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去過嗎？”顧漪涵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車子不斷在市區裏繞路，翦水秋瞳中充滿了疑惑。
    李辭尷尬地笑笑，道“有段時間沒去了，路有點忘了，那地方我很少去的。”
    “哦？那開導航吧！”顧漪涵說著拿出手機。
    李辭立即搖頭，道“不用，缺德導航太缺德了，經常給我帶錯路，不好。我們還是找個人問問吧！”
    “問問？問關於你金屋藏嬌的事情嗎？”顧漪涵說著似笑非笑地看著李辭，芊芊細手扯出一張紙巾，細細擦著李辭額頭上的汗漬，道“如果覺得車內太熱，可以關掉空調通風涼快涼快。”
    “這到是不用。”李辭嗬嗬笑著。
    顧漪涵微微頷首，手機打開缺德導航，道“按著導航開，李辭，你都這個時候你還瞞著我？當初背著我做著事情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這一天。”
    “你都知道了？”李辭緩緩呼出一口氣。
    顧漪涵笑了笑，道“蘇紫菀，姑蘇人，高考以431分成績進入禹杭大學，禹杭現在為工商管理專業大二學生。母親楊青，身患癌症，幾經輾轉來到西府第一醫院治療，後受到他人介入，專家組進行治療，於去年十一月末去世。”
    李辭無奈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什麽都瞞不過你。”
    “心素說的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蠢的人。金屋藏嬌藏到女朋友閨蜜的房子裏去，你也是我見過的奇葩。我真很佩服你啊！”顧漪涵同樣無奈地歎氣。
    李辭按照導航打著轉向盤，道“那時候我沒有想太多。”
    “那你給我講講你和她的故事嗎？”顧漪涵目光看著李辭，眨眨眼睛。
    一切都被暴露在陽光下，李辭也沒有最初的尷尬。《玉皇柱》在體內運行，平複下慌亂的內心。車子平穩地行駛，李辭緩緩說起了和蘇紫菀的第一次相遇。
    第一次在角鬥場相遇，又陪她去看望重病中的母親，之後又是被打傷住院去照顧，到最後東海回來相遇。每一段的故事李辭都細細講著，顧漪涵靜靜地聽著，眉目中神情不斷變化著，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說什麽好。
    早在在宋家的那晚，宋老爺子單獨叫上顧漪涵，所講的內容便是兩人之間的關係。一老一少聊了很多很多，顧漪涵也明白之後的李辭會遇到很多的誘惑，更明白日後能夠陪在李辭身邊的不僅僅隻有她一人。
    《相思燼》的編舞編曲，劍匣中君小凝留下的符籙，以及涉及到男女話題時李辭含糊的回答，一次次小小的表現，已經讓顧漪涵明白李辭是什麽樣的人。
    不知不覺中，顧漪涵已經做好了這一天來臨的準備。
    “看不出來你還挺錢的嘛！兩千萬養一個女的二十年。”顧漪涵雙手抱胸言語中滿是揶揄，道“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說的真有道理。”
    李辭嗬嗬地笑著，一時間接不上話來。
    顧漪涵也不惱，瞥了眼李辭，道“蘇紫菀母親去世了，你怎麽沒有回來？”
    “她沒有和任何人說，我也是在回到西府才知道的。”李辭說到這裏，心中不由生出對蘇紫菀的心疼。相由心生，李辭麵容細小的變化，被顧漪涵看在眼裏。
    顧漪涵沉默，將心比心，即使是男子也難以承受蘇紫菀所受到的痛苦。家庭貧窮，從小缺少父愛，在學校裏受盡同學的欺淩嘲諷，相依為命的母親又身患癌症，為了治病選擇賣身，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男子，身份卻是見不得光的小妾，如今母親又因重病身亡。
    顧漪涵腦中回想著關於蘇紫菀的一切，心中感受到難以言表的壓抑。如果換做自己，能否向她一樣依舊擁有勇氣麵對這世間的一切？結果是否然。
    她選擇當一隻金絲雀也是無奈之舉，誰讓她遇到李辭，這麽一個趁火打劫的渣男呢？想到這裏顧漪涵恨不得給李辭這個人渣一耳光子。
    不過也慶幸遇到李辭，李辭雖然渣一點，但其他地方卻也是無可挑剔的。自從遇到李辭之後，她的苦難不知是否已經結束。
    “你不生氣？”李辭終究還是心虛，看著沉默的顧漪涵試探性地問到。
    顧漪涵將秀發捋到耳後，幽幽地說到“我生氣有用嗎？我讓你離開蘇紫菀，你願意嗎？李辭，如果我和她你兩選一，你選誰？”
    “我……選你。”李辭還是知道死這個字怎麽寫的。
    “你猶豫了，猶豫說明你心裏有她。”顧漪涵緩緩地說到“既然你心裏有她，為什麽要選我？她不好嗎？渣男。”
    李辭腦袋上頓時出現數個問好，過了許久才緩緩說到“你長得比她好看。”
    “花言巧語，盡是在這裏騙騙小姑娘，一看就知渣男。”顧漪涵沒好氣地說到，嘴角的卻是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弧度。
    “我說的是真話。”李辭快速地說到，隨即又不忘補充一句“我見過人的人裏麵，也就是宋心恬和秦嫣然這兩人比你好看。”
    顧漪涵的嘴角的笑意還未散去，臉色便已經凝固在一起，言語中帶著些許的冰冷，道“那是不是也打算收進你的後宮來了？”
    “想是想，就是朋友妻不可欺。”李辭說著無奈歎了口氣，目光遊動看到顧漪涵冰冷的神情，尷尬地笑笑，道“她們已經名花有主了。”
    “不管有沒有主，你都不能碰，更不能有這個念頭。”顧漪涵緩緩地說到，眉目靜靜看著李辭，問到“再問你一句，我好看嗎？”
    “好看，第一美人。”這時候李辭不會再次作死，連忙不斷誇讚。
    顧漪涵喜笑顏開，接著問到“真的嗎？我和餘婕身材誰更好？”
    “當然是學姐身材好。”李辭爽快的說出來，隨即感受到車內的氛圍逐漸變得壓抑，顧漪涵似笑非笑看著李辭，道“你看過？”
    李辭尷尬地笑笑，道“沒有，沒有。你別亂想。我們到了，趕緊去替宋心素找東西去吧！別讓宋心素就等了。”
    “哼！”顧漪涵冷哼一聲，要事在前，就先放過李辭一馬，隨即便開門下車。
    兩人站在樓下，李辭微微抬頭看著高樓，心中無奈歎了口氣。
    是福還是禍，是禍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