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當我們見麵的時候就是最後一次相見了，但是現在看來你我距離訣別還得等到再下一次。”
    馬薩伊爾顯現出了自己的身形。
    麵對死亡的時候馬薩伊爾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必要去遮遮掩掩。
    至於德古拉……雖然德古拉的不死性依然是個麻煩，但絕對算不上威脅。
    這家夥完全可以看作一個更難以被殺死的李奧瑞克。
    畢竟這兩個家夥要是糾纏起來那是一樣的煩人。
    “在我們開始討論正事之前，你是否願意幫我驅逐一下這位惡客？”
    死亡用十分爛倦的口吻說著。
    現在的她看上去就好像對一切都不感興趣一樣。
    “我就不需要讓尊貴的智慧大天使馬薩伊爾出手了，繼續留下來對於我來說也是一場折磨。”
    德古拉十分識趣的說道。
    固然他不會畏懼馬薩伊爾，但是隨著馬薩伊爾的現身他顯然無法繼續完成糾纏死亡的目標。
    與其被像是一條流浪狗一樣驅趕，那還不如自己離開顯得更加體麵一些。
    畢竟布爾凱索拜托他的時候可沒有要求他不顧一切。
    馬薩伊爾並沒有對德古拉說什麽，即便德古拉對他的描述可不太貼切。
    現在的他已經徹底舍棄了大天使的身份，轉變成了另外一種存在。
    但這種事情他沒必要對麵前的這個家夥去強調什麽，即便布爾凱索可能早就已經猜到了。
    德古拉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的離開了這裏，他離開的方式有些怪異。
    就像是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地方一樣！
    “存在？這可是有些超出我的預料了。”
    馬薩伊爾對著死亡調侃了一句。
    他看出了德古拉真正的底蘊，但卻對這份力量沒有任何覬覦的想法。
    “所以那個家夥很大程度上都不能算是一個生命了，不得不說成為怪物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有些遺憾。”
    死亡的語氣之中透露出惋惜。
    “之前我們在見麵的時候你不發一言，但是現在為什麽又改變了主意？”
    馬薩伊爾問道。
    死亡是兩麵的，這件事馬薩伊爾其實很清楚。
    但是之前在對死亡發起攻擊的時候死亡都沒有展現出現在的這一麵，這種表現實在是有些奇怪。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主意，隻是那個家夥的愚蠢卻讓我也被你們戴上了愚蠢的帽子。
    當然，這一次我不是想要向你們證明什麽，隻是有些問題必須得在這個時候弄清楚。”
    死亡依然倦怠，神色之中也幾乎看不出任何的惱怒。
    但她語氣之中的嚴肅卻是少有的濃烈！
    “看到這樣的你，我大概就知道為什麽布爾凱索願意讓你們兩個呆在哈洛加斯聖山上暫時避難了。
    那個愚蠢的死亡選擇了站在我的這邊，而你其實一開始就選擇了布爾凱索是吧？
    我也有些好奇，布爾凱索和你們的第一次會麵絕對算不上融洽。
    而那個時候的他最多也就是表現出了自己的戰鬥力超凡脫俗而已。
    你又是什麽時候作出了決定的？”
    馬薩伊爾很認真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在那個李奧瑞克在對著我們喊出‘艾希拉’這個名字的時候吧？
    我想一個寧願陷入瘋狂都沒有忘記過往的怪物所相信的人一定是值得相信的。
    我和你們不同，我從始至終都願意相信人類的信念。”
    死亡緩緩地說著自己的看法，也沒有絲毫的修飾。
    “所以說你們和李奧瑞克之間所誕生的感情並不是之前我們所了解到的那樣？”
    馬薩伊爾來了點興趣。
    “你是說愛？其實我有時候也在思考愛的意義。
    在大天使的眼中愛是一種單純的奉獻嗎？”
    死亡反問道。
    “當然不是，愛是一種自私。
    當然我不否認因為愛有些存在會迸發出超乎想象的信念和奉獻。
    但是愛最初的時候似乎更接近於一種占有的情緒。”
    馬薩伊爾緩緩地說著，就好像是現在的他一點都不著急一樣。
    “愛的範圍有些太大了，在我的眼中愛更接近於人類眼中的‘憐憫’這種概念。
    在我看來愛有的時候更像是一種施舍，而我正好有這樣的能力對所有的存在施以這份施舍。”
    死亡表現的十分平靜，對於這場交流更是表現出了那種像是期待和求知一樣的姿態來。
    “有道理，如果是布爾凱索在這裏大概隻會指著我的鼻子說一句‘關你屁事’，如果他心情不好的話可能還會上來給我兩個耳光。”
