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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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之事你做的很好,一會兒朕就傳指著人,將那些折子全部都送回來,另外你提到的驛站問題究竟出現在哪一方麵?是驛站傳書的馬匹人員還是?”
皇帝顯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京城和邊境的訊息傳輸都考驛站,而驛站直接歸兵部管轄,一旦這些驛站的運輸線出現問題,那麻煩可就大了。
“具體的情況臣都寫在折子裏了,往來傳書的時候,之所以不將情況言明,是為保密起見,如今已回京麵聖,自然麵呈陛下。”
說著,慕容翊軒將折子雙手奉上,皇帝接過看,看了兩眼便綻放在一邊,對慕容翊軒說道:“這折子朕一會兒再看今日你回來,朕本該為你接風洗塵,可眼下還有一樁大事。”
慕容翊軒有些意外又有些疑惑道:“臣愚鈍,不知是何事,請陛下明示。”
“便是江南之事,江南水患,由來已久,可今歲,大壩潰洪澤國千裏,朕原是派老三去的,可是老三這個人毫無成算,去了幾日毫無進展,朕也知道,他恐怕是下不去這個手的,因此把他派去,不過是為了展現朝廷的態度。
慕容翊軒心裏也明白,江南的災情不清,派出一位皇子到江南也是為了展現朝廷重視災情的態度,可是對這樣的做法他也並不十分讚同,三皇子並無治水之才,如此過去與災情並無太大的助益,反而耽誤時間。
這一來一去所耽誤的時間
上頭,皇帝依然在說著話:“日前朕已將禦史許放派到江南去了。不過許方本是文官,他此次一去,朕也有些放心不下。”皇帝皺起了眉頭,顯然對此很是擔心。
“陛下的意思是指”
“許放且在朝中出了名的忠正耿直,此人查案很有一手,但這麽些年下來得罪的人也不少,此次他去江南,朕放心不下他的安全,倘若江南真的有所問題,以他的性子必然會一查到底,這鍋蓋子一旦掀開,這許放的腦袋恐怕也保不住了。”皇帝背著手,道。
許放是朝中出了名的筆頭公,那個腦袋一強起來連皇帝都敢頂撞,一旦讓他知道江南有官員貪腐瀆職的情況,便是人在京城,也必然一本參到底,何況他人在江南。
眼皮子底下的事兒怎麽會不管呢?
“陛下的意思是讓臣去保護許大人。”慕容翊軒明白皇帝的意思,許放此人中正耿直,一介清官,又是一介諫官,得罪的人不少啊!
江南若真有問題,他必然會觸及很多人的利益,可皇帝若真是擔心他的安全,自然可將暗衛派過去暗中保護就是了,何必要他這般大張旗鼓的呢?
皇帝是多麽了解慕容翊軒的人,看他的神情便知道瞞不過他,道:“許放的安全固然重要,可也還沒到,讓你這個親王去護衛的地步,此行江南,江是一則保證許放的安全,二則這江南之事,朕最終還是要你去。
你們一文一武可以應對要發生的所有的事情,許放是文官,有些事情他做不得,可你是武將又是親王,有你行事會方便許多。
朕會給你一道密旨,到了江南,一切由你便宜行事,但許放此人是個探案高手,若是涉及案件,你要多聽他的意見。”
“臣明白!”慕容翊軒心中有數,王帝是要讓他去收掉江南這個爛攤子。
皇帝點了點頭道:“朕知道你此行辛苦,可實在是國中有大事,不得不讓你繼續勞碌,你可先去還要見的人都見了,而後再啟程。”
皇帝看著慕容翊軒,看了口氣,江南如今就是一攤爛攤子,誰人去收都免不得要背上天大的罪名,許放縱然有些手段,可在江南的危局中,他這條命保不保得住還是個問題。
“臣明白。”
慕容翊軒領了旨意,便出宮回府。
出宮之時,遠遠的望見三王府的車架緩緩過來,兩廂交錯間,這兩人淡淡的分別了,三皇子也不知道慕容翊軒即將要去做的事,與他形成強烈反差的一件事。
“王爺你可總算回來了,這一去這麽多時日真是辛苦王爺了。”王府的老管家見王爺總算是回來了,算是鬆了一口氣。
“福叔,我不過奉聖諭到邊境走一趟是再熟悉不過的,倒是勞您一直擔心了。”
“王爺此番回來是不打算出去了吧?”福叔試探著問道。
“出去還是要出去的,行李就不用拆開了。”慕容翊軒將大氅取下,說道。
“怎麽?王爺還要出去嗎?”福叔有些擔憂的問道。
“是啊,剛剛進宮又領了聖諭,要往江南去。”
“什麽?王爺才剛剛回來,怎麽又一路出去,陛下下旨也該心疼王爺才是啊!”福叔一聽主子又要出去便擔心的皺起了眉頭,這般風塵仆仆的,又不知道休息,便是鐵打的人也是扛不住的!
“好啦,不過是尋常往江南一趟,本王也不是,您就不必擔心了,本王打算休息一會兒,您去準備吧!”
慕容翊軒又是好說歹說,福叔這才一臉憂心的下去了。
望著老人憂心遠去的背影,慕容翊軒心不由得一陣歎息。
回到桌案前,慕容翊軒揮毫潑墨,寥寥幾筆便寫成一封小小的書信。
“王爺。”
“你將此信交給劉尚儀,讓她轉交給大小姐。”
“是,,屬下馬上辦。”
慕容翊軒回朝的消息傳到沐王府,宴輕歌旋著冬日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無論如何邊境那邊的事情總算是暫時處理好了。
即便是尚且沒有處理的部分,也會由後續專人負責,不知怎的,忽然一瞬間,她覺得肩上的擔子都輕了不少。
正在此時,劉尚儀接到傳信,便趕忙帶著過來,依然奉上一節小小的銅管。
宴輕歌見了,有些奇怪,這人都回來了,怎麽還用這小小的銅管傳遞信息呢?會有些傳遞軍情的意味。
宴輕歌在疑惑中接過銅管,看過書信的內容後,更是疑惑了:“攝政王搞什麽名堂?”
“怎麽了主子?”這攝政王來信是高興事,更何況王爺如今已然回來了,怎麽還是如此呢?
劉尚儀也有些疑惑,這消息雖然是她負責傳遞的,可銅管中的內容她從來不看,見宴輕歌如此,她也十分意外。
“大小姐,怎麽了?王爺的信中可說了什麽?”
“王爺約我見麵,說是有要事商談。”
“王爺要和主子見麵直接來就是了,怎麽還用銅管神秘兮兮的把您約出去。”豆蔻實在弄不明白。
不要說她了,便是宴輕歌都不知道,這慕容翊軒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這種王行事一向謹慎,恐怕是為了大小姐的名聲著想,何況王爺剛剛回來,您二位又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見麵,恐怕是有話想對您說罷!”
宴輕歌想了想,將中的紙條放在火邊引燃,然後說道:“既如此替我收拾一下,這便出去吧,王爺舟車勞頓,不好叫他久等。“
豆蔻與劉尚儀都點了點頭,親自服侍宴輕歌梳洗更衣。
宴輕歌換了顏色淺些的衣裳,帶了劉尚儀一道出門了。
她是宮中的高位女官,與她一同出去,總能少些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