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擺在所有人麵前的問題隻有一個，那就是泰瑞爾到底在什麽地方！
    或者說泰瑞爾到底會以什麽形態出現！
    馬薩伊爾不明白這個！
    看布爾凱索的樣子，他覺得泰瑞爾應該很快就會出現了！
    隻是作為泰瑞爾無數年來的兄弟，他也想不到泰瑞爾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而且布爾凱索顯然是沒有放下仇恨的意思，那麽他一定有辦法逼迫泰瑞爾按照他的意圖來行動。
    “我不理解，你從來不以深遠的算計為名，你又該如何保證泰瑞爾會按照你的想法來？”
    馬薩伊爾問道。
    他這是真心實意的提問！
    雖然泰瑞爾在過去一直都是正義大天使，但是馬薩伊爾明白如果這個世界上需要除了他之外的智慧大天使，那麽這個人選隻能是泰瑞爾！
    不是其他的大天使沒有智慧，而是隻有泰瑞爾在並非由智慧所孕育的情況下可以掌握智慧的權柄！
    在大天使這三個字前邊的可從來都不僅僅是一個頭銜！
    那是身份和力量的一種標誌！
    “？”
    布爾凱索的臉上帶著古怪的疑惑。
    就好像他不明白馬薩伊爾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就像他讓你按照他的意圖行動一樣，同樣的手段用在泰瑞爾的身上也沒什麽不妥。”
    李敏在一邊說道。
    固然泰瑞爾是大天使之中最頑固的那種類型。
    甚至比因普銳斯還要頑固！
    如果不是這份頑固，那麽泰瑞爾也不可能在在水晶穹頂上和因普銳斯發生爭執。
    更不可能舍棄大天使的身份退為凡人。
    成為凡人之後雖然不代表泰瑞爾就失去了力量，也不是說他就再也無法重新成為大天使。
    但是要做到這一步還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這種代價固然不是無可挽回的程度，但也不能說就很輕易。
    “用力量逼迫？”
    馬薩伊爾有些發愣的說道。
    這可不是一個好答案，至少馬薩伊爾是這樣認為的。
    如果僅僅是使用力量就可以改變一個大天使的想法，那麽永恒之戰早就已經終結了。
    對力量屈服者雖然未必就弱小了，但是也很難成為最頂尖的強者。
    至少泰瑞爾不是這種家夥！
    “你覺得我是在用力量逼迫你？”
    布爾凱索有些訝異的問道。
    這回輪到馬薩伊爾感到驚訝了。
    “難道不是嗎？”
    馬薩伊爾反問道。
    他開始思索自己和布爾凱索之間對於“力量逼迫”的理解是不是存在什麽差異了。
    “我以為你是發自內心的和我一樣想要終結這一切，所以才如此配合的。”
    布爾凱索搖著頭說道。
    在布爾凱索看來，馬薩伊爾有很多“識時務”的舉措。
    對力量低頭這種事情，布爾凱索從未認為這是馬薩伊爾會做出的選擇！
    “所以你對力量低頭了？”
    李敏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大天使之中誰會對力量低頭？
    如果在這之前有人這樣詢問李敏，李敏隻會勸對方白天不要老是睡覺。
    大天使和魔神這種用近乎無盡的歲月廝殺的家夥，怎麽可能因為力量而屈從？
    但現在看上去，馬薩伊爾好像真的用這樣的理由說服了自己。
    這很好笑。
    “也許你是對的。”
    馬薩伊爾眼神有些空洞的說道。
    當然，他不是對李敏開口，而是在回應布爾凱索的話。
    也許在他的心裏，其實是因為從布爾凱索的身上真的看到了終結永恒之戰的可能。
    隻是他不願意承認作為智慧大天使的自己沒有找到這個方法。
    “所以你打算用一樣的理由去說服泰瑞爾？”
    馬薩伊爾繼續提問道。
    “對於泰瑞爾，首先得讓他相信我正在做的事情沒有違背正義，然後再用一點力量讓他知道我一定可以完成這一切。”
    布爾凱索像是隨口一樣的說道。
    在布爾凱索看來，和馬薩伊爾交流的時候不需要彎彎繞繞。
    他的態度和格魯查克有些像。
    格魯查克是覺得自己無論想多少辦法，都隻能讓自己陷入套娃困境之中。
    但布爾凱索的做法則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在行動的時候別去想著如何打破對方的計劃了，而是專心去完成自己的計劃。
    將擋在路上的家夥解決掉，然後和別人比拚一下完成計劃需要的時間長短。
    更快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總比跟在別人身後不斷的破壞別人計劃來的有效一些。
    這是在庇護之地中不斷重複“吃一塹長一智”這個循環之後布爾凱索得到的經驗。
    要說比起算計奈非天那雖然漫長，但終究不能說是永恒的時光自然有限。
    比不了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永恒之戰的大天使和魔神也是理所應當。
    那麽去比拚那些見鬼的長遠布局，自然是給自己添堵。
    這種事情已經在庇護之地被證明了太多次，每個自認為可以算計大天使和魔神的家夥最終都成為了笑柄。
    就像是失去了自我的黑暗流浪者艾丹一樣！
    當年誰不是認為他戰勝了魔神？
    當最終的結果呈現出來之後，人們才明白艾丹的“勝利”甚至隻是三魔神計劃的一部分。
    庇護之地的生活實在是太絕望了一些。
    在雖然漫長但和永恒之戰比起來隻能算是刹那的時光中，奈非天想要在算計上勝過大天使和魔神，那真的是太難了。
    畢竟那種近乎不會被毀滅的權柄本質，代表著大天使和魔神那對時光近乎漠不關心的容錯率！
    在永恒之戰的背景下，勝利和失敗都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這也是雙方都發自內心的想要終結永恒之戰的真正理由！
    他們都已經厭倦了，不止一次的厭倦了！
    “還是需要力量，這倒是沒錯。”
    馬薩伊爾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力量這種東西，在很多時候都是十分重要的。
    不管是在讓人絕望的世界中存活下去，還是和大天使交流，沒有力量的結果就是注定什麽都做不到。
    或許會有那種人，想出了一個驚人的計劃，但是這家夥卻毫無價值的死在了某個無人問津的角落。
    這樣的事情不算罕見，至少在馬薩伊爾的視角內不算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