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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地一聲!

    一記拳頭已經狠狠地轟砸在宋家銘的左臉上,他捂住臉“哎呦”一聲慘叫,身形一個趔趄。

    “這一拳打你罵人!”

    顧言辰冰眸深沉入海,健步上前,不理會錢向紅的拉扯阻攔,又是“砰”地一拳砸在宋家銘的右側臉頰。

    “這一拳打你欺悔女人!”

    宋家銘身形踉蹌著後退,顧言辰推開嚎哭拉扯的錢向紅,又一記狠拳砸在已經鼻血躥湧的宋家銘捂臉的手背上,打得他身形倒退兩步,在台階處一個沒站穩栽倒在地。

    “這一拳打你忘恩負義!”

    “別打了……求你別打了……”宋母錢向紅老臉上溝壑縱橫,濁淚婆娑,顧言辰卻還是冷臉緊繃,冰眸如電,在蘇南捂嘴抽氣的眼神下,更是衝到宋家銘身前,拎起他的衣領,“啪啪啪”左右開弓,扇打他的耳光,冷厲出聲:

    “讓你欺辱她!讓你謾罵她!讓你欺行霸市!讓你狗仗人勢……”

    宋家銘從雨水濕漬的地上爬出來,臉上布滿猙獰的傷血,卻是凶相畢露,不理會顧言辰,徑自就要衝向一側抱著小女嬰的女秘書,目眥欲裂凶悍道:

    “姓顧的!老子殺了你孩子……”

    女秘書嚇得臉色煞白一片,蘇南已經不顧一切地衝到她身前護住孩子,被野蠻瘋狂的宋家銘從腰間弄出一個彈簧刀就朝她刺來,野獸般嘶吼咆哮:“老子宰了你!……”

    “家銘!”錢向紅瞠目震驚,渾身顫栗!“南南!”趙秀芳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眼見到宋家銘發了瘋,也是瞬間紅了眼。

    “給我滾!”千鈞一發之即,蘇南正絕望地閉上眼睛淒然淚落之時,卻感到世界仿佛靜止下來。隻能耳聽到身前一聲冷冽含威的淩冽斥喝聲,睜開眼來就看到顧言辰擋在她身前,她驚恐地看到——

    他的左手緊握著鋒利的刀刃,血水如注般從手心處滲湧下來,在宋家銘被他的嶙峋寒冽冷眸所嚇懾之即。一腳狠狠踹出,把宋家銘踹翻在地……

    “言辰……言辰,你沒事吧……”蘇南急忙摟住他,看到他臉色微微蒼白,咬牙“撕啦”一聲把襯衫袖子咬扯下來,用另一隻手裹著左手就抽著涼氣,匆匆包紮止血……

    白雅婷也早就被這血腥場景鎮住了,良久才反映過來讓她的保鏢衝上前,把從地麵上掙紮起身的宋家銘手縛在背後按壓住。

    “言辰……”蘇南淚水蔓延,哽咽著扶著顧言辰往車的方向趕去,眼見到附近的保安也衝上來,把行凶的宋家銘控製起來,才算稍稍放心,而白雅婷也在一側,與趙秀芳一起快速跟上來要幫忙攙扶。

    顧言辰卻是並沒有趕著離開,咬著牙忍著痛,冷眸如山峰般崢嶸,從口袋裏摸出一個軍官證,厲眸如電,射向掙紮如暴熊的宋家銘:“我們是軍婚,我警告你,你再來糾纏一次!……”

    錢向紅腳步蹣跚,身形晃了晃,連忙擋在被壓走的宋家銘。已經嚇得老眼眼珠如獐鼠般暴縮……

    蘇南抬起驚眸,淚目哭紅,護著他往車內進,擦一把自己被他血水浸濕的手背,心疼如刀割,把念言接抱在懷裏,嘶聲催促著女秘書開車。

    車子在灰暗的雨幕中風馳電掣,身旁的趙秀芳老眼複雜,臉色晦暗,怔怔地向她歉聲開口:“南南……媽,媽對不住……”

    “你不是我媽!”蘇南嘶聲尖斥,淚落如雨。趙秀芳明顯是跟錢向紅、宋家銘他們是站在一起的,兩次三番要阻止她領這個結婚證,剛才更是站在一旁!

