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被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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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

    “就算是你,”

    彼我木不允許七花異議似的,繼續說了下去。

    “在這個四季崎記紀的集刀之旅中,絕對沒少殺人吧?妨礙了生存,這對於人類來說是最重要的目的了吧?說錯了嗎?”

    “……”

    真庭蝙蝠。

    宇練銀閣。

    敦賀迷彩。

    錆白兵。

    獲得了日本最強稱號後現身的,各種各樣的挑戰者。

    還有親姐姐——鑢七實。

    全部都——殺了。

    “鑢君,人殺了的話就會死掉哦。”

    彼我木說道。

    “你連這麽單純的道理也,視若無睹。然後小咎兒也,視若無睹——連去麵對的打算也沒有,閉上了雙眼。從我看來——你就不用說連小咎兒也,”

    覺悟不夠。

    這樣說道。

    “‘銓’就是天平的意思哦,鑢君——你與你自己所做的事,有幾分般配,試試想一下吧。能把這個也給我告訴小咎兒嗎?因為她不跟我說話啊。”

    “恩……”

    七花,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銓”就是天平的意思。

    細嚼一下這話的意思。

    實際——雖然覺得彼我木輪回這樣的仙人,才是如天平一樣。

    如衡量人的天平一樣。

    “在下一次的休息時間裏告訴她吧。”

    “那麽就是現在了。”

    彼我木說道。

    依然望著那個方向。

    “小咎兒,現在,看來已耗盡了力氣,正在休息啊。”

    挖洞,然後又埋上。

    這樣單調的重複有如拷問。

    不斷重複單調的作業會使人的精神崩潰,但奇策士咎兒並不是這樣程度就會崩潰的纖細的精神。

    可是說到相對的體力的話,

    隻有這是無論怎樣也是相當艱難。

    能夠忍受得了長途旅行,從能在因幡的沙漠和踴山、不要湖上留下旅途的蹤跡來看,她的體力本身決不是常人以下——就算是這樣,也都隻是在常人範圍之內。

    製定策略的是策士的話,隻製定奇策的就是奇策士了。放棄所有武裝,僅僅隻憑智謀策略來渡過困境逆境的軍師——

    沒必要去鍛煉身體。

    況且,她從來也不會這樣去做。

    因此——

    “咎兒!”

    奇策士咎兒,倒在了洞穴之中。

    如彼我木輪回說的那樣。

    立刻,不假思索地七花跳進了洞中,緊緊地握著失去了意識的咎兒的雙肩,用力地打算搖醒咎兒——雖然對於失去了意識的人來說是頗為危險的行為,可是,幸運地這奏效了。

    “……?”

    這樣,她醒了過來。

    “嗯……啊,七厘花。”

    “雖然,這樣叫也不介意……喂,沒事吧?”

    “……啊,似乎剛剛暈過去了。”

    就算失去了意識也——咎兒沒有鬆手放開泥鏟。

    雖已全身沾滿泥土,就算這樣也,拍了拍臉上的泥土,然後咎兒再次開始發掘作業。

    “喂——稍為休息一下吧。”

    “還未到休息的時間。”

    “比起時間更應該考慮到體力啊。可不像你作風。”

    “嗚……”

    毫不理會——咎兒把泥鏟插入土中。挖起土,然後放入一旁的桶中。當桶裝滿後,拿著桶爬上繩梯。

    重複著。

    一直,重複著。

    依據七花目測——現在的深度,大約有五丈。

    終於到一半了。

    與昨天相比,隻是今天的上午就已經進展了不少了——可能是挖著挖著也就找到了挖洞的竅門了。

    雖然幹得還不錯——但是,

    感覺到危險。

    覺得作業效率提高了,這僅僅是因為,咎兒在勉強自己在作業。

    “……恩,有事,想跟你說一下。”

    “想說的事?”

