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普銳斯很惱怒，但也隻是惱怒。
    倒不是出於什麽寄人籬下的無奈，就僅僅是從未被如此擠兌過所以才表現出這種樣子。
    “因普銳斯未必多好，但也沒那麽壞。”
    海拉伯開口勸解了一句，如果他的身上沒有散發怒焰的話倒是更有說服力一些。
    此時他的開口倒像是繼續在擠兌因普銳斯了。
    “沒那麽壞？那就是也不怎麽好。”
    歐隆古斯撇著嘴說道。
    海拉伯的態度在這個時候尤為關鍵，但要說所有人都得順著他的話倒也不至於。
    至少在言語上反駁一下還是很正常的。
    “好吧，我的憤怒影響了判斷，但因普銳斯不會做對布爾凱索不利的事情。”
    海拉伯說道。
    他在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身上的怒焰倒是稍微平複了幾分。
    “這沒人否認，但是不做壞事不代表是個好人。”
    巴那爾在一邊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腦子沒那麽好用，但他的確是不太喜歡因普銳斯。
    “巴那爾，我發現你的立場有些奇怪啊。”
    莫科特冷笑道。
    一開始巴那爾就是站在因普銳斯這邊說話的，雖然因為那離譜的語言表達能力導致因普銳斯被懷疑。
    但巴那爾對於因普銳斯給出的說辭可是十分相信的。
    這個時候忽然又開口說因普銳斯不一定是個好人，這種態度轉變著實奇怪了些。
    “我雖然始終站在野蠻人的立場上，但除此之外我更在意正確與否。”
    巴那爾是這樣回答的。
    這個說法所有人都認可了。
    在不涉及野蠻人立場的時候，巴那爾的確是更在意一件事是否正確。
    “所以你還是認為因普銳斯沒有說謊？”
    莫科特問道。
    “我不認可他會說謊，這沒必要。”
    巴那爾說道。
    因普銳斯這個家夥即便是不討喜，但也從未有人聽說過他的口中出現過謊言。
    雖然這個和權柄的所屬有那麽一點關係，但因普銳斯這個家夥算是大天使之中最為傲慢的一個了。
    至少在被打敗之前，因普銳斯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對別人和顏悅色。
    甚至在被大魔神擊潰之後，因普銳斯對待奈非天的態度依然足夠的強硬。
    即使那個時候他也需要奈非天的幫助……
    這樣的一個家夥又怎麽可能將謊言當做實現目標的道具呢？
    “雖然布爾凱索和因普銳斯有不少的差異，但是他們之間的共同點明顯更多！”
    巴那爾說道。
    這番話出口，在場的先祖之靈都忍不住思考了起來。
    布爾凱索身後的勇氣光翼的確是可以說明問題。
    “與其說布爾凱索是得到了因普銳斯的認可，倒不如說他是得到了勇氣的承認。”
    海拉伯就布爾凱索的勇氣光翼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勇氣和因普銳斯之間可以劃等號嗎？
    至少在海拉伯看來不行！
    大天使們的確是那些美好權柄的化身，說他們是權柄的人格產物也沒有問題。
    但問題是當那些權柄產生了人格之後，權柄本身的純粹又該如何保持？
    在海拉伯看來，權柄本身就應該不具備思考的能力！
    就像是尹娜和格魯查克掌握了權柄那樣，雖然掌握者可以使用權柄的力量。
    但是權柄本身依然還是最初的樣子！
    像是大天使和魔神這種東西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
    誠然，生命的存在是一種奇跡。
    但是生命誕生到消逝未必不是一場輪回！
    按照大天使們口中的永恒之戰來看，也不是每一次交換都會誕生奈非天！
    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會誕生文明，但那些文明未必就是奈非天！
    在伊納瑞斯和莉莉絲生下第一個奈非天之前，庇護之地之中也誕生了人類！
    奈非天這個頭銜是僅屬於莉莉絲和伊納瑞斯的血脈後裔，但其他天使和惡魔的孩子呢？
    那些孩子的父母早就在莉莉絲的引導下被最初的奈非天斬盡殺絕了。
    而那些孩子也在之後融入了奈非天的血脈之中。
    生命是個奇跡，但這個奇跡似乎從來都不唯一！
    “布爾凱索對自己要麵對的危險早有準備！”
    因普銳斯再次強調道。
    這倒是沒人反駁。
    畢竟布爾凱索作為烏迪西安的時候就已經經曆過人性被消磨的結局了。
    烏迪西安是自我了斷的，以一個人類的身份。
    而早就知道自己會麵對這種困難的布爾凱索，根本沒理由放任問題存在！
    “那麽布爾凱索做了什麽準備？”
    莫科特打斷道。
    他不像是海拉伯一樣在控製自己的情緒，莫科特身上的怒焰反倒是愈發高漲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
    在場的每個先祖之靈都在擔心布爾凱索此時的情況，也知道布爾凱索一定做了準備。
    但是因普銳斯和奧莉爾明明就知道布爾凱索是如何準備的，但就是不願意說出口！
    甚至先祖之靈們都說過了，隻要這個“準備”是不能說出口的類型，那麽因普銳斯隻需要確定這一點就足夠了。
    但是因普銳斯始終咬緊牙關。
    這才是莫科特憤怒的核心！
    “是黑暗靈魂石？還是李奧瑞克嘴裏不斷說著的封印？
    又或者布爾凱索的準備是將這些東西融合在一起，然後去做一個他也不知道結果的嚐試？”
    歐隆古斯語氣幽幽的問道。
    布爾凱索的行動軌跡對於先祖之靈們來說都是有跡可循的。
    畢竟布爾凱索的行動很少有隱匿自己行蹤的那種。
    “泰瑞爾。”
    因普銳斯吐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名字。
    而因普銳斯的臉上也帶著那種像是被關在燃燒地獄被惡魔們上刑一樣的猙獰表情！
    看得出來這就是他願意吐露的全部消息了。
    而泰瑞爾這個名字所蘊含的信息本身就多的超乎想象！
    “等等！你的意思是泰瑞爾沒死？”
    海拉伯難以置信的問道。
    他不覺得一個徹底消亡的家夥可以承擔如此沉重的責任。
    或許對於大天使來說，泰瑞爾比布爾凱索更加重要。
    但是站在奈非天的立場上，布爾凱索就是此時的唯一答案！
    “也許泰瑞爾的確是死了，但是那些手段和泰瑞爾相關？”
    桑婭時隔許久之後再次開口！
    桑婭沒有忘記在冒險的道路上泰瑞爾所提供的幫助！
    泰瑞爾選擇成為人類這件事，可不是單純的代表了他的身份轉變！
    而是泰瑞爾真的在自己的立場上有了變化！
    或許是因為慈悲，也可能是因為他所堅守的正義！
    “泰瑞爾是有資格成為智慧大天使的。”
    因普銳斯是這樣說的。
    雖然說的依然不多，但這可能就是他會說的全部內容了。
    庇護之地的故事似乎永遠繞不開泰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