    趙秀芳低下頭去,枯黃的老手也微微發顫,看到她心切地護著閉眼躺在車座處的蒼白臉色男子,想要勸她一下接抱過外孫女,竟凝噎在喉間,心道,自己這個當養母的,還真沒把蘇南當親女兒……

    雨愈下愈大,陰雲密布,電閃雷鳴。

    車中,蘇南淚水哽喉。心揪地看著虛弱的男人,他的側臉輪廓在昏暗的車內,冷硬偉岸如峰崖,腰板挺直,肩頭堅實,額頭上冷汗涔涔滲流,卻是咬牙一聲不吭。

    “別哭……你哭我會心疼的,畫妝卸妝補妝要錢啊……”

    麵前,他竟然還有心開玩笑,唇邊吃力地彎起一絲弧度,似笑非笑道。

    蘇南淚雨落得更甚,終於看到車子在附近最近的診所前停下,匆匆拉下車門就扶著他往下衝。

    扶到擔架上,看到匆匆的影子進了簡陋的護理間,蘇南在門外來回徘徊,心焦如焚。

    手機聲響,猝然而起。

    同時響起的,是趙秀芳的手機。

    趙秀芳輕咳了一下,老臉耷拉下,佝僂的身影快步離開。

    “什麽?”蘇南已經懵了,聽到顧倩倩打過來的這件不啻於晴天霹靂一般的噩耗,心中地震般炸裂,失聲顫問出聲:

    “顧榮耀,伯父……他,他病危?”

    這,這。

    顧倩倩打電話是讓顧言辰匆急趕過去見顧榮耀最後一麵,可是,蘇南望著還沒有打開的房門,已經心中亂如一團麻了。

    她更是做夢都料想不到,顧榮耀,他不是近十個月前換過她父親蘇國華的腎髒呢?腎源很匹配,沒有絲毫排斥狀況嗎?短短幾個月時間後,顧榮耀就在醫院裏一病不起,現在更是瀕臨垂危了?!

    顧家的屋脊脊梁啊,他這一倒!

    雨如瓢潑,道路上車輛匆急。

    派出所門口,黃芳琴在保鏢的雨傘遮蔽下,鳳眸飛揚地邁進加長林肯車中。

    動用人脈關係,一個電話而已,她就從容不迫地從裏麵出來了。

    躺在車窗前,半眯闔著鳳目,往道路邊匆匆行路的行人,她臉上泛起一絲得意的譏笑,心道:

    顧榮耀啊顧榮耀,你對我這個身邊人太放心了。你枕邊的那個富硒保溫茶杯,可是我從美國一家醫學研究所裏專門帶回來的,裏麵保溫層裏摻雜的慢性毒藥試劑,你縱使再換十個腎。也依舊會腎衰竭而死!

    嗯,不錯。剛剛得知顧言辰被宋家銘砍傷的消息,看來,他連最後一次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見不到你的最後一麵嘍!

    黃芳琴想到自己早就拿到的公證遺囑,第一繼承權就牢牢握在她和顧寒宇手裏,蘇北生的“孫子”正是促成了重病中的顧榮耀最終點頭認可的關鍵籌碼!

    下一刻,顧言辰啊,你該被我們轟趕出顧家嘍!

    雨下得緊,風刮得急。

    “言辰……你沒事吧……”

    蘇南有些後悔告訴顧言辰消息了,眼看到他剛剛打完麻醉包紮好傷口,剛在病床上躺好準備休息一下。在聽聞她的述說後,立即支撐著疲倦虛弱的身子,明顯要趕赴過去。

    “這是一場陰謀!”顧言辰忿恨地想要捶胸,終於明白為何父親明明換了腎,在這幾個月來病情卻是急劇惡化!