    “對對,商量一下。”

    並不是必須商量的事。

    可是——至少這樣說的話,在七花說話的那段時間裏會停下手中的作業吧,於是七花就開了口說話。咎兒也,雖然並不是沒有看穿七花這樣的意圖,可是看來精神還沒疲倦到無視自己的部下笨拙的體貼這樣程度。

    疲倦也就隻限於肉體。

    絕對,不限於手臂,全身也被疼痛感襲擊吧。

    商量——

    需要商量的,在這個時刻,就隻有彼我木輪回的事吧。

    “和昨天說的那樣,我,剛才與彼我木進行了比試啊——可是,簡直談不上勝負。”

    “?輸了嗎?”

    “不,並沒有輸——”

    對眉頭緊鎖的咎兒,七花說道。

    “但也說不上是勝了。如說的那樣,談不上勝負。那家夥,總是在躲來躲去——”

    七花將事情的經過,一點不漏地說了出來。

    連在那時彼我木說的玩笑也不遺漏地。

    咎兒沒趣地聽著說話,然後判斷出七花已說完後:

    “無聊的說明。”

    這樣說道。

    “雖然誠刀防禦什麽的不清楚,這樣徹底地專注與防禦的話。那就不能作出任何應對了——這不是隻是,放棄了輸贏了嗎?”

    “可是,雖然似乎被耍得團團轉很生氣,但是也沒辦法啊。因為勝負的是雙方同意之上才能成立之物——一方單方地放棄了勝負的話,剩下的一方就不能取勝了。”

    “可不是這樣哦。”

    咎兒說道。

    “大體上,彼我木采取的戰術有很大的漏洞呢。抓住這個漏洞,就算彼我木是如何專注於防禦,汝也能打破這個防禦吧。”

    “很大的漏洞?”

    將所有之力全用於防禦的彼我木輪回的戰略。

    並不是仙術的戰術。

    關於這,有怎樣的漏洞?

    “若然有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啊——雖然沒有輸卻感覺輸了,這邊可真是沒轍了。真的是所說所做都讓人不爽的家夥——不報上一箭之仇可不能消氣。”

    “真是的……汝也稍為自己想一想吧。也就是……”

    這樣,剛想說出之際——咎兒停了下來。

    剛打算要告訴七花什麽,可是之後,什麽也沒說。

    隻是,自個一臉傻笑地——終於。

    “原來如此呢。”

    說道。

    “原來如此呢……是這樣嗎。不,原因是這樣嗎——”

    “嗯?”

    麵對奇怪地自言自語的咎兒,七花慌張了——可是,咎兒毫不在意七花的表情。

    就這樣重新握好泥鏟,插進了泥土之中。

    “淨是——討人厭的性格啊。”

    才是五丈之深。

    隻有五丈之淺。

    可是——這個泥鏟的前端,似乎碰到了不是泥土的什麽,“當”地發出了聲音。

    “咎,咎兒?”

    “哼,也就是,”

    她麵露苦笑,非常不爽地說道。

    “被狠狠地擺了一道呢。”

    翌日。

    奇策士咎兒特意隔了一整天的時間後,拜訪了仙人誠刀『銓』的所有者、彼我木輪回的所在之處。

    彼我木一如既往,就像這樣是理所當然般地,坐在小岩石上——有什麽打算呢,在吹著草笛之類的東西。

    嗶——嗶——地,

    彼我木注意到了走近的咎兒,放開了手中的草笛。

    放開的草笛隨風飄去。

    然後臉上露出邪惡的微笑。

    “今天是你來嗎,小咎兒——奇策士小咎兒。最近熱衷的挖洞遊戲挖得怎樣了?”

    “……哼。”

    咎兒,豪不理會彼我木這輕浮的話——隻是哼了一下,然後就來到彼我木跟前,盤腿坐了下去。

    衣服沾上泥土的,現在已豪不在意。

    愛好打扮的咎兒,因為每天都整潔地更換衣服,所以現在的衣服還是很幹淨——在這四日的“挖洞遊戲”中,已相當習慣沾上泥巴了。

    “鑢君怎樣了?沒看見他啊——能夠把那個龐大的身軀藏起來的地方,在這百刑場應該沒有。難道藏在挖的洞裏麵?”

