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厲先生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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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許琉和劉洋同時上菜。
厲行舟拿起筷子各自試了一口後,放下,用餐巾擦了擦嘴,動作優雅而斯文,他淡聲問阿裏斯,“阿裏斯,他們在你手下工作也有幾年了,你覺得在掌控後廚的能力上,誰更出色?”
阿裏斯沒有過多的思考,直接點了許琉的名字,“許更為細心,而且在緊急事情上,她的處理方式更為圓潤。”
“那就由許琉任職下一任主廚吧。”厲行舟決定道。
劉洋氣得砸桌,一聲巨響引起所有人的主意。
厲行舟冷冷的視線掃過去,寒聲問:“你有意見?”
“沒、沒有!”劉洋麵色由紅變青,最後慫慫地低下了頭,像是一隻見了猛獸的鵪鶉一樣。
如果厲行舟沒有突然出現的話,他才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主廚,到嘴的鴨子飛了,他氣到恨不得衝到厲行舟麵前質問。
但是,哪怕心裏再不甘,他也不敢在厲行舟麵前發作。
許琉有些會不過神來,她是下一任主廚?就這麽簡單?
“去做晚餐。”厲行舟提醒她,態度淡然到令人想不到他剛才做了什麽大事。他說,“我等下就要拿走。”
“好,我這就去!”許琉剛扭過頭想往廚房去,但又頓住,她匆匆對厲行舟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厲行舟眼底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卻帶著冷意,他挑眉,語氣帶著刻薄,“我一個老男人,不需要小姑娘的道謝。”
許琉尷尬地瞟開視線,果斷遁走:“我先去做晚餐!”
她回了休息室想找飯盒。
晚餐時間是綠雅餐廳最忙碌的時間段,許琉怕來不及給寧乙做晚餐,所以將食材都備好放進飯盒裏,到時候做最後加工就行了。
但是,一進休息室,她看到滿地食材的殘渣。
飯盒也被踩碎成好幾塊。
許琉的目光冷了下來,她看向坐在一邊蹺二郎腿的罪魁禍首,“劉洋,你幼不幼稚!?”
“我可沒有搞你的東西,別亂汙蔑人!”劉洋哼笑一聲,發泄了一頓後,他眼中有解恨的快意,“你別以勾搭上金主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三年後我一樣能從你手裏搶回主廚之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就放長雙眼看許琉什麽時候被厲行舟拋棄!
“你這種偽君子一輩子都別想贏我!”許琉心裏惱恨不已,但是想到厲行舟還在外麵等,她隻好暫時放下舊怨,想著打掃完滿地的殘渣後,再去後廚看看有什麽食材可以快速弄出一頓晚餐來。
劉洋被她諷刺的眼珠子發紅,見她拿著掃帚打掃,視線一下子定在了她的手腕上。
這麽纖細的一個手腕,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掉。
一個陰狠的想法突然從冒了出來。
劉洋眼底一閃,湧出凶光,他裝作要離開走到門口,卻突然將休息室的門關上,上鎖了。
許琉對任何人都懷有防備之心,在劉洋走動的時候就一直警惕著他,在聽見鎖門的一瞬間,她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劉洋,你想幹什麽!?”她抓緊了手中的掃帚,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劉洋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根狼牙棒,朝著許琉走去。
這個房間隻有他們兩個人在,他撕碎了偽裝,露出本來醜惡而怨毒的麵目,“許琉,你憑什麽和我搶主廚之位?身為一個女人就應該乖乖嫁人生子,總是拋頭露麵和站街的妓女有什麽區別?!”
“惡臭的觀念,惡心的男人。”許琉隻是冷冷說。
“你竟然看不起我!”她鄙夷而冰冷的眼神仿佛惹毛了劉洋,他目露凶光,表情猙獰著撲過去,用力揮動狼牙棒砸過去,目的很明確——他想要把許琉的手腕砸斷。
許琉不退反進,一掃帚搭在對方的臉上,然後伸手去搶他的狼牙棒。
但劉洋在刺激之下力氣大增,兩人都在爭搶狼牙棒。
“砰——!”
推搡之間,許琉的後腰撞在了櫃子上,疼得她忍不住抽吸一口涼氣,手上也下意識鬆開了狼牙棒,摔倒在地。
“阿琉!你在裏麵嗎?”秦小梔聽說厲行舟為許琉出頭的事後,開心不已,特意跑來休息室想問許琉下班後要不要去吃慶功宴,卻沒想到聽見休息室裏傳來巨響。
她立馬緊張兮兮地趴在門上大聲問,“發生什麽事了?!”
許琉捂著後腰,臉色發白地喊,“小梔,去叫人來!”
“好!我這就去!”秦小梔扭頭就跑了出去。
“你竟然敢喊人!”劉洋心裏又亂又慌,如果秦小梔真的喊人回來了,那別說三年後的主廚之位,他現在就會被開除!
他心裏仇怨頓時升級,瞪著許琉的眼裏甚至生出了駭意。
事到如今,他絕對不能放過許琉!憑什麽他麵臨被開除的下場,她卻能升職成為下一任主廚!
……
“救命啊!厲先生,快來救人!劉洋把阿琉鎖在了休息室裏!他們好像打起來了!”秦小梔想都不想就衝到厲行舟麵前,求助道。
厲行舟眉頭一緊,臉色微變,立馬大步朝休息室走去。
阿裏斯也緊跟而去。
“啊——!”
等他們趕到休息室門口時,裏麵傳來一聲慘叫。
下一刻,門開了。
許琉揉著後腰開了門,看見厲行舟時,她怔了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身後劉洋就淒慘地大喊:“厲先生,許琉打人啊!”
他們聞聲望去,隻見劉洋鼻青臉腫,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頓。
秦小梔恍惚了一下,喃喃說:“我都忘了你是跆拳道黑帶了……”
“劉先生,你可以離開了,往後,厲氏集團旗下的任何餐飲店都不會再錄用你。”厲行舟目光冰寒,看人一眼仿佛都能將人凍成冰塊。
劉洋一愣,不敢置信,“為什麽!厲先生,是許琉動手打人啊!”
“你當我蠢嗎?”厲行舟目光冷冷。
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明眼人都知道。許琉已經贏了,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去打劉洋。
劉洋漲紅了臉,急聲辯駁道:“厲先生,許琉是用不正當的手段贏了有什麽好得意的?她一個女人怎麽能當主廚呢?沒有男人坐鎮,餐廳會亂套的!”
他急著爭辯,把自己惡臭觀念都說了出來。
厲行舟冷笑一聲,“蠢。”
劉洋一愣。
“你以為我選許琉是因為看上她了?”厲行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漆黑的眼裏全然高傲和輕視,“且不說她的能力遠在你之上,現在看來,你的智商更另人堪憂。”
許琉聽著,莫名覺得這句話仿佛有點貶低她的意思。
“你入行多久了,到現在還沒搞明白,在職場上決定成敗的是能力,而不是性別嗎?”厲行舟的視線輕輕地放在他的臉上,淡聲說:“你這樣的人,注定會成為失敗者。”
這句話,仿佛一擊鍾聲,敲動了許琉的心。
她訝然地看著厲行舟,仿佛第一次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