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尹娜的話李奧瑞克格外的沉默，隻是眼眶之中的靈魂火焰幾乎也迸射出來。
    他無法平靜下去。
    “所以都是我的錯？”
    李奧瑞克十分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沒有誰的錯，隻是你運氣差了一點。”
    尹娜是這樣說的。
    曾經的堪杜拉斯作為人類王國之中的明珠，一個所有人都有機會活下去的國度。
    主動去堪杜拉斯看看的奈非天又何止尹娜他們？
    很難說那些不算是機會，也沒辦法說那些不是機會！
    李奧瑞克是一個自負的君王，不管是他瘋狂之前還是瘋狂之後。
    李奧瑞克的自負是他身上最大的一個標簽，比骷髏王這個頭銜還要明顯。
    “運氣？”
    李奧瑞克說出這個詞的時候似乎是在笑。
    運氣的好壞決定了他的人生？
    這種說辭李奧瑞克無法接受！
    “難道你的強大就隻是運氣？難道布爾凱索的強大也隻是因為他的運氣更好？
    別說笑了。”
    李奧瑞克有些冷漠的說道。
    他不是不相信運氣，隻是不相信運氣可以帶來一切！
    他見過布爾凱索不止一次，從第一次的戰鬥，到後來的合作。
    期間布爾凱索的變強速度讓李奧瑞克記憶猶新。
    這不可能隻是運氣！
    運氣或許可以讓一個人永遠都不會遭遇死亡的危機，但是卻不可能讓一個人不斷的強大下去！
    即便奈非天的血脈潛力無窮，即便奈非天可以無休止一般的變強下去！
    但一個什麽都不做的奈非天怎麽可能成為強者？
    披荊斬棘？這不是一個強者應該做的事情嗎？
    李奧瑞克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單純憑借運氣的強者，也沒有聽說任何一個死去的強者是因為單純的運氣不好！
    運氣在李奧瑞克看來始終都隻是強者的謙辭，也是弱者的借口！
    “你是這樣想的?”
    尹娜有些意外的問道。
    在尹娜看來運氣的確是無法帶來一切，但是運氣的存在始終都至關重要！
    不會因為意外遭遇自己無法戰勝的敵人，不會因為一時的不察跌入惡魔的陷阱。
    甚至可以一生都避開危險。
    隻不過運氣的確是無法讓一個什麽都不做的人成為強者而已。
    但哪個強者在成長的路上又缺少的運氣？
    “你想說運氣不好的人都死在了變強的路上？”
    李奧瑞克擠兌道。
    “你出生就是王子，成年之後就是國王。
    這難道不是你的運氣？”
    尹娜問道。
    “我的身份沒有帶給我一個興盛的堪杜拉斯！
    你要是將堪杜拉斯的榮光視為我的運氣，我會生氣。”
    李奧瑞克含蓄的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這很好，李奧瑞克表達了憤怒，而非憤怒的表達，至少這樣做不會讓雙方的交談陷入到爭執之中。
    “但你依然是一個好運的家夥，如果你什麽都不做，你也比曾經在地裏刨食的烏迪西安幸運了許多。”
    尹娜說道。
    烏迪西安在具備成為強者的資格之前是一個農夫，這不是什麽秘密。
    很難說當時遭遇了莉莉絲的烏迪西安是幸運還是不幸，成為莉莉絲手中的工具並不是什麽值得慶幸的事情。
    即便回報是一份變強的基礎！
    “嗬。”
    李奧瑞克不屑。
    這種爭論實在是想不到什麽價值值得繼續下去了。
    他說服不了麵前的尹娜，尹娜也說服不了他。
    要是用戰鬥去證明自己的正確，那他隻能在等待重生的過程之中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他不是尹娜的對手，這一點李奧瑞克心知肚明。
    “布爾凱索是幸運的，他走到了如今，但你不相信他可以繼續幸運下去。”
    尹娜用這句話做出了回應。
    李奧瑞克你可以不相信布爾凱索的力量，也可以不相信布爾凱索早就為自己要遭遇的境遇做好了安排，那是否可以相信一下布爾凱索一路走來的運氣？
    雙方之前的爭論都停留在運氣是否決定一切上，但不管是李奧瑞克還是尹娜，都無法否認布爾凱索走到如今是沾了運氣的光。
    有些年輕人在離開家鄉的第一天就遭遇了無法戰勝的對手。
    這個和他本身是否強大真的沒有多少關係！
    奈非天們的確是有無止境變強的資格，但要是出門就遭遇了魔王乃至魔神又怎麽辦呢？
    尹娜記得當年被摧毀的亞瑞特聖山上有不少出生不久的孩子。
    那些孩子在這一刻似乎成為了運氣不好的直觀具象。
    那些孩子之中難道就沒有誰有成為強者的資質嗎？
    尹娜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無數倒在路上的奈非天中總有幾個天才，隻是他們沒有機會再變強了。
    “不是強者必勝，而是勝者必強！”
    李奧瑞克是這樣回應尹娜的。
    失敗者就不是強者，這是李奧瑞克的認知。
    這個失敗者的名單之中也包括了他自己！
    “這倒是沒錯。”
    尹娜沒打算反駁什麽，因為這是事實。
    在庇護之地那種地方生存，這就是必須要認清的現實。
    不是強者成為了勝利者，而是勝利者成為了強者。
    每個奈非天都是如此走過的！
    “那麽在你眼中應該就隻有一個強者，而你現在正在懷疑這個強者能否繼續強大下去？”
    尹娜反問道。
    按照李奧瑞克的說法，布爾凱索就是唯一的那個強者！
    他已經站在了勝利的門口，隻差最後一步。
    但李奧瑞克卻在不斷的否認這個一路勝利的強者還能勝利。
    這太奇怪了！
    不是不能懷疑布爾凱索，而是懷疑應該有跡可循！
    但尹娜看不到李奧瑞克懷疑布爾凱索的理由，那可不是光禿禿的一個人性就可以概括的東西！
    “我不知道。”
    李奧瑞克說道。
    他這個時候倒是袒露了幾分心聲。
    “是啊，你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們其實不需要知道那麽多的東西。”
    尹娜是這樣說的。
    在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看向了遠方，那邊有一個最接近李奧瑞克眼中“強者”地位的人正在趕來。
    桑婭已經在路上了。
    看上去桑婭才是這場有些奇怪的會議的中心。
    似乎因普銳斯和奧莉爾有什麽事一定要等到桑婭到來之後才會說。
    隻是尹娜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馬薩伊爾在聖山外的意識上。
    馬薩伊爾的這具分身是不是也在等待桑婭的到來？
    羅夏和桑婭……如果布爾凱索真的對自己的人性設置了錨點，那麽似乎就差莉亞這一個有可能有聯係的人還沒有到來了。
    事情要日如何發展，尹娜並不關心。
    她隻是知道最終的勝利已經近在咫尺了。
    她的存在是否被視為代價她也不在意，永恒之戰中受創最嚴重的是天使和惡魔，但奈非天也在其中充滿了厭倦。
    這個和時光無關，隻是所有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