    馬薩伊爾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在奈非天的眼中，愛是一種私人的感受。
    在布爾凱索的眼中的確是和別人沒有關係。
    他愛不愛一個人的確是和別人都沒有關係。”
    死亡也笑了笑，雖然這份笑容多少帶著點禮貌性。
    “你為什麽不繼續掩飾自己了？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站在布爾凱索那邊的立場暴露在我的麵前需要承擔什麽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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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薩伊爾笑夠了之後才緩緩地提問。
    他對死亡的選擇的確是感到好奇。
    “因為我發現不管你們最終誰是勝利者，這個世界都會按照我多希望的那樣被摧毀。
    之後再重建的世界和我痛恨的世界終究不再是同一個了。
    你已經變成了奈非天那樣的存在了吧？
    這也代表著曾經一些對你們無法生效的力量也重新有了效果。
    難道說那個沃魯斯克對所有大天使做的事情也在你的計劃之中？”
    死亡反問道。
    他們兩個在交流的時候總是在相互提問，因為一些問題在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解決了一些問題。
    “雖然死亡的權柄現在可以對我生效了，但是此時的你擁有的力量不夠。
    至於沃魯斯克的奉獻，我的確是早就有所預料，隻是我不知道布爾凱索是否一開始也知情。”
    馬薩伊爾的語氣格外的古怪，古怪的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布爾凱索進行合適的描述一樣。
    “他知道沃魯斯克的想法，隻是沒有來得及阻止而已，畢竟這不是他所選擇的道路。”
    死亡說著那倦怠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
    “英雄？”
    馬薩伊爾用疑問的口吻說出了這兩個字。
    “我不知道，但是你們應該也不知道。
    我其實很好奇你們為什麽一直都沒有畏懼過布爾凱索完整的可能。
    如果是我有這樣一個對手，我是絕對不會對他未知的那一部分感到放心的。
    你們眼前的布爾凱索在不斷的強大起來，那麽被封鎖的那一部分難道就始終都停留在一開始的樣子？
    他變得完整時很可能就會直接得到你們現在正在爭奪的力量。”
    死亡十分誠懇的詢問道。
    “嗯、大概是因為我們熟悉烏迪西安。
    力量不是布爾凱索的核心也不是烏迪西安的，力量是他想要實現自己目標不得不使用的工具。
    你難道會因為在成功之後因為丟失了工具就夜不能寐？”
    馬薩伊爾笑的格外的開心。
    “烏迪西安當時和你們做了什麽約定？比如在他變得完整之後會暫時放下工具？
    或者說這就是大天使和魔神們始終都在奈非天的事情上保持克製的理由？”
    死亡隨口問道。
    以此時死亡的眼力來看，不管是燃燒地獄還是高階天堂當年想要徹底解決所有的奈非天都有很多的機會。
    如果隻是因為厭倦了永恒之戰那種真刀真槍廝殺的戰鬥，借助奈非天進行博弈絕對不是唯一的選擇。
    但不管是高階天堂還是燃燒地獄卻像是不得不遵守什麽規則一樣，在相當漫長的一段時光之中都在利用奈非天去博弈。
    這絕對不像是戰爭，更像是一種遊戲。
    “你好像始終都有些低估了烏迪西安的強大。”
    馬薩伊爾說完這句話之後隻是搖了搖頭。
    “看來你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不過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我可是一直都想要堅持到看到世界毀滅的那一天。”
    死亡稍微低垂著頭顱，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著關乎自己生死的話題。
    “隻能說目標和現實之間還是存在不少差距的。
    不過你也不用悲傷，畢竟你們是一體的，你的消逝不會讓我這邊多一個助力。”
    馬薩伊爾微笑著說道。
    死亡剛打算作出一點回應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身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千瘡百孔了。