    車子在風雨中疾馳。

    蘇南正哄睡剛剛哭鬧過一場的小念言,抬眼就瞥見,顧言辰緊緊眯縫著深沉如深淵的瞳眸,盯視著車窗外,側臉冷硬而剛毅,峭立挺直的堅實肩膀,感染給她一絲安定。恍惚間,她憶起了兒時老爸蘇國華的背影。如峰嶽般與慘淡的命運對峙!那一縷他總是嗜好老酒的醇香歲月味道,現今還彌漫在身前……

    蘇南正幽幽的目光,凝視著身前的冷峻屹立身影,難得地見到他好看的修長手指撚起煙蒂,深沉的眸掠過飛逝的景,她忍不住勸他道:

    “伯父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知不覺中,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她憶起了麵容慈祥的老爸,再憶及顧榮耀那威嚴冷肅的剛硬麵容,想到顧榮耀萬一今後不在了,他,他也像她一樣,沒有父親了……

    車子在飛馳,景物一路往後飛逝。正怔神間,她的手已經被顧言辰握住了,他的眸如春寒料峭,似乎穿過寂寂寒夜般,露出一絲疲憊,卻是眼神堅毅,笑著看向她問道:

    “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要苦了夫人了。要不,我把你托付給林兄如何?”

    蘇南正傷神淒迷,冷不丁被他這頑劣逗弄態度惹惱了,嫣然一笑。啟唇揶揄:

    “好啊,晨風又帥氣又慷慨,總比某人又冷酷又吝嗇要好吧?”

    “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吧。夫人真是通情達理,賢惠大方!”

    顧言辰黑眸飄渺,唇邊勾起弧度,凝視著麵前的人兒,抱著孩子的她,長了九個月的秀發挽起成馬尾狀,言笑間臉一歪,馬尾斜翹起,那眉目婉轉地一笑,挑動起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哼!你想得美!我剛生完孩子你就想把我們孤兒寡母拋開啊?”

    蘇南水眸氤氳著霧氣。眼圈紅潤,卻還是作勢想要捶打他,臉上泛著淒笑,心道:他到底是多心大呢?此時此刻卻還能與她開玩笑……

    剛趕到醫院時,保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肅立在醫院走廊裏。

    蘇南怔怔看到,大多公司董事都齊聚在病房門口前,顧家親戚也是麵露悲戚,心一跌,墮入無底深淵……

    黃芳琴在病房前,拿著手絹掩麵抽泣,見到顧言辰終於現身,似哀泣似得意地衝上前拍打他,哽咽慟哭:“你這個不孝子……為個女人連你爸都不顧……你爸生前多盼著見你最後一麵啊!”

    “啪”地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在黃芳琴臉上。

    響亮的耳光聲,傳遍大半個走廊,走廊裏所有董事、顧家親戚都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黃芳琴捂住自己被打的臉頰,噙著淚水的鳳眸驚怒地抬起,手中的手絹也跌落在地,厲瞪著顧言辰:

    “你!你竟然……敢打我?”

    蘇南也傻眼地抬眸,這時懷中熟睡的小寶貝被嚇得哇哇大哭,她哦哦哄著孩子。卻是擔憂地看向他,身旁的黃芳琴的保鏢已經聚攏過來,黑壓壓一大片。

    “黃阿姨,我忍你很久了。”

    顧言辰峰眸幽如寒潭,身形如孤鷹般立在一眾人群之前,眸底鋒芒死死地盯視著黃芳琴。

    二十多年夫妻,她如此忘恩負義,他雖然不確定父親的死與她是否有關係,但是單單她在父親剛死就把董事、親戚等拉攏過來,上演一場逼宮戲,明顯就是為了爭奪家族財產造勢!

    他打了,就是打了!

    黃芳琴往身後退了兩步,被顧言辰的淩冽冷眸攝得內心震顫,眼睜睜地看著他健步如箭,徑自推開門步進去。

    蘇南想要陪伴他一起進去,卻是已經瞥見到蘇北如喪考妣般臉色打蠟般泛黃,快步朝黃芳琴走來,直接就哭訴出聲道:“媽……你可要管管寒宇啊,他,他和那個姓葉的賤人,趁我稍不注意,領證了!”

    蘇南側過身來,不想讓自己的強忍表情被她們看到,心道:顧寒宇真是個,不省心的男人啊!竟然和葉欣成功領證了?

    那,那意味著什麽?

    “啪”地一聲,黃芳琴剛才的餘怒未消,一記耳光就狠狠地扇打在蘇北臉上,尖怒出聲:

    “賤人,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自從嫁入我顧家,你把我放在眼裏過嗎?我現在告訴你,我兒媳婦就是葉欣,是蘇家的大小姐葉欣,不是你這個假千金!”

