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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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宴驚天尚且不自己這在淳親王府的魯莽行為會惹來怎麽樣的後果,軟香玉在懷,他可是樂不思歸。

    

    眼看著天都要黑了,宴驚天卻並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在他看來這裏沒有煩惱,若是有也不過是這小女子耍耍小脾氣大了,偶爾為之還可視為情調,真是喜歡的老男人!

    

    可那女子瞧見外頭的天色已然暗了下去,心中也有了計較,不動聲色的推了推宴驚天道:“王爺,今日天可晚了,您要是繼續留在這兒,這可有些說不過去!”

    

    宴驚天聽了這話皺起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怎麽我留在你這兒叫你還不好交代了?”

    

    那女子察覺到了他的不悅卻一點都不害怕,撇了他一眼說道:“我是不怕的,隻怕你家裏那個母老虎若是知道了,我還不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我可不想那樣!”

    

    “我家裏又沒有什麽母老虎,不過有位賢妻罷了,也不至於這麽剝皮抽筋的,說是哪一日你們在一處了,你便知道他的好處!”

    

    那女子擺了擺手有些恐懼的說道,我的天爺呀,您可別開這樣的玩笑,這青天白日的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您可別拿我瞎作賤!”

    

    那女子有些懼怕邊說還邊往裏頭縮了縮,像是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宴驚天見她的懼怕不似作偽,便放軟了聲調,拍了拍她的肩笑著說道:“真的不與你說假話,家裏也沒有母老虎。你若是到了家裏便知道了我家那位是最好相與的!”

    

    那女子確實依然不信,說道:“若真是沒有母老虎,你怎麽還不把我娶回家去?整日這麽偷偷摸摸的,好歹也是位大主子,偏偏要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倆怎麽了呢?”

    

    那女子瞧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必然是你家裏的母老虎不依,否則你這麽一位儀表堂堂的大主子當年還是將軍呢,怎麽隻有這點膽量?”

    

    宴驚天見他竟如此執著,一時竟也勸不好她,便道:“你且安心,等過了幾日我就把你帶回家去,別說我家裏沒有母老虎,便是有我堂堂一個王爺還對付不了她麽?”

    

    這話雖說的漂亮,可那女子這麽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她扁著嘴看著麵前的男人接著說道:“早聽說你家那位側室厲害,我可絕不是她的對手,再說她在你家裏多少年替你生兒育女的,我這三兩重的骨頭可經得起她折騰幾回?你若是真心想要娶我,我便不做小,隻做你的正房夫人!”

    

    “你要做我的正室?”宴驚天乍一聞此人有些意外,這女子好生膽量,一個娼妓出身,竟然敢說出隻為妻不做妾,這種話來倒真是好見識,也不知是誰給他的膽子!

    

    那女子點了點頭道:“那自然是了,我從小也是大家閨秀,好人家的姑娘,若不是家道中落,又豈會淪落至此?倘若我家昌盛如昔,我嫁給你做正頭夫人也算是門當戶對的了!

    

    如今我家雖平反冤案,可我到底也淪落在此,實在也不想去恢複舊日名聲,徒辱家門若你不知我的過往,曾經就罷了,可我是誰你是知道的”女子的聲音越發的小了,似乎也有些底氣不足,有些話啊,她似乎也不肯再說。

    

    唉,美人垂淚,我見猶憐,宴驚天聽了他這話,不由得心中一軟,想起她的好處來,便道:“好了好了,別難過了,容我考慮考慮。”

    

    那女子見了,更是不依,哭著說道:“果然還是不把我放在心上,這個的事情都要考慮再三,真不知道你這堂堂的將軍,當年戰場上的殺伐決斷都哪兒去了!”那女子說著眼淚不停的滾下,可哭了一陣兒便收了眼淚,道:“王爺若不是真心待我,趁早從我這兒走了便是!

    

    我如今雖淪落了,可到底也是不為人做小的,這麽些年在這裏,也有不少官人想贖我出去,可我到底不肯依了他們!

    

    我家有祖訓,女眷絕不做小,否則死後便是孤魂野鬼,飄零無依,我此生已然不能為家門所容,如今心中所念,唯有將來,此生長眠,能在家門中有一席之地,若是違背祖先,我便連家族祖墳都進不去了,王爺若無心待我何苦在這兒作踐我呢?這京城中容色才藝在我之上的比比皆是,王爺何不去尋了她們!偏生吊死在我這棵樹上做什麽?”

    

    說著便氣呼呼的轉過身去,不再理他,宴驚天最有時也在佳人身邊碰壁,可到底是以為情趣,沒像今天這樣,這女子是真生氣了,這麽大個人機也毫無辦法,想了一會兒,竟還軟下聲調來低聲下氣的哄著她。

    

    那女子卻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開了口,卻絕口不再提此事,隻是言語間說這些有的沒的京城裏的一些閑碎雜話,再不肯將話題轉到這上頭來。

    

    宴驚天可不覺得麵前的小女子消了氣,隻怕是氣沒消氣不順,若是今日不把他哄好了,下一次恐怕連門都沒得進了!

    

    可他張口便要做正房太太,這實在是太叫人為難了。

    

    不說家裏那個是什麽性子,就憑她為自己生兒育女操持家務,這麽多年他也不忍心搬個大的山壓在她頭上。

    

    此時的宴驚天還絲毫沒有覺得讓一個妾室操持家務多年是一件多麽了不得的事情,準確的說惡果已經在路上,隻等著他回家了。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用盡了所有與女人哄笑的法子,宴驚天才換得佳人一笑,算是暫時消氣,他這次還微微鬆了口氣。

    

    還想與那女子說些什麽,卻被她素手一推接著說道:“都是什麽時辰了?你如今還不回家,明日你家裏那位若是打殺上來我可招架不住,你如今家大業大,我可是孤苦無依的,隻剩身邊這兩三個丫頭子伺候著,說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我便是死在這京城某個角落裏,你也未必知道!”

    

    宴驚天一聽這話,瞬間又是頭大如鬥,有些無奈的道:“剛剛不是都把話說完了嗎?你怎麽還記得這話呀?”

    

    那女子確實不甘示弱,瞥了她一眼,接著說的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你平日裏再來我這兒也是無妨,隻要你有膽子躲得過那些禦史台的老爺們便罷,旁的事我可不管,可你到了晚上還不回家,你家裏的那一位我是沒見過,可手段聽過,她若是真想整治我,不就跟撚死一隻螞蟻似的?還是回去吧,留得我一條命在才是!”

    

    宴驚天在這裏碰了個軟釘子,又見她說的實在是嚴重,便也沒興趣再繼續待下去,他堂堂一個王爺在外頭便是夜不歸宿又能怎樣,隻要禦史台那一些老東西們不開口,家裏還能鬧翻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