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告密者張金石庖絲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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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覺著我不行,那你自個去啊!從前隻有蟈兒一個來跟我搶的時候,我還能應付過去,可如今呢?對麵來了個小辣子雞,跟那庖越越是一個路數的,說不上幾句就要動手,我招呼不住啊!”金氏拍著手背無奈道。
她跟你動手,你不知道跟她動手啊?她一個外鄉來的還能把你欺負了?”
那行,那明兒你去!你去試試,我看你能攔下幾個回來!”金氏也上火了。
兩人正吵著,庖一味和巴氏進來了,趕緊把她們勸住了。巴氏道:“都一家人,先別自個吵了起來,咱們得想法子對付對門兒的!買賣不好,買賣不好咱就換菜式,要不就跟對門兒搶客。老三媳婦一個人對付不了,明兒我也去,我還不行掐不過一個小辣子雞!擰斷她的脖子,扒拉幾顆花椒大蒜炒了不就完了嗎?”
庖一味也道:“他們耍橫,咱也耍橫,誰怕誰啊?絲兒你也別著急,這做買賣難免會遇著清淡的時候,隻當是讓咱們歇歇氣兒,讓對麵先蹦躂幾下子。”
庖絲絲還是板著個臉,腰板挺得直直的,側身坐著,誰也不正眼看一眼:“就怕對麵那幾個蹦噠久了,咱們啥買賣都沒了。這做買賣講究眼明手快,笨手笨腳跟不上趟子,那就得給人踹下台去!”
金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這小姑你這話裏有話呢!你啥意思啊?嫌我笨手笨腳啊?沒我幫襯,你這小店開得起來嗎?”
沒你我就開不起這店了?你也把你自個說得太大個兒了吧?”
你……”
我想過了,”庖絲絲打斷了金氏的話,抬手隨意地撥著算盤珠子道,“對麵出新花樣,咱這邊也不能停,咱也得整得時興花樣出來。”
巴氏問:“那這回你想整啥?”
庖絲絲嘴角勾起一絲陰笑:“我打算賣八寶一品丸子。”
巴氏沒大聽明白:“啥東西?啥丸子?”
八寶一品丸子。”庖絲絲又再重複了一遍。
那是個啥丸子?有啥講究不?”
庖絲絲得意地抖了抖她那兩撇細柳眉道:“當然有講究了,但這講究不在菜裏,而在名字裏。八寶二字取的是個好意頭,至於這一品嘛,那就得從我大哥說起了。”
巴氏微微一怔:“你想拿你大哥說事兒?”
咋的?不行嗎?”
不是……你拿你大哥說事兒,對麵那死丫頭不找你拚命嗎?”
她有種就來啊!”庖絲絲挑釁滿滿道,“庖一品除了是她爹之外,那也是我的親大哥,您的親兒子!咋了?就隻能她說道我不能說道了?大哥死了這麽些年,給家裏留下點啥了?除了兩個養不家的倒黴玩意兒之外,啥也沒留下,一點做長子的本分都沒盡到。我現下拿他當噱頭賣賣丸子,也是幫他盡本分了!”
巴氏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不行,這事兒行不通。”
為啥行不通?”
你爹肯定不答應。”
他有啥好不答應的?”
你爹最在意的是啥?就是你大哥了!你拿你大哥的名頭去賣丸子,他肯定會覺得你是在糟蹋你大哥的好名兒,他肯定不會答應的。”
去!”庖絲絲不屑地撇撇嘴,“還好名兒呢!除了當初大哥死的時候,衙門裏送過點撫恤金之外,這些年也就剩下爹說的那些好名兒了。可那些管用嗎?好名聲能換來銀子嗎?爹就是想不通,腦子太死板了!”
我跟你說,絲兒,這事兒你千萬別幹。你爹本來就很反對你開這小店的,你要是再往他心窩子戳一下,他能跟你急呢!”
我看著這樣吧,”庖一味提議道,“丸子咱賣,不提大哥。不提大哥也能做出好文章來……”
不行,”庖絲絲冷冷地回拒了,“這主意我已經打定了,這噱頭我也一定會喊出去。倘若三哥你怕了,立馬就能抽了股子走人,我不攔的。”
絲兒你不能跟爹過不去啊……”
他跟我過不去的時候少了嗎?我辛辛苦苦賺錢,他開開心心花錢,花完了不感激我還罵我,到處說我給他丟臉了。哼,這種爹我不認也罷了!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巴氏和庖一味對視了一眼,沒再說什麽,拉上金氏出去了。庖絲絲走到窗邊,輕輕地推開了一條縫,看見他們仨站在院子角落裏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子,庖一味才送了巴氏回去。等金氏也回房睡覺去了後,她換了一身衣裳,吹滅了燈,悄悄地從後院門出去了。
沿著後院外那條小山路一直往前,剛剛走到一個岔路口,某個黑影便閃了出來,一把將庖絲絲抱住。庖絲絲嚇得差點叫了起來,待看清對方後,隻是用手輕輕地推開了那人:“還在路上呢,不怕被人看見?”
