鬼地方待了這麽些年?”

    “姑娘此言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字麵上的意思!”沈燕蓉翻了個白眼,竟是不願多說,倒是看了一眼少挽歌,轉移了話題:“你們可認識一隻叫帝江的東西?身邊還跟著一隻小妖精。”

    “帝江!?”少忘塵和少挽歌都是一愣,忙問道:“莫非姑娘見到他們了?”

    “一個月之前,他們敲開過我這扇門。”沈燕蓉說道。

    “啊?那他們現在在哪裏?姑娘可知道他們為什麽來這裏嗎?”少忘塵連忙問。

    有帝江的消息,少忘塵自然是喜不自禁,若是有帝江在,起碼心中會有一個安慰,那是可以交心的人。

    沈燕蓉見少忘塵著急的模樣,不由又鄙夷了三分:“你急什麽,我說了我這裏除了我沒別人,就說明他們已經離開了!本姑娘常年被困在這裏,不見天日,你問我知不知道他們怎麽來的,你倒是說說,我怎麽知道他們為什麽來這裏?我為什麽要知道?”

    “這”少忘塵一愣,忙起身一禮:“是在下唐突了。隻是他們對我很重要,姑娘可以說說一個月前的事情嗎?”

    “這態度還且差不多。”沈燕蓉翻了個白眼,這才說了起來:“一個月前,一個胸大屁股大的小妖精抱著隻白貓過來敲門,哼,那白貓還想在本姑娘麵前偽裝,不過就是一隻受了傷的帝江聖獸罷了。”

    少忘塵一邊聽一邊心驚:“帝江在一個月前受傷了?一個月前那不正是與聊城第一次大戰之時的日子麽,難道帝江在救了我之後受的傷?啊,她說聖獸,莫非她知道帝江的身份?”

    沈燕蓉的眼神一瞧,便看穿了少忘塵的心思:“你的身份也好,你身邊這娃娃的身份也好,你那隻寵物的身份也好,在我麵前並不是什麽秘密,早就有人告訴我了。當然,要不是早知道你們的身份,第一次看見那帝江,還真想抓來耍耍!”

    “有人告訴姑娘我們的身份?”少忘塵又狠狠地吃了一驚。聽這沈燕蓉的意思,有人在很早之前就告訴了她他們三人的身份,可是自己的身份泄露也不過是這半個月的事情,而帝江見過的人更是稀少,至於少挽歌,她連她自己的身份都還是懵懂,普天之下約莫也就他和獠翾心裏有底,還會有誰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問題這麽多,你是要我從哪裏說起?自己聽著,話隻說一遍!”沈燕蓉明顯對少忘塵屢次打斷她的話有些不滿,語氣也強硬了幾分。

    “是,姑娘請說!”少忘塵隻好將問題都壓了下來。

    “他們來我這裏的時候身上傷勢還新,應該是一路上打鬥過來的。能在無根海域上自由打鬥的人,修為至少在如意境界。我留他們在這裏療傷,那帝江為此支付了一些還算不錯的丹藥算作報仇,那丹藥比起市場上的丹藥可好多了。”

    仿佛覺得話題被自己扯開,沈燕蓉輕咳一聲,又道:“他們好似在打探一個叫公羊諱的人,問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笑話,我怎麽可能見過一個單身男子?這不是汙我清譽麽?所以在他們療傷兩天之後,我就將他們趕走了。”

    “所以姑娘不知道那公羊諱是什麽人?”少忘塵這才問道。

    “怎麽不知道?這公羊諱的名聲可不好,你們要打聽公羊諱,在北隅隨便拉幾個年長的修真者都可以問出些名堂來。隻不過此人現在的下落麽,那還真不知道了。”沈燕蓉說。

    “那與帝江爭鬥的會不會是拉扯我們過來的那股力量?”

    “嘁!怎麽可能!麟兒很乖的,從來不傷人!”

    “所以姑娘知道那拉扯我們來的力量是什麽?”少忘塵皺眉問道:“我們察覺到那力量無比的強大,但似乎並沒有惡意,隻不過是有意圖地要我們來這裏尋姑娘,方才聽姑娘所言,莫非是認識的?”

    沈燕蓉有些沉默,原本玩笑開朗的麵容也變得有些陰鬱。

    “麟兒在為我找可以打破這個幻境的力量,你們、包括之前的帝江,都是他找來的。”沈燕蓉說。

    “幻境?”少忘塵忽然想明白了什麽,當即恍然大悟:“所以這的確是一個獨立的世界,隻不過是用幻象製造出來的獨立世界?”

    “不錯,以虛為實,這個世界上隻有她能做到這樣的輕易。”沈燕蓉神色暗淡了下去:“麟兒是我父親的座駕,是一頭近乎蛻變成龍的白蛟,修為早已經到達天人。我家族覆滅之後,看我孤身流落,它一直守護著我,直到她出現,奪了我的身份,將我困在這裏。而她則代替成為了我。麟兒這些年一直在找能夠解救我的力量,不過她的力量哪裏這麽輕易就能打破的?所帶過來的人也好,物也好,都不過是這個環境裏的過客,唯有我是永久的禁錮。”

    “所以姑娘你才是沈燕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