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有些發懵，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班納的問題。
    急躁？
    托尼自己倒是也有所察覺，但即便是最專業的醫生也隻是說他的焦慮情緒有些重，那甚至沒到生病的程度。
    但是他現在的表現似乎已經超出了單純隻是焦慮的範疇。
    托尼開始審視自己的情況了。
    隻是無論是對自己的身體情況進行檢測還是仔細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曆，他都沒有發現任何的頭緒。
    “托尼，你應該很清楚自己做不到全部的事情。
    我很在意你我為什麽會像是不得不做好一切一樣？”
    班納博士繼續問道。
    他的語氣倒是柔和了幾分，但絕對沒有錯開這個話題的意思。
    托尼的具體情況班納博士並不知曉，但他可以確定托尼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正常！
    能量巨炮帶來的壓力的確是不小，但是在班納博士看來這還遠沒有到失控的程度。
    甚至同樣作為知情人而且掌控欲格外強烈的尼克福瑞都沒有在這件事付出過多的精力，他不明白托尼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
    班納博士的態度很認真！
    “我不知道。”
    托尼像是下意識的回答一樣吐出了幾個字。
    他不知道自己的焦慮情緒從何而來！
    就像是班納博士說的那樣，正在麵對的困難絕對沒有比之前更嚴重。
    雖然托尼很想說自己就是世界上第一的聰明人，但是他已經見識過許多聰明人的本事了。
    至於他隻是勉強有了點頭緒的魔法，這方麵更是有至尊法師那樣的強者存在，也完全不需要他去擔心。
    還有那些強大到他無法理解的奈非天！
    看上去正在發生的所有麻煩都不需要他一個人去力挽天傾，但他就是很焦慮。
    這種焦慮不是病症！
    托尼已經用身上帶著的設備檢查了許多次，甚至在和班納博士交談的時候還檢查過一次。
    他沒有生病！
    至少精神上的壓力沒有變成病理性的不適！
    但他就是很焦慮！
    “我想，這裏邊有些問題。”
    托尼一張臉都擠在了一起，他並不喜歡承認自己的問題。
    但這一次他真的認為自己應該需要一點幫助！
    隻是他依然沒有半點頭緒。
    他在神盾局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行一次評估，評估的結果他自己也會看。
    但是不管是多麽專業的醫生也沒有說過他的身體存在問題。
    托尼絕對比一般人健康的多！
    “能量隔絕裝置的升級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了，那些還沒有站起來的能量巨炮已經停止了汲取能量。”
    班納博士說道。
    他沒有說“你去休假一段時間”這樣的話，但話裏就是這個意思。
    托尼和班納博士的情況還不太一樣。
    班納博士雖然也一直在忙碌著，但是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可以為他分擔的人。
    托尼雖然不是孤身一人，但是這段時間他都是在和韋恩一起行動！
    韋恩……那是一個不知道壓力為何物的家夥！
    至少在班納博士看來，韋恩很多時候比怪物都要怪物！
    一個承載了一切還能死守底線的存在，他能夠承受的壓力範圍可不是他能夠理解的。
    而且看上去托尼也無法理解！
    托尼是需要休息了，他不具備韋恩那種程度的抗壓能力。
    也不像是班納博士一樣有人可以在身邊時時刻刻分擔內心的情緒。
    托尼這段時間真的很難熬！
    自從奧創變成魔王開始，托尼就幾乎是放棄了進一步的研發自己的高科技戰甲！
    他一方麵擔心自己再弄出類似奧創那樣的存在，又因為戰鬥力不足的緣故而壓力膨脹。
    在製造戰衣的領域上，班納博士沒辦法提出什麽意見來。
    畢竟他本就不精通那些領域。
    但他明白托尼對戰鬥力的需求，也明白托尼的擔心！
    兩種需求在托尼的身上形成了內耗，但托尼卻無力從這種深淵中擺脫出來。
    班納博士唯一可以提出的建議就是讓托尼去休假。
    “我想我應該休息一段時間了？”
    托尼嘴上是這樣說的，但他心中卻沒有休假的想法。
    他沒辦法說服自己在這個時候休息。
    用托尼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在勝利的節點之前又怎麽可以少了天才托尼的身影。
    隻是他忽然有些想念自己的小辣椒了。
    從未有一刻像是現在這樣的想念。
    托尼自從暫時擱置了升級戰衣，他就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鍛煉身體上。
    雖然不至於通過這種方式踏足超凡的領域，但也絕對和虛弱沒有關係！
    “現在沒有問題隻能需要天才托尼的幫助才能完成，你已經解決了最大的麻煩了。”
    班納博士說道。
    這就是勸慰，還帶著點吹捧。
    他知道托尼會喜歡這種調侃的，即便聽到的時候會有點不好意思。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吹捧托尼，托尼隻會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因為他知道自己就是天才。
    但要是這份吹捧來自於同樣是天才的其他人，托尼反倒是會產生不好意思的情緒。
    班納博士覺得自己應該是夠得上天才這個範疇的。
    “哈，是嗎？”
    托尼有些尷尬的說道。
    他感受到了班納博士的善意，但還是被這種吹捧弄得很尷尬。
    托尼有些想笑，但是卻覺得自己的嘴角好像被掛上了鉛塊一樣的沉重。
    他想要勾起嘴角，但卻做不到！
    “班納博士，謝謝你。
    但是我覺得我可能需要去找一下醫生再做幾次檢查了。”
    托尼是這樣說的。
    休假？他知道自己應該去放鬆一下，但他不能去休假。
    但他覺得自己是有必要去見一見專業的醫生了，也許他隻是生病了呢？
    托尼腦中閃過了曾經被迫和奧創相處一室的時候，他忽然有些擔心。
    但是現在燃燒地獄都已經被徹底的摧毀，他不會被腐化成為了惡魔了。
    這是奈非天給出的答案！
    自從燃燒地獄徹底消亡之後，不會有人因為接觸過惡魔就被腐化為惡魔了。
    現在的惡魔想要腐化其他的生命，至少得交換一下血液。
    那種可怕的汙染能力已經消失，
    托尼不認為自己存在被腐化的風險，但是也覺得自己身上可能還存在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