我等你好久了,你咋這時候才來?”那黑影居然是張金石。
庖絲絲左右打量了一眼,拉上張金石匆匆往旁邊竹林去了。進了竹林深處,她這才安心點,鬆開張金石道:“你又來找我做啥?不怕被你家那個姚杏兒發現?”
張金石上前又一把抱住了庖絲絲:“她哪裏管得了我?”
你當我是啥了?”庖絲絲又推開了張金石,“好好說話,不然我就走了。”
別啊,絲兒,我好容易出來一趟,你可不能這麽走了。我是太想你了,忍不住……”
忍不住也得忍著,”庖絲絲飛了張金石一個白眼,“早知如此,當初幹啥去了?罷了,也不提當初了,你說吧,找我來幹啥?”
張金石湊近她身邊,低頭問道:“上回我給你出的那個主意你想好沒?我今兒可是連菜譜都給你帶來了。”
是嗎?”
張金石從袖子裏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遞給庖絲絲道:“這就是我問城裏百順酒樓的大廚要的配料方。你照著這個做,保管好吃。另外,八寶一品丸子這名字你也得好好宣揚宣揚,把你大哥拉上,肯定能吸引來不少人。”
庖絲絲就著月光瞧了兩眼,也瞧不清楚個什麽,便收進了袖子裏:“誰知道這法子管用不管用呢?要是不管用,我那小店可就麻煩了。你說說,上回告發寒拾窩藏朝廷欽犯的事情咋就沒成呢?寒拾咋又神氣活現地回來了?”
張金石道:“我聽說這回倒黴的不是寒拾,是侯五爺。”
侯五爺咋了?”
被抄家了。”
啥?”庖絲絲驚得睜大了雙目。
馬公子一手將侯五爺送進了衙門大牢。侯五爺之前幹過的那些事情算起總賬來,也夠要他那條命了。”
馬公子不是該幫侯五爺嗎?”
可能是馬公子有啥把柄落到了侯五爺手裏,所以才會倒戈相向幫了那個寒拾。總之,那個寒拾不是個簡單人物,你跟他打對台最好小心著點。”
可惜了這次這個機會,”庖絲絲輕歎了一口氣,“原本想借侯五爺和馬公子之手將那寒拾收拾了的。可誰知道到頭來,被收拾的居然是侯五爺。這寒拾果真是不簡單呐!”
不用害怕,”張金石探手扶著庖絲絲的腰,輕聲道,“有我在,他不能把你咋樣。小店裏一旦有啥事情,你趕緊來告訴我一聲就行了,我來跟他鬥。”
憑啥?”庖絲絲斜上眼珠,瞄著張金石問道,“我的事兒憑啥讓你來管?咱倆說起來已經是毫不相幹的了。”
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咱倆咋會毫不相幹呢?咱們這輩子都是分不開的……”
你少來!”庖絲絲伸手擋住了張金石湊過來的嘴,笑嗔道,“親了姚杏兒那張死人嘴又來禍害我,我可沒那麽傻。你要真憋不住了,回去找你的姚杏兒去!我又不是外頭那些姐兒。”
張金石握住庖絲絲的手緩緩扯開,目光甚是深情道:“這時候就別提啥杏兒桃兒的,我心裏隻有你,絲兒。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的。絲兒,你再等等,我早晚把姚杏兒休了來娶你。到時候,我要你風風光光地做團練教頭夫人!”
庖絲絲羞澀一笑,抽回手道:“我真有那個福氣?你家姚杏兒可不傻,姚家人也不是傻子,給你鋪路讓你做了團練教頭,他們啥都不得,還不找你鬧?”
張金石雙臂一張,將庖絲絲整個摟進了懷裏,低頭含笑道:“等我當上了團練教頭,他們誰還敢鬧?絲兒你就等著看吧,我早晚能活出個模樣來!”
你能不能活出個模樣來跟我有啥幹係,趕緊放手,叫人瞧見了像啥話?”庖絲絲半扭捏地在張金石懷裏騰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要臉勾搭人家男人呢!你快放開,我要走了。”
走啥走?難得姚杏兒不在家,咱倆今晚就好好說說話。”
你幹啥?不是說好好說話嗎?”
