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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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陳貴太妃的嫡親侄女,陳國公府的嫡女,不過是在上元燈會的時候被強人擄走,不過三兩天便被發現,帶了回來還不是被指指點點沒法做人,最後一條白綾子自個兒上吊勒死了了事?

    

    更何況是像她這樣懷著身孕,還把孩子生下來,那十個月遭受了多少困苦,旁人哪裏曉得。

    

    隻是不知為何看著那個孩子長公主就覺得沒有絲毫的抗拒感,就好像在原本應該是自己家的孩子一樣,就好像那個孩子正經是他們倆婚後所生一般也不知這究竟是蒼天給的磨難還是天賜的寶貝了。

    

    “殿下,這是在看什麽?我瞧著一進來您就在翻書,可瞧著卻是本佛經的樣子。”

    

    長公主點了點頭:“是佛經,是妙法蓮華經,本宮上了年紀,不過閑暇翻上一翻讀一讀靜心罷了,你還年輕,用不著看這些。”長公主將經書放在手邊道:“你如今過來要在這裏住上一陣子再走,否則又隻剩本宮一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是隻要長公主到時不嫌我煩,不把我趕出去就是了。”宴輕歌說的好笑,惹得長公主掩口笑道:“你瞧瞧,可不是一張猴兒嘴,這嘴皮子伶俐的,便是你,年輕的時候也追不上她。”

    

    被點到名的女官也是淺淺的笑著,道:“殿下又拿奴婢尋開心。”

    

    長公主也是極有分寸,笑過一陣便收了心思道:“笑隻能笑一陣,要是笑多了,她要翻臉,本宮可受不了,本就沒什麽人跟在身邊,她若是在一翻臉本宮可沒有好日子過了!”

    

    這話一說完,屋子裏又是一陣大笑。

    

    大家笑,鬧過後,小白依舊被長公主身邊的女官帶著去玩兒,不過天氣冷了,隻不敢把這孩子帶出去,隻是長公主交代了,拿了玩具吃食,要他到另外的屋子裏。

    

    小白畢竟是個孩子,又是在身上長大的,對於嚴寒的氣候並不那麽敏感,如今到了這別院自然也並不會完全安安分分的待在屋子裏,隻是苦了跟隨的女官和使女,畢竟都是女人家哪裏有著孩子這般的活力?

    

    小孩子嘛!

    

    大人追著他跑上一陣便累得不行,可孩子卻一點都不想休息,能從日出一直玩到日落,隻把身邊跟隨的大人們都累趴下,他還跟個沒事人一般說起來真真是叫人頭疼!

    

    長公主照例將身邊隨侍的人都打發出去,屋子裏隻剩她與宴輕歌兩人。

    

    宴輕歌將隨身攜帶的藥箱打開,取出一副銀針,先探了公主的脈象。

    

    其實還好,也不過是天氣驟降,所以略感不適,賣相還是極為平穩地與之前比起來,依然好上許多了。

    

    “如何?你的調治還是有效吧!”長公主一麵笑著,一麵接著說道:“本宮日日都喝著你炮製的五佛茶,到了冬日裏,感覺是比以往好上不少。”

    

    “公主的脈相很是平和,沒有什麽大問題,不過也到了換季的時候,方子裏有幾味藥的分量,要斟酌一下,還有幾味藥也可以換用藥性更為溫補的藥材了。

    

    其實身在宮中,有時候大肆進補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才叫您把一些大補的藥停了去,有些藥吃了,若是淤積下來也沒有發散出好的效用,吃了也就是遭罪罷了。”

    

    有些人不見得沒有好的條件,不過是虛不受補,越補越虛,到最後也是死路一條,隻不過,這種死法查不出來而已。

    

    有些太醫用藥並不大膽,有時隻為了維持現狀,所以下的藥基本沒什麽分量,再加上皇室貴族一貫會盡些補藥,有些藥還是不吃為好。

    

    “說完了本宮的身體,說一些你一定想知道的事吧!”長公主自己換了個話題,卻叫宴輕歌有些奇怪。

    

    “您的意思是?”

    

    “聊聊你那個稀奇古怪的妹妹,或是聊聊太子怎麽瞧上她的?”

    

    長公主這話說的實在直白。

    

    果然是稀奇古怪的女人和稀奇古怪的男人。

    

    留下一堆稀奇古怪的麻煩和稀奇古怪的謎題。

    

    “殿下怎麽說起這話題來,那個妹妹與我並非一母所生往日我也約束不得,偏偏是她欺負到我頭上來,至於太子——

    

    那也是太子殿下自己的事,我說這些,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攝政王讓和太子之間又怎麽了呢?”

    

    宴輕歌裝作不敢聽的樣子。

    

    “這有什麽,與你聯係都這般緊密,有些話還是你早早知道了變好,你這個妹妹的確是沒什麽規矩,聽說陛下都大發雷霆,此事雖然不曾公開,和本宮到底還是知道了。”

    

    長公主想說的顯然不止於此。

    

    “知道陛下為什麽處置了太子嗎?”

    

    宴輕歌搖了搖頭,這件事沒有公開,估計連一些朝臣都說不清楚。

    

    “就是為了你家裏扶正的那樁事,不知是誰,也許是太子吃醉了酒說的醉話,教令一事,你還記得吧?”

    

    宴輕歌點了點頭。

    

    宴瀟瀟當時口口聲聲說是有太子教令,也是奉太子之命行事,這靠山便是這般被搬出來的。

    

    “正是此事傳到了陛下的耳朵裏,陛下大發雷霆,斥責了太子,卻又為了保住儲君的顏麵,隻是處置了太子三師,倒不曾把太子怎樣,可如此處置,也不過就是隔了一層紗,就差把這耳光打在太子臉上了。”

    

    長公主顯然有自己的渠道,皇帝並未公開此事,可她卻將前因後果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宴輕歌也僅僅是因為三皇子突然的崛起,才察覺到太子有所異常,又根據,宴瀟瀟多日沒有出門,才得出太子被打壓的結論,卻沒有想到此事鬧得如此之大。

    

    “可是臣女不明白,不過是橙子汁加扶正的是太子,怎麽就敢光明正大這般幹涉進來?臣女的母親是明媒正娶的正頭夫人,而那妾室,府上給一些顏麵稱一聲雅夫人到底嫡庶有別,怎麽會?”

    

    太子即便介入也不會如此光明正大,這雖然能夠形成很好的壓迫,可實際也是最蠢的辦法。

    

    太子的介入事實上應該算是最後一張牌,可偏偏他們把這最後一張牌當成第一張牌來用,這豈不是白費心機?

    

    長公主看出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那就要看你那有本事的庶妹是怎麽給太子灌了湯藥的了。”

    

    宴輕歌聽了,隻是一陣苦笑。

    

    這還當真是一劑湯藥,也不知是什麽藥,這麽厲害,讓太子利令智昏,這般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