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在說出自己的問題時就意識到自己說了蠢話。
    李敏既然說那位法老王已經成為了一名奈非天法師，那就代表著是李敏親自帶著他入門的。
    馬薩伊爾即便是會關注到法老王的存在，但看在李敏的份上他都不會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倒不是馬薩伊爾多麽的尊敬李敏，隻是單純的因為不值得而已。
    “馬薩伊爾的分身其實對於我和布爾凱索來說都不算是什麽問題，隻是馬薩伊爾本身卻不能小看分毫。”
    李敏很自然的說道。
    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這番話對馬薩伊爾的分身是多麽巨大的打擊。
    “馬薩伊爾在沒有和這個分身共享自己一切的時候，就代表著這個分身的存在本就是隨時都可以丟棄的存在。
    而這也帶來了一個新的問題，馬薩伊爾到底是出於什麽樣子的考慮才會決定做好隨時丟棄這樣一個強大分身的準備？”
    李敏像是詢問一樣的對康斯坦丁說道。
    “至少這個分身並不是他唯一的手段？”
    康斯坦丁給出的回答不太詳細，但李敏也表示了認可。
    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有這樣的思考已經足夠了，更別說康斯坦丁這個家夥顯然是沒有說出自己的所有猜測。
    “馬薩伊爾所仰仗的大多數時候都不是力量，但他從來都不會放棄使用力量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畢竟你也應該明白有些事情簡單粗暴一些反倒是能更快的得到自己需要的結果。”
    李敏說著笑了起來。
    她想起了布爾凱索，布爾凱索很多時候也是能夠思考的十分深邃，但是他往往都會選擇最簡單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這種做法倒是和馬薩伊爾像是兩個極端。
    “馬薩伊爾的計劃始終都在進行中？”
    康斯坦丁問道。
    這個時候就連馬薩伊爾的分身都老實了幾分，似乎是也想要知道一下自己那個陌生的本體到底是打算做些什麽一樣。
    “馬薩伊爾的計劃沒有結束的時候，他總是在不斷的織網，就像是一個不眠不休的大蜘蛛一樣可笑。”
    李敏緩緩的說道。
    “這可算不上可笑，這也代表著馬薩伊爾這個家夥不管是什麽時候都不會遇見絕境。”
    康斯坦丁慎重了許多。
    他倒是從來都沒有小看過馬薩伊爾，隻是馬薩伊爾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他他還不夠重視！
    “並非如此，其實這更代表著馬薩伊爾品嚐過超乎想象的失敗滋味，不是每一次計劃都會成功，甚至不是每一次算計都有結果。
    也就他之前是大天使，有足夠的精力可以承擔這樣的生活。”
    李敏說著帶上了幾分嘲諷。
    現在的馬薩伊爾已經將自己變成了奈非天，這固然是一個奇跡，但是奇跡也不是每一次都毫無代價。
    至少作為奈非天的李敏不認為馬薩伊爾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夠適應成為奈非天之後的自己。
    力量上的成長和精力上的衰退對於一個人類來說再正常不過了，但是大天使可是那種不知疲倦為何物的存在。
    布爾凱索和李敏之前對馬薩伊爾的限製其實都圍繞著一點在進行，那就是讓馬薩伊爾在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讓他感到疲憊。
    不過這也隻是一個開始，單純的讓馬薩伊爾疲憊可改變不了什麽。
    “所以這個分身也隻是你們計劃的一部分？”
    康斯坦丁問道。
    別說馬薩伊爾現在是不是已經感到疲憊了，至少他現在是十分疲憊的。
    接連不斷的大戰之後還需要考慮這些麻煩的東西，康斯坦丁感覺自己想要大口的吃糖來彌補一下自己的精力了。
    “讓他聽到這一切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我這樣說你會感到好受一些嗎？”
    李敏調侃一樣的說道。
    馬薩伊爾的分身這個時候也終於是有了幾分冷靜下來的跡象。
    “康斯坦丁，其實之前你還是有辦法給外邊送去消息的吧？”
    李敏忽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康斯坦丁剛想要否定就看到了李敏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隻能點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我在領域之外布置了一些隻有獵魔人能夠使用的陷阱，如果我激發陷阱的話就可以留下我最後的去向。”
