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時候了？”
    奧莉爾語氣十分溫和，其中也帶著一份慈愛。
    隻不過布爾凱索從來都理解不了奧莉爾這份慈愛為何而來。
    希望大天使又不是愛之大天使。
    奧莉爾的善良可以說是她誕生之後的人格和人性之中所孕育出的東西。
    但這份慈愛就顯得有些奇怪了，不過布爾凱索也沒有繼續探究這個問題的想法。
    “是時候了。”
    布爾凱索給出了確定的回答。
    他朝著奧莉爾的方向伸出了手，等待奧莉爾將希望的本源交給他。
    李敏也已經放棄了用能量去維持高階天堂的一切，她能夠察覺到不管是布爾凱索還是奧莉爾都沒有再注意高階天堂的殘餘了。
    就像是這個地方注定會消亡！
    一個注定消亡的地方的確是不需要再投入什麽關注。
    奧莉爾點了點頭，然後先一步攤開了自己的手。
    整個高階天堂此時則是直接化作了光點，朝著奧莉爾的手中湧去！
    原本高階天堂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是幾個大天使用自己的武器作為錨點將高階天堂重現於此。
    誠然，幾個大天使的力量將高階天堂重新帶到了這個世界。
    但這不代表這些大天使就失去了這個高階天堂的控製權。
    泰瑞爾的聖羽之輝隨著他的死亡一同落在了布爾凱索的手中，而在布爾凱索手中的聖羽之輝隻是一柄武器而已。
    並不具備掌控高階天堂的能力。
    馬薩伊爾和伊納瑞斯留下的書卷也是一樣，隻是作為了布爾凱索的一份收藏。
    在這個時候隻有持有索拉裏昂的因普銳斯和奧莉爾可以操縱高階天堂。
    這份力量是在那個所謂的“美德”出現然後被抹除之後他們才能做到的事情。
    畢竟高階天堂自身存在意誌這種事情，幾個大天使之前也隻是有過猜測而已。
    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高階天堂最終是在希望大天使的控製下消散的。
    這比傾覆在布爾凱索的手中要好太多了。
    “希望的本源更多的是一種象征，雖然它的確是具備特殊的力量。”
    奧莉爾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些光點揉成了一個光團，然後很自然的遞到了布爾凱索的手中。
    布爾凱索那布滿老繭的手在接觸到希望本源的瞬間，就軟嫩的像是一個嬰兒的手一樣了。
    “這也是正常的？”
    布爾凱索問道。
    他手上的變化瞞不過任何人的眼睛，這種變化太明顯了。
    尤其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希望本源上的時候，那隻手的變化也一樣明晃晃的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也許是？”
    奧莉爾說完笑了笑。
    她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正常的，但這應該不算是壞事。
    她的手上可沒有揮舞武器留下的痕跡，因普銳斯和泰瑞爾的手上也沒有。
    雖然這可能和這些大天使一直都帶著手部護甲有些關係。
    但在無盡的歲月之下，這種痕跡的確是沒有出現在大天使的身上過。
    “沒了那些老繭會讓你戰鬥起來不習慣嗎？”
    奧莉爾問道。
    即便她明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也把這個問題說了出來。
    這是一份調侃，或許是到了一切終結的時候她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倒是無所謂。”
    布爾凱索說道。
    年輕的野蠻人在剛剛開始進行訓練的時候，也不會每個人都發一副手套。
    且不說紡織品對於野蠻人來說有些奢侈的緣故，野蠻人在生活上的確是挺粗糙的。
    至少在拉蘇克提出要經常洗手可以減少染病的概率這個說法被驗證之前，野蠻人甚至對於清洗自身都沒形成習慣。
    或許曾經的野蠻人有這個習慣，但是隨著他們被法師們從南方那富足的森林驅趕到荒蕪貧瘠的荒山之後也會消失了。
    庇護之地的山上可真沒幾個富饒的。
    大多數地方常年積雪覆蓋，甚至連植物都見不到多少。
    隻是現在也沒有野蠻人會再提起當年和奈非天法師之間的仇恨了，畢竟經曆過這件事的先祖之靈也沒有幾個。
    更重要的是奈非天法師現在隻有李敏一個純正的獨苗了，即便有仇恨也很難再歸咎到法師一脈上邊。
    因為這個時候那已經不再能夠被稱之為複仇，隻能算是遷怒了。
    “恐懼本源一直都在你的身體之中嗎？”
    奧莉爾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稍微嚴肅了幾分。
    這個問題的確是挺重要的。
    “被我用熔爐熔煉了，雖然過程有些麻煩，到現在也沒完全被熔煉。”
    布爾凱索說道。
    他一直都不是毫無準備的行動，雖然這些嚐試都是奈非天一次這樣做，但布爾凱索已經在自己的能力範疇內最大程度的做了準備工作。
    “你的熔爐就是你的身體和卡奈魔盒的結合是吧？”
    奧莉爾說道。
    “你這就是有些明知故問了。”
    布爾凱索很隨意的回應道。
    奧莉爾可以知道他的想法，而且布爾凱索也沒有特意去屏蔽這份感知。
    即便是麵對恐懼魔神的時候也是如此。
    莉莉絲的身軀被燃燒地獄的意誌所奪走的時候，燃燒地獄按說也是能夠做到這一步的。
    不過就像是那個美德無法自如的使用大天使的身軀一樣，知曉和擅長之間的差距依然是很大的。
    至少燃燒地獄的意誌並沒能夠借助莉莉絲的身軀使用這份力量。
    以及布爾凱索的恐懼到現在都沒有被解開封印。
    “一個無法感知恐懼的存在該如何掌握恐懼本源呢?布爾凱索。”
    奧莉爾很認真的說道。
    她的確從未掌握過恐懼本源，但是她從希望本源之中得到的經驗也未必就不能適用於恐懼本源！
    一個沒有希望的存在，是無法掌握希望本源的。
    這是奧莉爾在漫長歲月之中得到的結論！
    作為希望化身的奧莉爾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搞錯。
    “我不需要掌握恐懼本源，隻要能將它當做材料使用就足夠了。
    希望本源在我這裏也是一樣的待遇。”
    布爾凱索沒有在這件事上隱瞞。
    雖然這種做法的確是有些不重視這兩種本源，但無所謂。
    布爾凱索不是為了強大而去強大的，強大隻是他實現自己目標不得不具備的東西而已。
    “我以為你是想要借助希望本源來衝刷你封印起來已經不知道壓抑到什麽程度的恐懼，現在看來你打算自己去麵對？”
    奧莉爾的聲音中帶上了匪夷所思的情緒。
    而一邊的李敏也目光灼灼的鎖定了布爾凱索！
    感情像是彈簧，越是壓製那麽爆發的時候就越是猛烈！
    這一點野蠻人很清楚，他們的力量之源是憤怒，憤怒就是這樣的。
    李敏也很清楚，奈非天法師們展開過許多對其他奈非天職業的研究，這是他們的求知欲引導下的必然。
    而這些知識也全部都在李敏的腦海之中。
    “知識也在我獲得的權柄之中，這種事情不需要你提醒。”
    布爾凱索說道。
    在莉莉絲確認死亡的時候，這份恐懼之外被拿來作為代替品的權柄也一樣落在了布爾凱索手裏。
    隻是布爾凱索得到權柄之後並沒有將自己變成權柄的驅使者。
    他隻是得到了權柄，然後用以打破了自己力量的限製而已。
    權柄在他這裏的確是更像材料。
    對於布爾凱索來說，再好的材料在變成器具之前都沒什麽不可或缺的。
    也不是他一定要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