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7 殉道者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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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頓爵士的死亡不會讓任何人感到意外,但卻會讓許多人感到惋惜。
說到底牛頓爵士也沒有做錯什麽,隻是因為一點點超出計劃範圍的意外就走到了這樣的境地。
至少此時正在不斷從牛頓爵士手中奪取鏡像空間掌控權的畢達哥拉斯會感到惋惜。
隻是惋惜的情緒不會讓他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遲疑。
牛頓爵士的死亡反而是最有可能解決麻煩的方法,一點點“必要”的犧牲……
隻可惜付出犧牲的並不是產生這個想法的畢達哥拉斯而已,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希望自己可以成為那個犧牲者。
如此的品質可以說是每個至尊法師上任的時候都具備的。
想來牛頓爵士也早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才是。
距離畢達哥拉斯取代牛頓爵士掌握鏡像空間已經沒多久了,之前隻是麵對斯特蘭奇一個人的壓力牛頓爵士倒是還能分出一點精力去應對張角對鏡像空間的爭奪。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餘力了。
畢達哥拉斯掌握鏡像空間的過程十分順遂,完全沒有遇見任何的阻礙。
鏡像空間這樣的魔法雖然算得上高深,但在此的幾個人不是過去的至尊法師就是具備至尊法師資質的施法者。
對於他們來說,鏡像空間算是必須掌握的法術了。
即便每個人多少有點自己的風格,但根本上可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當畢達哥拉斯真正掌握了這個鏡像空間的時候,他也清晰的感知到了此時牛頓爵士的狀況!
渾身上下都被雷霆轟擊到焦黑,傷口上還殘餘著奧術的力量。
顯然在這不算長的交戰時間裏,他已經被逼迫到了絕境之中。
畢達哥拉斯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解除鏡像空間。
隻是他也沒有直接進入鏡像空間親臨戰場。
他和牛頓爵士算是熟識,這種時候或許給牛頓爵士一點空間,讓他在不那麽熟悉的對手手中消亡才算是尊重。
畢達哥拉斯可沒有想好自己和牛頓爵士見麵之後,要對即將消亡的牛頓爵士說些什麽。
那太難了,不管是對畢達哥拉斯還是對牛頓爵士來說都是如此。
至少走的別太難堪,這是畢達哥拉斯此時唯一的想法。
而此時鏡像空間之內激戰的雙方也終於是迎來了短暫的平靜。
“你已經快要解脫了,現在我倒是有時間和你聊聊。”
張角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之後才說道。
他看上去倒是比牛頓爵士要好不少,隻是身上也到處都可以看到能量攻擊留下的痕跡。
牛頓爵士的攻擊之中,元素的傷害並不是最主要的手段。
反倒是動能攻擊構成了牛頓爵士攻擊結構的絕大多數。
隻是動能攻擊在麵對張角的時候實在是起不到太好的效果,畢竟他的常規手段張角是熟悉的。
而動能攻擊就難免得遵守物理定律。
想要規避物理定律的限製,那就得借助鏡像空間改變環境的參數。
但很遺憾的是從張角開始搶奪鏡像空間的主導權,牛頓爵士這方麵的手段就受到了嚴重的限製。
而此時鏡像空間更是完全落在了畢達哥拉斯的手中,所以張角才願意給牛頓爵士一點留下遺言的機會。
當然,不是沒了動能攻擊牛頓爵士就成了弱者。
他自己很清楚常規手段會在什麽情況下受到限製。
他直接丟出來的那些小玩意就是為了避免失去空間主導權而導致戰鬥力降低的手段。
那些小東西隻要存在,就會幫助他加固對鏡像空間的控製力。
隻是斯特蘭奇在加入雙打的那一刻開始,就將那些小玩意作為了自己的主要攻擊目標。
這才讓牛頓爵士在這場戰鬥之中連選擇一個對手同歸於盡都做不到。
當然,或許也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誰同歸於盡。
犧牲品隻要有一個就足夠了,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他不得不死亡的程度,那自然是沒必要再拖著另外一個至尊法師一起消亡。
雖然牛頓爵士不是很喜歡張角和斯特蘭奇,但也不會否認對方始終都是在為了人類的未來而做著貢獻。
牛頓爵士現在隻覺得命運像是在捉弄他一樣,不然也不會讓維山帝在他一切計劃都順順當當推進的時候不合時宜的出現,讓他原本的打算隨著突然爆發的戰鬥而落空。
“遺言嗎?”
牛頓爵士說出“遺言”這個詞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他可是真沒想過自己要留下什麽樣子的遺言。
隻是現在的情況好像是不得不思考一下要說些什麽了。
牛頓爵士歎息了一聲之後才繼續說道:“我打算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你們有時間聽聽嗎?”
他沒太期待張角和斯特蘭奇會對他的計劃多感興趣。
但他也很明白,隻要他願意講述自己的計劃,那麽張角和斯特蘭奇即便是不感興趣也會強忍著聽完。
畢竟在張角和斯特蘭奇的眼中,他的計劃那是會將所有人類都推到危險的彼岸去。
想到這裏牛頓爵士就忍不住想要發笑。
隻是他即便是坦言了自己的一切打算,也不會活下去了。
倒不是張角和斯特蘭奇一定要他死,而是隻有他死了這個計劃才能順順利利的執行。
隻是他是看不到最後的結果了。
成功還是失敗,他都無法得知。
如果他活著,那麽這些家夥一定會帶著他去見奈非天,然後嚐試解除“誤會”。
但這是“誤會”嗎?
至少在牛頓爵士看來不是!
在牛頓爵士眼中他的生命也是籌碼的一部分,這是實現“野心”必須具備的覺悟。
人類至上在牛頓爵士這裏從來都不僅僅是一個口號,而是他豁出一切也要實現的理想。
為“真理”而殉道,這種事情想想還是挺浪漫的,尤其是牛頓爵士自己都這樣認為的時候。
科學家為真理殉道,留下的可不僅僅是一段流傳一時的美談,而是將追求真理的信念化作了一個種子,種在了每個聽到這個故事的人的心裏。
即便種子未必每個都發芽,但隻要故事還在流傳,那麽終究會有種子生長。
張角沒有應答牛頓爵士的詢問。
但他沉默的態度也算是給出了答複。
斯特蘭奇也在沉默,他無所謂這點時間。
但就像是牛頓爵士所想的那樣,知曉牛頓爵士的全部計劃是一個讓他們都願意做的事情。
有了脈絡之後,不管是要阻止計劃還是其他的選擇都算是有了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