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無憂無慮(大結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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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給你自己買吧?”寒拾一眼就看穿了這丫頭的心思。
“哪兒有!哪兒有!人家最近在減肥好不好?人家才不會迷戀糖食呢!”
“那你幹什麽還一直拿著不放手?”
“人家幫無憂嚐嚐有沒有毒嘛!”
“又來了,又是這借口,無憂,你知道嗎?你娘現下越來越不會編借口了對不對?”
“胡說,這不是借口啦!”
“真的快笑死人了對不對?一會兒咱們講給你弟弟和祖奶奶他們聽好不好?”
“不許說啦!”
過了幾天,越越忽然又想起了那糖人的味道,便一個人偷偷地去了寒拾說的那條街找那家店。可當她找到那家店時,店門居然是關著的。她好不失望,該不會是做不下去關張了吧?難得有一家這麽好吃的tang ren店呢!幹啥就關了啊?
“怎麽這家店就關了?”一個婦人路過時驚訝道。
“對啊,我也奇怪呢,咋就關了啊?”越越一臉遺憾道。
“昨兒都還開著呢!買賣很不錯呢,怎麽就關了?”
“興許隻是歇業一天吧,明兒再來瞧瞧。大姑,你也喜歡這家的糖人吧?”越越衝那婦人擠了擠眉眼笑道。
“是呀!我女兒特別喜歡,說這家店做的花形兒好,味道也好呢!內掌櫃的,您也喜歡啊?您要是喜歡的話,幹脆把這家店盤下來好了,那樣我們就不用擔心會關張了!”
“可我不會做糖人兒啊……”
話還沒說完,幾個衙役就風風火火地從她倆身邊跑了過去。那大姑嚇了一跳,張望道:“怎麽了?哪兒又出什麽事情了嗎?怎麽去了那麽多差爺?”
“聽說出事了!”另一個路過的老伯說道。
“出啥事兒了?”越越忙問。
“說長傲館裏出了大事兒,館主傲爺和他那新娶的夫人婉夫人全給人毒死了!”
“啊?”
“還聽說他家那孩子也不見了,才剛剛生出來的一個大胖小子呀,還沒滿月呢!”
“誰幹的呀?”越越驚訝道。
“不知道啊!才剛剛發現的,差爺們才趕著去呢!”
好多人都去長傲館看熱鬧去了,越越也去湊了湊熱鬧。那大伯說得不錯,傲爺和唐婉都給毒死了,剛剛生下來的孩子也不知哪兒去了,今早才發現,所以沒人說得清楚是誰幹的。
看完熱鬧後,越越便回去了。經過一個路口時,她忽然發現剛剛從路口走出來的那個人好像金之章。她忙往前追了幾步,喊道:“金大哥!金大哥是你嗎?”
那人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提著手裏的一隻竹籃子又繼續往前走了。他剛走沒幾步,籃子裏忽然傳出了嬰孩兒的啼哭聲,越越一愣,又問:“你是誰?你籃子裏咋會有有個孩子在哭?”
那人沒停步,將提籃晃了兩下後,那嬰孩兒就不哭了。他一直朝前走,越越一直跟著他,一路跟出了城門口。出了城門,那人跳上了一輛馬車,馬車立刻動了,好像早在那裏接應了。
“喂……”
越越剛喊出了一聲喂,一件東西就從馬車裏被人拋了出來,落在了地上。跟著,馬車便走遠了。越越從地上撿起了那個小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麵金燦燦的小金牌子,牌子上纂刻著三個字:糖人金。
“糖人……金?”越越念著這三個字時,腦海裏忽然閃過了一道白光,猛然明白了什麽!
難道剛才那個人真的是金大哥?那家糖人店就是他開的?還有那個竹籃裏的嬰孩莫非就是長傲館裏丟失的那個?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的話,那麽,傲爺和唐婉很有可能都是金大哥毒殺的。
再抬頭,馬車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時,越越忽然想起剛才那馬車上坐著的趕馬人有些麵熟,臉小小的,模樣很清秀,不像其他馬夫那麽五大三粗的,難不成會是跟金大哥一塊兒失蹤了的芝蘭?