    蘇北捂住臉,揚起了臉,從手中取出一個燙紅的小本本。向周圍在場的顧家親屬、公司董事們得意地嬌笑,大聲宣揚道:

    “婆婆啊,剛才我隻是給你開個玩笑而已,您生什麽氣啊?你看,這結婚證上到底是誰的名字?”

    黃芳琴臉色大變,被蘇北這一招使詐弄得臉色尷尬,連忙伸手奪過結婚證,就立即訕笑道:

    “嗬嗬……誤會啊誤會,小北,你才是我的好媳婦,媽剛才也跟你開玩笑的。”

    她知道,現在是爭搶家產的關鍵時刻,剛才她凜然發火本來是以為蘇北已經被踢出局,想到蘇北這個難纏的人在自己身邊,到底對自己不利,就大動幹戈。卻沒料到,這蘇北是晃了一招,一邊暗罵自己那個兒子被她這個賤人唬得團團轉,一邊心中安慰自己:也好,也好,這樣的話,蘇北這個聰明人站在自己這一夥,共同對付顧言辰也有利!

    蘇北也冷笑著收起小紅本本,瞥看向黃芳琴,心道:哼,婆婆啊婆婆,別以為我看不出你丈夫是你害死的。這領證姑奶奶我與你兒子認識起就開始爭取,爭了快三年,他壓根就是個花叢色鬼,我故意縱容啊,他上哪裏娶我這樣開明的老婆呢?不和我領證找誰領呢?

    這時,顧倩倩從洗手間走過來,來到蘇南身邊。

    蘇南瞥見到白雅婷也跟著款步走過來,湊到黃芳琴身邊,轉眼間就是一臉哀容,抹淚道:“幹爸就這麽去了。女兒最後一眼都沒有見到……”

    蘇南惡心地想吐,顧倩倩已經冷笑著嘲弄道:

    “白姐,聽說法律上,非親子女也有繼承權啊……”

    話音剛落,顧家人與董事們都是一陣喧嘩聲,議論紛紛地把不善的目光投注在白雅婷身上。

    黃芳琴、顧寒宇這一支,與顧言辰、顧倩倩這一支關係一向不合,現在老董事長去世了,遺產分割可是整個顧家、整個SR公司都關注聚焦的焦點。

    顧家家大業大,產業遍及整個江南省,遍及整個長江三角洲,酒店、房地產、海濱別墅產業鏈環環相扣,根本就是一個頂級的商業帝國。而且SR金融投資公司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在顧言辰這幾年的大舉並購、擴資、合並吞並等投資手段下,估值達五六十億美金之巨。

    壯年的顧榮耀撒手人寰,繼承人到底瓜落誰家,可就關係著整個顧家的興衰的!

    顧大少爺顧言辰投資天才,金融高手,擔任總裁這幾年帶領SR公司蒸蒸日上,投資眼光獨到,手腕雷厲風行,手段果斷幹練,可以說整個顧家發展到今天如此輝煌的程度,全依仗於他一人身上。

    而顧二少爺顧寒宇花天酒地,玩世不恭,整日奢靡揮霍,雖然在SR公司掛名副總,但是壓根從來都沒有正經辦過一項項目,如若顧家落在他手上,再想想尋常市井出身的顧太太黃芳琴,向來除了出入美容院根本對公司事務一竅不通。落到他們母子手裏,顧家包括SR公司基本上就算完了。

    沒想到,白雅婷這個將近一年前認的幹女兒,竟然也有繼承權?這種事情他們顧家人還有這麽多董事誰能承認?

    黃芳琴看到顧倩倩的冷冽嘲弄表情,鳳眸含威,直接就向她冷厲出聲道:

    “顧倩倩,你並非顧家血脈,也不是顧言辰的親妹妹,所以,你根本就不算顧家人。”

    蘇南內心躥湧出滔天火氣,這老賤人!

    白雅婷這個幹女兒就能算得上是顧家人?顧倩倩在顧家成長二十多年,生在顧家長在顧家,竟然不算顧家人?!

    周圍人也是一片嘩然。

    顧倩倩竟然不是顧家血脈?那她是否還享有繼承權呢?