    康斯坦丁稍微考慮一下之後就給出一個含糊的回答。
    “我不是想要知道你所隱藏的所有手段，隻是你能夠想到的東西就不能指望別人都想不到。
    雖然我不太喜歡布爾凱索那種粗暴的解決問題的方法，但他那種做法最終需要仰仗的隻有自己的力量。
    這就讓他可以無視自己的想法被別人知曉的威脅了。
    康斯坦丁，你還是沒有習慣奈非天的生存法則，雖然你也有所改變了。”
    李敏說教一樣的說道。
    “我會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的，這一次雖然沒有害死卡爾裘先祖，但還是讓吳鳳姬女士犧牲了。”
    康斯坦丁有些痛苦的說道。
    他不是無情的家夥，因為自己的緣故犧牲了夥伴這種事情他也會感到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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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他更清楚自己的悲傷對於過去於事無補，所以就不怎麽會讓悲傷長時間的陪伴自己。
    “我說這些更想告訴你的是你用來限製我們的手段其實沒有什麽用處，布爾凱索猜到了一些但是他不在乎。
    或者說他很欣賞你們這種提防的想法。
    而我，我是知道了你所有的隱藏，所以就更不會在乎了。”
    李敏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康斯坦丁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他不知道李敏是不是說謊，但他知道自己對奈非天的謀劃至少也是暴露了一大部分！
    “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們這些早就習慣了生死和離別的家夥一定會因為感情的問題而失去控製呢？
    布爾凱索失控的概率其實不大，反倒是我才是你們計劃之中最需要提防的那個。
    布爾凱索失控無非就是憤怒的宣泄而已，但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失控之後會是什麽樣子。
    你還有那個韋恩，為什麽總是將目標放在布爾凱索身上呢？
    我和你說了不少布爾凱索的風格，難道你們就始終沒有意識到你們的手段對他其實沒有多少效果的事實嗎？
    反倒是我，才是最有可能被用一些手段所限製的那個。”
    李敏說著還看了馬薩伊爾的分身一眼，這一次她的眼神充滿了殺意。
    李敏已經說完了自己想要說的一切，而馬薩伊爾的分身這個時候也要麵對自己的結局了。
    “奈非天李敏，我在馬薩伊爾的眼中到底是什麽？”
    馬薩伊爾的分身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帶著幾分期待問道。
    他也預感到了自己滅亡的結局，隻是在滅亡之前他還有幾個問題而已。
    “你就是他，隻不過你是他思考之後認為可以暫時舍棄的一部分而已。
    如果你能夠在這段時間裏邊變得比他更加強大，那麽他就是分身，你就是本體。
    馬薩伊爾在分割自己的時候是有些狹隘，他沒有共享自己的一切給你這樣的存在。
    但是他也格外的大方，隻要你們之中有任何一個可以實現你們共同的心願，那麽最強大的那個就是馬薩伊爾。”
    李敏很自然的給出了答案。
    這一次李敏沒有等馬薩伊爾的分身說話就直接下了殺手。
    一個巨大的黑洞不知道什麽時候將這個馬薩伊爾籠罩了起來，下一刻一切都直接消失。
    領域在這個瞬間也直接崩解，然後就是領域之外的人們所看到的樣子了。
    ……
    康斯坦丁幾乎是瞬間就表現的諂媚了起來，這樣的表現倒是和他過去的表現一脈相承。
    桑婭和海拉伯被李敏展現出的力量震撼了一下之後，也放棄了在這個時候去告訴別人康斯坦丁在領域之中是什麽樣子的表現。
    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
    “馬薩伊爾，你的分身已經消亡。”
    布爾凱索對馬薩伊爾緩緩的說道。
    他一點都不意外這樣的結局。
    “我是沒有辦法得到和你並駕齊驅的力量了，但也意味著我到時候會拿出更多的手段來麵對你。”
    馬薩伊爾倒是一點都不顯得失落，他很平靜的和布爾凱索說起了這個話題。
    “說的好像你得到了足夠的力量就會什麽手段都不用來和我戰鬥了一樣，對我來說現在的結果才是最好的那種。”
