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日為妾活該被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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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歌一整晚都在想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第一次見麵就看對眼了?一個成年男人,跟一個小鬼看對眼,非要讓他叫自己爹。這個感覺很奇怪啊。
宴輕歌看著熟睡的宴小白一直盯到了天亮,心裏總有種輸給兒子的感覺。
豆蔻過來請安的時候瞧見她臉色不太好,關心問道:“主子一夜未眠嗎?擔心小主人在這裏過不好?”
“誰會擔心他過的不好,有我在誰能欺負他,何況以後還有位神經兮兮的爹做靠山。”
“神經兮兮?”
豆蔻詫異地眨眨眼,攝政王可是出了名的鐵血手腕的狠人,跟神經兮兮好像扯不上關係。
但是她沒有多問,宴輕歌難得利索地起床,她跟在後麵開心地伺候主子起來洗漱。
今天算是正式回家,宴輕歌為了今天特別準備了一套衣服。
豆蔻伺候她換上後,又在她的指點下梳好了頭。
秦氏做好早點送進來的時候,宴輕歌正好弄好了頭發,她站起來走過去說道:“可惜東西不是當年的舊物了,隻有後來仿的這些。”
“大小姐,你……”
秦氏嚇得差點跌倒,她趕快放下手裏的東西顫悠悠地走過去。
雙手在宴輕歌的麵前又想觸碰,又不敢。
秦氏眼淚汪汪的說道:“好,真好,這樣真好!”
“奶娘你別激動了,咱們先吃早飯,吃完了他們應該就要來請我過去了。”
“請你過去?”
秦氏慌張說道:“不可以!小姐你可不能再中他們的全套了,上次一出去就沒回來,這次……”
秦氏想起當初就後怕。
先是小姐不見了,然後是少爺也不見了。
這個家裏良善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消失不見,秦氏不想再重蹈覆轍。
她雙手死死地抓著宴輕歌的手臂。
宴輕歌笑道:“奶娘你放心,今天他們不僅不敢動我,還會給我送很多禮物。”
“這不可能!我之前可聽見他們密謀要弄死你,他們不會給你好處的!”
“我知道,也謝謝奶娘當時給我偷傳消息,我才能安排人提前把那十來名打手攔截下來,但是今天他們真的會求我辦事,奶娘放心。”
“娘親親。”
宴小白終於醒過來,在床上伸著懶腰,小腳丫子英勇地踹開了被子,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
他光著腳一蹦一跳的跑過來笑道:“娘親親早啊!今天打扮的好少女啊,要見情人爹爹?”
“多事!”
宴輕歌想到昨晚慕容翊軒的倆,難得地有一瞬間臉紅了。
小白伸著腦袋盯著他的娘親,驚訝的發現她跟平時不一樣了。
難道有戲?
小白的嘴巴一嘟囔,宴輕歌就提著他的領子從空中甩出去,豆蔻在對麵穩當當的接住了小主子。
她叉腰說道:“今天最晚起來的刷碗!”
“娘親親……”
小白一陣委屈地撒嬌賣萌,他還記得上次洗碗的時候不小心點著了廚房,摔壞了櫥櫃。
他不是不肯洗碗,是心疼廣大奴才們的勞動成果啊!
用過早飯後,宴輕歌和小白在院子裏麵綁了個秋千坐在上麵晃蕩。
沒到一炷香的時間,管家大叔屁顛顛的來請。
宴輕歌帶著豆蔻去了中堂。
此時宴驚天已經坐在中堂的上座,雅夫人在他的身側幫他按背順氣,一同在中堂的還有一位老太監。
宴輕歌早就拿到了宮中重要人員的畫像資料。
看見太監眉尾的痣她就認出對方是誰,卻不動聲色地說道:“沐王爺今天有客人怎麽會叫我過來?你應該不想讓人看見我才對吧。”
“你……”宴驚天偷看了公公一眼,語氣稍微溫和了一點:“你既然姓宴也是宴家的一份子,家裏來了客人當然應該出來見見。”
宴驚天說完之後上下打量宴輕歌的衣著。
他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宴輕歌的臉雙目銅圓瑟瑟發抖。
宴輕歌張開衣袖笑道:“爹看我這身衣服好看嗎?以前我就想著有朝一日回來的話,一定要穿這身衣服。可惜當初被推下亂葬崗的時候頭飾丟了很多,爬出來後為了謀生,能賣的也賤賣了。
現在這些都不是當初的舊東西,都是我後來專門找人定做的。
我也不知道跟以前的款式有沒有詫異,沐王爺你看呢?”
他看?看什麽?
看她是如何為了今天一步步的算計嗎?還是看她故意打扮成那天的樣子有多囂張?
他真想用眼神在她的臉上挖兩個窟窿出來!
她娘不是個玩意兒,這個小賤人更厲害,當初就不應該讓她生下來!
雅夫人見狀馬上把他的手臂按下來,她也恨宴輕歌。
想當初這身衣服還是她送給宴輕歌的,算是送她歸天的禮物了。
沒想如今卻被宴輕歌複製了一件穿在身上來膈應他們。
可是這事兒不宜鬧大,雅夫人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她對身側的公公說道:“陳公公讓您見笑了,他們父女太久沒有見麵了,而且……哎,我們家的事情您也知道,見笑了啊!”
“夫人說笑了,奴才隻知道大小姐衣著光鮮亮麗,有大家風範,其餘的什麽也不知道。”
陳公公端起酒杯喝茶,用茶杯蓋子遮住自己的臉。
看似想當個鴕鳥把自己藏起來,可是耳朵和心眼一直掛在他們的身上。
宴輕歌順著自己的頭發笑道:“這身衣服當初又染血又被撕扯,還沾了屍體的晦氣,可我實在可惜它甚是想念,所以做了一套,沐王爺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既然你喜歡做多少件都可以。”
“是嗎?您別說,我還真的挺喜歡這件的,當初料子和款式還是雅夫人選的呢。到底是妾室心眼都在別人的身上。
誰吃什麽好,穿什麽好,都記在心裏方便以後巴結的時候用,果然是很有用的,想必這招在沐王爺身上也很受用了!”
宴驚天真想殺了她!雅夫人想活剮了她!
當著太後身邊人的麵一口一口染血和亂葬崗,她以為說了這些別人會相信嗎?
宴驚天慢慢地坐下來,陰冷地瞪著宴輕歌,越看心裏越氣。
雅夫人卻隻能在旁邊極力忍耐。
她是妾室,按照道理不能隨便上廳堂,此時除了隱忍以外她什麽也做不了!
宴輕歌想看的就是這樣的場麵。
氣死你,又不能把我怎麽樣,老娘就是要站在你麵前膈應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