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愚蠢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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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宮裏出來,慕容翊軒就聽說宴清歌帶著孩子去了長公主的西郊別院,不知是為了早些和他見麵還是為了躲避,那甩都甩不掉的爛桃花,他也立即出城往別院而去了。

    

    另一邊。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你今日怎麽過來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宴瀟瀟,看他們對話的熟識程度絕對不是第一次見麵了。

    

    “今日家中無事便出來走走,也未曾想到殿下在此。”宴瀟瀟裝作有些驚訝的樣子。

    

    “是嗎?那倒真是挺巧,你姐姐將嫁做攝政王妃,你也算是半個皇家人了。”太子這話說的抬舉了。

    

    宴瀟瀟盈盈一福,道:“殿下著實是抬舉了,姐姐是家裏的嫡出,瀟瀟隻是家中的庶女,豈敢一概而論,又怎麽敢自稱是皇家人呢?”此時的宴瀟瀟早已沒了在家中的張揚跋扈,倒是溫柔可人顯得極識大體。

    

    太子與她多次見麵見她知進退識大體,一時也對她讚賞不已。

    

    能在太子心中有一席之地足可見,他的腦瓜子要是聰明起來也是可以一用的。

    

    “話也不能這般說,你們到底是貫著一個姓的,姐妹又是同父,沐王對朝廷忠心耿耿,你自然也是不差的。”

    

    聽了這話,宴瀟瀟眼中閃出一絲驚喜:“難得殿下如此評價,家父必當更加為朝廷盡力。”

    

    太子麵含笑意,顯然心情不錯。

    

    麵前的女子極是妥帖溫柔,雖是個庶女卻也是極識大體的,可見沐王府好家教之前那些惡評顯然都是有人蓄意栽贓的了。

    

    太子與宴瀟瀟見過多次顯然對她評價很高,也對之前的一些事情產生了懷疑。

    

    如此可心的大家閨秀,又豈是外頭傳揚的那種心思惡毒的女人?

    

    若是有宴清歌在此,但是一定會為某人精湛的演技鼓一大掌,這樣的演技不去做戲子簡直可惜,而且還是那種專門俘獲貴族男子的高等戲子,這般會做戲,也難為她了!

    

    不知從哪兒學的此番做派,這麽長的時間倒也真是耐得住性子。

    

    “之前對你有些評價,本宮還半信半疑,這次見了你,也可見外套那些傳言並不可信。”太子與她多番見麵,顯然有了自己的判斷。

    

    “殿下明鑒!”一說到此事,宴瀟瀟忽然梨花帶雨,眼中含滿了熱淚,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對著太子便跪了下去,以首觸地不肯起來。

    

    “怎麽了,這是受了什麽委屈?竟也如此這般?”。

    

    “臣女久在內帷,不過一弱女子罷了,可是想想家中位居王爵,又食朝廷之祿,實在不能僅是安享富貴,再者大姐姐當年一事,是在鬧得沸沸揚揚,如今她回來了,外頭便有些不好的風言風語。

    

    臣女略通醫術,因此才要想替百姓做些什麽,也替大姐姐攢些名聲,那叫旁人以為,我們王府的女兒即是如此,可是沒想到有人嫉妒臣女,便一度惡語中傷,說臣女醫術不精,臣女受些委屈不要緊,隻是怕毀了家門清譽,實在是有負父親的期望。”

    

    宴瀟瀟一邊說一邊哭,眼淚珠子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宴瀟瀟這話說得妙極了,把為自己攢名聲的事兒拖上宴清歌,像自己是有天大的恩德,好似自己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就是不知內情的人知道了,還以為他是一個被不守婦道的姐姐所拖累,還要不停的為家裏積攢名聲的人。

    

    太子聽了,一時很是憐惜便親手將宴瀟瀟服了起來。

    

    宴瀟瀟就羞澀極了,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低下了頭去。

    

    她的那位姐姐何許人等,旁人不知道和他們這些京城頂尖的貴族卻是知道的,當初明明與攝政王有婚約卻突然下落不明,後來回來了,卻又懷上了身孕,連腹中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再後來卻又消失了,直到此次回來,5年的時間沒有人知道他在外麵做了些什麽,可五年來風言風語從來就沒有遠離這個家族。

    

    如此累著家族名聲,又拖累家中姐妹,甚至要考家裏的姐妹拋頭露麵來替他鋪平道路,這個姐姐當的也著實有些失敗。

    

    不知為何經過這幾次見麵,太子隊宴瀟瀟的評價一直很高,聽了這番言語,內心的天平竟然徹底的傾斜過去了,也不知他是讀書讀傻了,還是真的就在深宮不知謀略。

    

    雖然這種可能性幾乎為0,恐怕就是為了對付慕容翊軒吧!

    

    用這幾個兄弟向來都麵和心不和的,麵上又是一團和氣,可私底下,誰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看著笑嘻嘻稱兄道弟,實際上,沒有人比他們更想要對方的性命,畢竟對太子來說,任何人都是潛在的威脅,更何況是這樣一位功高震主又年輕的攝政王。

    

    直到今日他仍然深深的覺得,當初加封慕容翊軒做攝政王簡直是父皇座下的最錯誤的決定,對於這個人早已經是賞無可賞封無可封,因此隻好加上攝政二字,也不知皇帝是怎麽想的。

    

    儲君尚在,立了一個攝政王,這是想要與之分庭抗禮的意思嗎?太子不知道這是皇帝有意的在敲打製衡自己。

    

    還是這個人真的功高震主,不封資別人說不過去,可如今江南的差事也已經辦妥了那般混亂的局麵,他竟然也快刀轉亂麻,明明知道是誰的人,還毫不客氣,不管是誰,隻要有罪便一律處置,甚至殺了不少人。

    

    得罪了人可以瞧著父皇好像很滿意的樣子,一點也不在乎他把江南的官場搞得一團糟,甚至有借此對江南官場換血清洗的意思。

    

    可是在這般下去,這又是立了一功了,這又該怎麽封賞呢?就再賞下去,江山都要換人了。

    

    太子那此處對愈加不滿起來,對他來說,這位攝政王是比老三更可怕的存在,老三頂多算是個草包,除了殺人搗亂什麽都不會,可是他呢,有勇有謀又曾經手握大軍,現在還管著西山大營,這要是一個不留神,京城都能讓他給包抄了。

    

    這般想著,太子對慕容翊軒當真沒什麽好感度了,連帶著對宴清歌這個所謂不守婦道拖累家門的女人,好感度也跟著下降了,這也不知道,慕容翊軒你看上了她什麽?聽說還帶了一個兒子,堂堂的攝政王竟然先給人家當後爹,而且還當得這麽甘之如飴的,這還真是少見。

    

    京城那麽多貴女,難道他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太子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宴瀟瀟乖巧的站在一旁,沒有開口,低眉順眼,看著真是,順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