    “黃阿姨,我的確不是我哥的親妹妹,但是,我在顧家長大,這件事有目共睹,我是養女!”

    顧倩倩冷冷嗤笑,瞥一眼白雅婷,瞪向黃芳琴說道。

    房門被人緩慢推開了。

    蘇南立即上前攙扶住臉色蒼白如紙的顧言辰,察覺到他如璩然倒塌的大廈般,渾身疲憊地緩步走出來,隱約眼瞼部位有濕痕,連忙攙著他的身子。

    顧言辰站直了身板,如山崖般巋然不動,冰眸冷芒如電,盯看向黃芳琴:

    “父親的葬禮我安排,說吧,你應該請好律師了吧?何時對薄公堂爭奪他的遺產?”

    蘇南心狠狠地揪起,心中歎息:剛剛親人離世。眨眼間就是反目成仇,這就是富貴人家啊!

    黃芳琴目光往他的俊臉上瞥一眼,瞥了一眼蘇南一隻胳膊中摟抱著的孫女,冷笑出聲道:

    “你很聰明啊,和這個賤人已經鑽了空子領了證,真不知是提前預料還是早有預謀。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我這裏有一份公證遺囑,是在公證處與榮耀他一起立下的遺囑,法律效應排第一位,哪怕你拿出另一份私立的遺囑,你也告不到我們母子!蘇北生了孫子。榮耀他顧及顧家的下一輩,所以,把他名下全部的遺產都留給了我們母子!”

    “嗡”地一聲,顧家親屬與公司董事們全都炸了窩!

    不少人都把悲憤的目光投向她,恨得咬牙切齒!

    顧家和SR公司都留給這對敗家的母子嗎?那整個顧家都要完了啊!

    廊燈昏暗,蘇南目光落在男人微微俯低額頭而有一絲暗淡的冷眸上,他眸色晦暗,在一片喧囂噪雜的亂嗡嗡聲音中,仿若終於在關鍵一役戰敗的常勝將軍,身形峻拔,冷傲絕世,睥睨的目光緩緩抬起。悠然道:

    “好,我們法庭上見。”

    這一刻,蘇南的心很疼,很疼。

    他多努力啊!這諾大的家族全靠他一人支撐到現在,這巍峨的商業帝國都是他揚鞭策馬一手打下,所有的輝煌都是他一人造就!

    而現在,一幫宵小憑借陰謀詭計,把他這一切都剝奪淨盡!

    老天啊,你是多不公!你是多不公啊!

    “黃芳琴,你卑鄙!”

    “黃芳琴,你無恥!”

    “黃芳琴,你陰險惡毒!”

    顧家眾多親屬、公司諸多董事。早已經氣炸了恨透了,此刻眼見到蘇南攙扶著顧言辰離開,紛紛衝上前來,咬牙切齒目眥欲裂地就想要活剝下黃芳琴、蘇北等人的一張人皮下來!

    走廊,仿若漫長得沒有盡頭。

    蘇南扶著男人有些冰涼的手,懷中的嬰兒似乎也感受到父母的鬱心,哇哇大哭起來。

    電梯門開了。

    葉欣淚水涕零,見到是她,就一把撲入她懷裏,哽咽出聲道:

    “南南!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

    蘇南眼神麻木地推開她,就看到她咬牙道:“我要把孩子打掉,我這個蘇家假千金我不扮了!南南。我告訴你,親子鑒定我用的是你的頭發,你才是蘇棟梁、李淑芳他們的親女兒!這一切都是蘇北哄騙我做的!”

    “什麽?!”

    蘇南一把緊抓住葉欣顫顫發抖的纖細手腕,電梯口模糊的光影投落下來,蘇南渾身劇顫,死死盯視著葉欣認真的淚眸,整個人都陷入一片滾滾的思緒洪流中……

    怎麽可能?她竟然是蘇氏夫婦的親骨肉?

    對了!白雅婷那個錄音中,那個話語奸猾的老頭言說,當年他妹妹擔當婦科主任在產房的往事時,是提到了李淑蘭丟了女兒,顧言辰的母親丟了雙胞胎男女嬰中的女嬰,趙秀芳是帶走了兩個嬰兒……

    她怎麽就沒有想到過。她可能就是蘇氏夫婦的親骨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