你說太小聲了,我聽不見。”
真是的……”
竹林深處,兩人很快扭在了一起……
次日清晨,姚杏兒急匆匆地趕了回來。昨天她去了表妹家,送表妹出嫁。她本來不想去的,可禮數上說不過去便隻好去了。但這一夜,她幾乎沒有合過眼,因為她眼皮子一直跳著,總感覺是要出事兒。
到家後,姚杏兒立馬找來了弟弟姚東兒。原來她也不是沒防備,臨走之前曾交待過弟弟,一定要好好地替她盯著張金石。
聽完弟弟的話,姚杏兒渾身都寒透了,雙腿一軟,險些栽了下去。姚東兒連忙扶住了她,擔心道:“姐,您沒事兒吧?”
姚杏兒麵色發紫,微微顫抖道:“沒事兒……我沒事兒……”
唉,你真選錯人了,”姚東兒像大人似的歎了一口氣,“那姐夫忒不是個東西了。你一不在家,他就去跟庖絲絲混了。姐,咋辦?你要跟他鬧嗎?”
姚杏兒扶住了旁邊樹杆,緩緩站直道:“我跟他鬧啥?跟他鬧,他一紙休書就把我給休了,到時候丟臉的還是我。”
那你咋辦?”
你別問了,姐自己有主意。你記住了,今兒這事兒誰都不許說,聽明白沒?”
知道。”
來,拿著,去買糖吃。”姚杏兒從袖兜裏掏出了三個銅板子放在了姚東兒手裏。姚東兒滿心歡喜地接了過來,正要轉身離開時,忽然又轉回了頭,對姚杏兒說道:“姐,我還聽著個事兒。”
啥事兒?”
我聽見庖絲絲說這回沒借馬公子和侯五爺的手收拾了寒拾很可惜。”
姚杏兒微微一驚:“你真聽見了?”
姚東兒很肯定地點點頭:“我真聽見了。他兩人抱怨了好一陣子呢!姐夫還說當團練啥的,姐,姐夫真的要去鎮團練了?是不是咱大舅爺給他引的路?”
姚杏兒眼中劃過一道冷光,緊了緊牙齦道:“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張金石,你可真會算計呢!想借我大舅爺的路子進鎮團練,然後一腳把我踹開,你想得美!東兒,替姐寫幾個字兒。”
啥字兒?”
姚杏兒哼哼兩聲,一字一句道:“告密者:張金石,庖絲絲!”
這天早上剛要出門時,仙兒給越越拿來了一張小布條,說是在院門口那棵小桔樹上掛著的。越越拿過來看了一眼,眉頭不由地擰住了:“告密者?”
仙兒好奇地問道:“啥告密者?”
張金石,庖絲絲……”
啥東西?”
姐你沒看見誰掛在樹上的嗎?”
沒,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掛在那樹上了。”
張金石,庖絲絲……”越越顰眉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麽,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那個意思!”
啥意思?”
跟侯五爺告密的那個人,說寒拾窩藏朝廷欽犯的那個人是張金石和庖絲絲!”
會他們倆?”仙兒驚訝地張大了眼睛,“他倆啥時候又湊到一塊兒去了?庖絲絲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張金石的嗎?”
越越收起布條不屑一顧道:“她的話你也信?就衝上回張金石為了庖絲絲把咱姑奶奶的腰給弄折了來看,他倆準有事兒!我得告訴掌櫃的一聲去,先走了!”
越越一路小跑,著急著把這個消息告訴寒拾。跑出村西口沒多遠,抬頭就看見了寒拾,這貨正慢條斯理地在前麵走著。越越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主意,彎腰撿起一塊泥巴,對準寒拾那後腦勺砸了過去,然後哧溜一下縮進了旁邊草堆裏。
嘻嘻嘻嘻……”越越掩嘴偷笑著,“嚇死他……”
可等了一小會兒,外麵並沒有動靜。越越有些奇怪,偷偷探出頭去張望,隻見前麵已經沒寒拾的影兒了,不知道這人上哪兒去了。
咦?人呢?”越越鑽了出來,一麵往前走一麵自言自語地嘀咕道,“生氣了?還是被砸傷後腦勺死翹翹了?不可能走得那麽快呀……哎呀,娘呀!”
越越說著說著就抱頭尖叫了起來。原來她走到了一棵大柚子樹下麵,柚子樹因為清晨下了一場雨攢不少露水,所以隻要有人輕輕地踹上那麽一腳,這滿樹的露水就如同雨點一般砸了下來,浸了她一個透心涼!
誰……”話又沒說完,又一陣“柚子樹雨”嘩啦嘩啦地落了下來。越越好生氣,回頭跺腳道:“到底哪個臭蝦米啊!給本姑娘站出來!”