對的,事情或許是這樣的。兩人化名開了一家糖人店,一直伺機尋找報仇的機會。昨夜裏,金大哥終於得手了,隨後,他將他自己的兒子偷了出來,暗暗地藏了起來。於今早城門打開時,偷偷地將孩子用竹籃提了出來。而一早在外麵接應他的芝蘭扮成了馬夫,兩人一碰頭便飛快地離開了這個地方,帶著孩子遠走他方了。
金大哥其實一直沒走,他隱匿了蹤跡,隻為了向唐婉和傲爺複仇。
回到家時,家裏人也正在熱議這件事。據說,令傲爺和唐婉中毒的是他們飯桌上的一種甜果子,是用糖做成的。而那種甜果子正是從那家糖人店裏買回來的。衙門的人已經前去糖人店抓人了,但可惜早已人去樓空了。
越越回了房間,從袖子裏掏出了那塊小金牌,心想凶手應該就是金大哥了。可她心裏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一向敦厚善良的金大哥居然會親手下毒毒死唐婉和傲爺,在金大哥心裏,究竟經曆了些什麽?是什麽讓一個善良的人變成了凶手?
衙門就算知道真凶是誰,如今也難尋蹤跡了。天大地大,金大哥應該會帶著孩子和芝蘭去尋找新的落腳點,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寶慶城和寶慶城的一切再與他們一家三口沒有關聯了。
一想到這兒,越越頗有些感觸。
“怎麽了?”寒拾推門進來道,“我剛才看見你在外麵就臉色不好,是被嚇著了還是怎麽了?”
越越遞上了那塊小金牌:“你看看這是啥。”
寒拾接過一看:“糖人金?這是什麽意思?”
“那家糖人店應該是金大哥開的。他沒離開,一直潛藏城內,然後開了這家糖人店。”
“所以,唐婉和傲爺是他殺的?唐婉才生下來的孩子也是他偷走的?”
“嗯,我剛好碰上。”
“怎麽會這樣?”
“我追到城外時,他就丟下了這個牌子,然後就帶著孩子走了。”
“他應該一直在等,等唐婉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再動手。他知道唐婉喜歡吃甜食,所以才費盡苦心學了做糖人。他能在短短時間內把糖人的手藝學到那個地步,也是很厲害的了。可見,他是有多麽想報仇,多麽想要回孩子。”寒拾感觸道。
“他是想為他爹金老掌櫃報仇,也是想為他自己報仇。可我真的沒想到他會殺人。”越越麵帶憾色地搖了搖頭。
“這是一個亂世,越越。世道亂了,很多事情都在改變,你控製不住他,他或許連自己都控製不住了。如今他已經離開了寶慶城,將來何去何從都是咱們管不了的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寒拾將那塊小金牌子放回了越越手裏。
“你說得對,”越越低頭看著手裏那小金牌道,“很多事情都是咱們管不了的。咱們能做的就是努力地讓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團團圓圓的,努力地在這亂世裏活下去。”
“嗯,所以咱們得一塊兒努力。”
“對了,不如咱們把那糖人店買下來吧?”越越抬頭笑道。
“你喜歡那糖人店?當然可以了。”寒拾笑道。
“我想學做糖人,賣甜甜的東西,讓所有人都能品嚐到我庖氏糖人的滋味兒!”
“看來我們家又要出個甜食大王了。”
“不,是兩個,”越越豎起手指笑眯眯地說道,“我會把無憂也教會,咱們母女倆一切開大唐糖人店!”
“為什麽是大唐糖人店?”
“這個嘛……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哈哈,我去找無憂無慮啦!你自己慢慢想吧!”
“說清楚了,庖越越!為什麽是大唐糖人店?”