    布爾凱索冷笑著說道。
    “其實沒有那麽麻煩，隻要你我都不想要得到一個相對完整的結局，那麽一切的終結其實也不用等多久。
    隻是現在的李敏到底有沒有得到那個分身所具備的一切呢？”
    馬薩伊爾開口將矛頭轉向了李敏。
    馬薩伊爾可是很清楚那個分身具備了什麽樣子的力量，這些權柄落在了李敏的手中就足夠讓他的說辭深入人心了。
    布爾凱索或許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那個分身所擁有的權柄，這也算是一個有點用處的情報差了。
    “如果你不想用你的臉打我的拳頭，那就少說這種屁話。”
    布爾凱索嘲弄道。
    “我不是在挑撥你和李敏之間的關係，隻是你其實也始終都對李敏不夠了解吧？”
    馬薩伊爾嗤笑道。
    雖然他知道自己繼續說這個話題臉上就會長一個外來的拳頭。
    “你和李敏一同經曆了許多，但是你總不能說你們相處了許久吧？
    李敏現在的身軀和靈魂可是貨真價實的二十來歲，你這個幾百歲的老頭子敢說自己了解李敏的一切？”
    馬薩伊爾頂著幾乎是封住了他嘴的拳頭有些含糊的說出了這番話。
    為了讓自己的話可以被所有人聽清楚，他甚至還動用了一些能量來模擬聲音，順便還連帶著兩顆門牙一同咽進了肚子裏。
    “馬薩伊爾是沒有說謊，但是就好像我們不能理解你一樣，你也不能理解我們。”
    李敏倒是沒有急躁，她反倒是承認了馬薩伊爾的話有些道理。
    但她和布爾凱索之間的信任的確有些與眾不同，那不是契約之類的東西，也不是感情之類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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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一種更加複雜的東西！
    “對了，馬薩伊爾你不清楚的事情其實還有很多，如果是奧莉爾或者迪亞波羅在這裏就一定不會說出你說的那些問題。”
    李敏已經毫不掩飾自己對馬薩伊爾的譏笑了。
    馬薩伊爾是智慧，但他始終都做不到希望和恐懼那種程度。
    至少他不能了解到世界上所有具備智慧的存在的想法！
    “看來你們之間還有一些秘密，不過我好像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去探索這些秘密了。”
    馬薩伊爾雖然被布爾凱索打了一拳看上去格外的狼狽，甚至還有幾分好笑。
    但是他倒是一點惱怒和羞愧的表現都沒有。
    如果布爾凱索和李敏沒有看到馬薩伊爾的嘴角無意識的抽抽了一下，大概就會相信馬薩伊爾真的坦誠了。
    這家夥在麵對這個局麵的時候是有心裏活動的！或者說情緒波動！
    布爾凱索和李敏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確定了這件事！
    馬薩伊爾當然看到了布爾凱索和李敏的眼神交流，但他不明白這個交流是說些什麽。
    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他現在的情緒可比作為大天使的時候豐富了不少！
    因為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大天使，而是一個人類了！
    雖然不是每一個人類都必須要變的和其他人類一模一樣，至少那些最初的奈非天在觀念上就和現在的奈非天聊不到一塊去。
    但是現在的馬薩伊爾可不同，他算起來可是誕生在當下的奈非天！
    這就是他的破綻所在，而他自己甚至對此一無所知！
    沒辦法，誰讓他是從那個想不通人類謎團的智慧大天使馬薩伊爾變成的。
    他對人類不是一無所知，但從來都理解不了人類的一切。
    這種不理解倒不是人類為什麽如此的複雜，而更像是一個他眼中如常識的東西人類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一樣。
    像是學神搞不懂為什麽一個簡單的問題就是有人搞不懂一樣，馬薩伊爾對於人類的不理解更多的是這種形式存在的。
    不是馬薩伊爾就想要高高在上，而是他一出生就已經是人類難以企及的存在。
    不光是一般人類難以企及，能夠和他一樣的存在也隻有與他幾乎同事誕生的那些家夥了。
    在之後即便是四魔王這樣的家夥，和他之間也有天生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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