站出來你又能咋的?”寒拾晃悠悠地從樹後冒了出來。
越越一看他,有點心虛,轉頭就要跑,卻被他一塊小泥巴砸了右腳彎。越越嗷了一聲,捂著腳彎蹲下去,一臉分外痛苦的表情道:“疼死我了……走不動了,走不動了……”
玩偷襲啊?”寒拾拋著小泥塊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種虐死你小樣的勝利表情,“沒人告訴過你不要跟我玩偷襲嗎?”
啥呀?我都不知道你在說啥……”越越裝無辜道。
那剛才是哪隻小螞蚱在我後麵扔泥塊兒的?”寒拾低頭笑問她。
我不知道呀……可能……可能是天上有隻鳥想築巢,叼了塊泥塊兒打你頭頂上飛了過去,不小心掉下來了唄!你這人真的好小器哦,人家小鳥媽媽又不是故意的,你幹啥一副要吃了人家全家的樣子啊?最關鍵還遷怒於剛巧路過無辜的我……”
那這是啥?”寒拾忽然蹲下,握著她右手腕抬了起來。她那隻白淨的小手上沾滿了濕泥巴,連指甲縫裏都有。
這個這個……”她忽然窘了。
小鳥媽媽?泥塊兒叼得太大了所以砸了下來?那我想請問了,小鳥媽媽你的小鳥崽子呢?忘家裏了?”
嘿嘿嘿嘿……”她虛眯起眼睛,一麵抽回手一麵笑道,“幹嘛那麽小器嘛?我隻是想活躍活躍一下氣氛而已。我看你好像又不高興的樣子,想讓你心情好點嘛!放手,放手,我有一件十分緊要的事情告訴你,真的真的,先放手吧!”
寒拾鬆了手,起身道:“啥十分緊要的事情?”
就是這個。”越越將小布條掏了出來交給了寒拾。
寒拾展開看了一眼,眉心皺起:“哪兒來的?”
一早掛我家門口的。”
不知道是誰送的?”
不知道。掌櫃的,你說會不會真的就是張金石和我小姑呢?”
寒拾緩緩收攏那張小布條,沉色道:“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的……張金石,是了,我居然還把他給忘了。他和庖絲絲就沒斷過聯係。他發現了那件事情,告訴了庖絲絲,而庖絲絲又與侯五爺很熟,會告訴侯五爺也不奇怪。”
那他們真挺卑鄙的啊!之前不還恨得要死嗎?現下居然又連成一氣來對付咱們了?”
這事兒我會讓米和尚去查個清楚,你就不用管了。”寒拾收起那小布條道。
那行,您慢慢走吧,我先去了!”
等一下。”寒拾叫住了她。
還有啥吩咐啊?”她回頭道。
店規裏再加一條,以後沒我允許不能喝酒。”
啥?”她那兩隻大眼珠子瞬間睜得更大,“你有毛病沒毛病,這也要管著?我喝酒咋了?我是一個廚子,我咋可能不碰酒……”
想想你那天,庖大姑娘,”寒拾丟了她一個白眼,“想想你那天喝醉酒之後是啥德行的?好像被酒抽去了腦子似的,整個人都變得不像本來的庖越越了。”
我……”
所以,店規新加一條,不許喝酒。”
這簡直沒道理嘛!”越越好不服氣地抱怨道。
好好記牢。”
喂……”
寒拾沒等她說完就扭頭走了。她氣哼哼地瞪了寒拾背影兩眼,加快了步伐,小跑著超過了寒拾。一口氣跑到食堂後院時,她才停下腳步。剛一邁進去,她就看見博雅在拿著一張紙背什麽東西。
背啥呀,小鈴鐺?”越越好奇地湊上去問道。
你的店規。”博雅口氣裏透著滿滿的無奈。
我的店規?”
是啊,寒拾哥讓我把給你專門定製的店規記牢了,說不用再單獨給我定規矩了,咱倆都是一路貨色。話說回來,越越啊,你咋會有這麽多店規?”博雅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越越問道,“別人的就五條,你的有十五條之多呢!你是他女人,他咋這麽苛待你呢?”
越越往上翻個白眼:“誰是他女人了?他那天說的話能信嗎?我要真是他女人,他能這麽對我?我其實就是遇到了一個特別能抽瘋的掌櫃而已!對了,告訴你一聲,剛剛他又新給我加了一條店規。”
什麽?”
沒他允許,不許喝酒。”
這叫什麽破店規啊?他有毛病吧?”博雅嚷道。
我也這麽覺得!好了,我進去了,你慢慢背吧!”
對了,”博雅叫住她,“裏麵有個大娘在說你壞話。”
哪個大娘?”她回頭問道。
送豆腐來的一個大娘,我不認識。”
博雅說的那個送豆腐的大娘就是回春的娘,楊老板娘。越越一邁進門就看見她了。她正在跟二嬸楊氏和庖燕燕說著什麽悄悄話,一見越越進來了,立馬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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