“哈哈哈哈……”越越一麵朝外跑一麵唱起了那首耳熟能詳的歌,“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到了這裏,越越的故事就要結束了。這是一個極富戲劇化的開始,卻是一個極為溫馨的結尾。越越和寒拾就在寶慶城紮下了根基,從寶慶城第二富做到了寶慶城第一富,然後又從寶慶城第一富做到了長安第三富,慢慢地又從長安第三富爬到了第二富的位置,夫妻倆一直在不懈地努力著。
越越的預言真的沒錯,大隋變成了大唐,那位李二公子也經過宣武門之變做了皇帝。她攢下的那些字畫和李二公子的玉佩也被她當做了傳家寶,好好地收藏了起來,預備做傳家之寶。至於她立誌要開的那家糖人店後來也開了起來,還遍布全國各地,成了非常有名氣的專賣糖果和甜品的店鋪。
隻不過,她可愛的女兒無憂並沒有繼承她在烹飪上的天賦,不肯跟她學習跟烹飪有關的事情,相反無憂繼承了她另外一方麵的特性,那就是——掐架!
唐初,某年某月某一日,長安街頭的某一間小酒館裏,有四個從外地來的囂張之徒被人從酒館內扔了出來,顏麵丟盡。其中那位公子模樣的年輕人指著門裏那個異常跋扈的小女子喊道:“你是誰呀你?你以為長安城是你家開的呀?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道不知道我義父是誰?”
這小女子單手叉腰,手裏晃著她的小馬鞭走了出來,眼神極為桀驁不馴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我義父是誰呢?”
“我管你義父是誰,總之你今兒打了本公子,你必須給本公子磕頭謝罪!否則,本公子一定會稟明我義父治你的死罪!”
“呀呀呀,真是好幼稚呀!”這小女子聳了聳肩,一臉譏諷道,“我娘說了這世上最沒骨氣的男人就是動不動就拚爹的人。好吧,既然你一定要拚義父,那我就跟你拚一拚,請問你義父貴姓啊?”
“我義父姓李!”那公子十分傲氣地說道。
“哦,那我義父也姓李呢,不知道你義父名諱是什麽呢?”這小女子帶著竊笑地問道。
“我義父李斯通,當朝一品!小丫頭,你現下反悔還來得及!”
“李斯通?哦,我想起來了,前天我還見過他,當時他正彎腰弓背地跟我義父稟報事情呢!”
“什麽?他彎腰弓背地跟你義父稟報事情,”那位公子頓時臉色大變,“那你……你義父是……”
“我義父是上天入地至此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英明神武天之嬌子李世民是也!”
“什麽?”那位公子當即癱了下去!
“不嚷了吧?知道怕了吧?下回再見到本xiao jie,躲遠點知道嗎?不然,揍你個爹媽不認識!好了,打道回府!”這小女子說罷將馬鞭往肩上一搭,神氣活現地走了。
旁邊有人提點那位公子道:“你可真敢招惹她啊!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寒家的大xiao jie寒無憂,全長安城出了名的寒小太歲!被她揍過的人能從長安西街排到長安東街去!你呀你,真的是很不長眼啊!”
“她義父真的是當今聖上?”那位公子惶恐道。
“是呀!你說誰敢惹她呀!”
“完了……”那公子說完一頭暈了過去……
寒宅裏,寒無慮遇見了剛剛回去的姐姐寒無憂,問她:“姐,你又幹什麽去了?”
寒無憂帶著天真無憂的笑容說道:“我出去逛了逛街!”
“你是出去巡街吧?姐,你為什麽那麽喜歡多管閑事呢?長安城街麵上巡街的捕快那麽多,你為什麽還要去搶他們的飯碗呢?”寒無慮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姐姐道。
“你懂什麽?我這叫持之以恒!隻要爹一天不答應我讓我去當捕快,我就去街上巡一天的街,惹一天的事兒,總有一天他會滿足我那小小的心願的!”寒無憂洋洋得意道。
“來不及了……”寒無慮搖頭道。
“為什麽來不及了?”寒無憂問道。
“因為爹已經打算把你給嫁了。”
“什麽?爹打算把我給嫁了?嫁給誰啊?”
“他說愛誰誰,嫁得越遠越好,省得他同時要照看兩個闖禍精呢!”
“那他為什麽不把那個闖禍精給嫁了?”寒無憂翻著白眼地問道。
寒無慮聳聳肩道:“那是他自個的媳婦,怎麽嫁,隻好嫁你咯!姐,你自求多福吧!”
“爹……我不要嫁啦!要嫁你把娘嫁出去吧,她比我會闖禍多了!我死都不要嫁啦!”寒無憂大喊著,提起她的緋色長裙飛一般地往後院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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