    她的眼神之中沒有絲毫難以置信的神色，隻是抬起頭看了看周圍，似乎是在尋找奪魂之鐮的痕跡。
    “優雅的死亡女士，在這裏向你暫時道別。
    我已經忍不住想要在下一次見麵的時候和你訣別了。
    你的這具蘊含了絕大多數的力量的身軀就此平息吧。”
    馬薩伊爾將手放在了胸口稍微欠身。
    下一刻死亡的身影就直接消散在了原地，而奪魂之鐮此時也重新回到了馬薩伊爾的腰間。
    死亡並未被徹底抹除，但不是因為死亡本身所做的準備，而是因為馬薩伊爾並未將最後一點死亡的權柄從死亡身上剝奪。
    隻是接下來這段時間不管是死亡的哪一麵都沒有了任何介入這件事的資格！
    和死亡訣別是馬薩伊爾最終一定要做的事情，他雖然舍棄了大天使的身軀，但不代表他就是否認了大天使的存在！
    他作出這樣的選擇隻不過是因為大天使的身軀無法承載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而已。
    如果可以的話，等到成為最終的勝利者之後他還是會找到辦法回到一開始的樣子。
    馬薩伊爾的世界之中不打算留下惡魔。
    雖然沒有了惡魔作為對比，天使們的存在也有了些空虛。
    但馬薩伊爾不在乎！
    天使不是為了某種理念才存在的，天使們的追求不是誕生時就被賦予的東西。
    一個隻有天使的世界會走向什麽方向馬薩伊爾無從得知，但是他隻是想要這樣的一個世界而已。
    總是不斷思考的過程讓馬薩伊爾早就感到疲憊了，他隻是沒有選擇像是伊納瑞斯那樣逃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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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爾凱索，你那邊應該不會再有死亡的一條手臂了吧？
    即便是你也應該做不到從死亡的一條手臂上再砍下一條手臂來。
    我會挨個清除那些會影響勝負的家夥，最終就用你最喜歡的方式來再比拚一次你我的力量吧。”
    馬薩伊爾站在原地用帶著幾分期待的語氣說道。
    隻是這份期待的語氣之中似乎沒有絲毫的感情。
    馬薩伊爾知道自己現在的存在方式和奈非天相似，但是他一點都不想接受奈非天這個稱呼。
    “現在的我是貨真價實的奪魂者，也隻有這個頭銜現在還屬於我。”
    馬薩伊爾像是自嘲一樣的嘀咕了一句，然後抬起頭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他接下來要去找李敏。
    馬薩伊爾也有些好奇自己要是徹底割斷了布爾凱索的保險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
    李敏很強，但也不是毫無破綻。
    隻需要一點點的引導，自信到自傲的李敏就一定會上鉤。
    有時候用布爾凱索的辦事方法還是挺不錯的，畢竟單純的力量比拚足以用最簡單的方式來得到結果。
    李敏正在做的事情馬薩伊爾已經有所了解。
    他承認李敏的聰慧和手段，但也認定了李敏是在做一件蠢事。
    即便這可能是李敏早就用心做好的布置，馬薩伊爾也願意去嚐試一下。
    正麵和負麵這種東西，馬薩伊爾自己也不怎麽在乎。
    在永恒這個尺度之下，馬薩伊爾當過大天使也當過魔神。
    而到現在的馬薩伊爾更是處於中間的那個存在！
    馬薩伊爾雖然無法百分百確定李敏得到了反生命方程式的力量，但是他的調查也不是毫無收獲。
    凡是存在過的事物必然留下痕跡，雖然馬薩伊爾沒有找到反生命方程式，但是他可是接管了死亡手中的亡者國度。
    更重要的是馬薩伊爾不會像是死亡那樣放著如此好用的情報來源隻是閑置！
    關於這個世界和另外一個世界，亡者的國度之中總是能夠找到一些知情人的。
    所以馬薩伊爾其實很清楚克拉克的特殊和重要性！
    而反生命方程式的存在，就是馬薩伊爾認為李敏最有可能掌握的一種力量！
    當然，像是什麽酒神因子之類的玩意，馬薩伊爾在沒有見過實物之前也無法給出判斷。
    但他終歸不是一無所知！
    智慧不會去掌握情報的力量？這種東西布爾凱索都不會相信的！
    馬薩伊爾很期待和布爾凱索互相作為枷鎖的李敏手中又會有什麽樣子的底牌，在知道他一定會出現的情況下又會做些什麽準備！
    讓可能的麻煩一個個的出局，然後去麵對布爾凱索。
    這就是馬薩伊爾現在打算做的事情！
    在這個過程之中大家一起挨個出牌，然後再看看最終誰會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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