    “讓他去了附近的村莊裏買吃的——嘛,就算是七花,也明白到這個吩咐隻是借口。”

    說道。

    咎兒從懷中取出了“某樣物體”。

    “某樣物體”。

    是一把刀柄。

    刀柄,還有,護手。

    還有——沒有還有了。

    “誠刀『銓』——這,絕對沒錯。”

    “別問我哦——鑢君有鑒定能力,這樣的事,不問我也能弄明白吧?”

    這樣說後——可是,彼我木卻,

    “恩,就是這樣哦。”

    地,首肯了咎兒的提問。

    無刃之刀——隻有刀柄和護手的刀。

    這就是誠刀『銓』。

    “可是,比想象中要快找到了呢——以為小咎兒的話,一生也不會注意到哦。”

    “哼,說什麽十丈——給我說清楚一點。埋在了隻有一半深度的地方啊。”

    “我可是生存了不知幾百年了,說得再清楚也,五丈左右的誤差,對於我來說是可接受範圍之內哦。”

    彼我木這樣糊弄地說道。

    “而且——小咎兒的話別說是十丈,可能就算是挖百丈之深,也找到不了這把誠刀呢。”

    “唔?什麽意思?”

    “你注意到了什麽了吧?若然沒注意到的的話——這把誠刀,不會才是在五丈之淺。相反,一開始就注意到的話,用這把泥鏟插入泥土中的那一刻,就會發現到了吧。”

    “哈?還真能這樣厚顏無恥地說著這樣天馬行空的事啊——大體上,你這家夥估計好我領會到你這家夥想說的話所需時間,然後一開始就把誠刀埋在了那個位置吧?”

    “現實化的解釋呢——不過啊,就算是這樣也好,若然小咎兒你隻注重於進攻專注於發掘的話——這把隻有刀柄和護手的刀,最終會認為是四季崎記紀的完成形變體刀?”

    咎兒勉勉強強地,認同了說話。

    “可是。有七花的共感覺哦。”

    “這共感覺的,就算能辨別不是變體刀也不一定能辨認出變體刀吧——實際上,絶刀『铇』的那時就搞不清楚,他是這樣說過哦?”

    “淨說多餘的話——那個蠢仆人。”

    “別這樣說嘛。他也挺出色的啊——我是這樣認為。”

    彼我木不以為然地,這樣地說道。

    “如你聽說的那樣,我的這個存在是你們的逃避意識的化身——不過,他的逃避意識的,基本上都隻體現在外表上。內裏,也就是關於性格和人格,大部分都是小咎兒你的逃避意識啊——覺得這最終代表了什麽意思?”

    “……”

    “比方說,從他的長大的經過來考慮的話,比起姐姐倒不如是對父親感到逃避吧——他卻與這樣的意識無緣。是率真呢還是隻是一個笨蛋呢——真的是一個不知愁為何味的人呢,絕對是。”

    “淨是誇獎呢。”

    “放心吧,不會在本人麵前這樣說啊。我可是壞心眼的人呢——嘛,不這樣的話就當不成仙人了。”

    嗚可可地。彼我木笑了。

    “這樣的話——你有當仙人的潛質哦,小咎兒。你的壞心眼程度可不普通呢——雖然說過‘估計’什麽的,可是你會在什麽時候發現誠刀的這,我完全預計不到哦。”

    “竟然通過七花誘使我麵對這樣的詭計。一切都是你意想之內。”

    也就是,咎兒說道。

    隻有刀柄和護手的,無刃之刀——誠刀的構造。

    “誠刀『銓』呢——如名字那樣,衡量自己本身的刀這樣?不是斬人之刀,而是斬己之刀——試己之刀。知己之刀。也就是這就是這把無刃之刀——稱為無刀的原因。”

    “非常精彩的回答。”

    彼我木裝成是非常恍然大悟般地,拍手。

    “是想想就會明白的事啊——因為基本上,將日本刀埋在地下保存這樣,並不能做到。可是這也,本來就沒有需保存好的刃所以也無甚問題。”

    “像這種從答案開始的逆向思維的思考方式並不喜歡啊——不過嘛,倒也有你風格。”

    “……這令人討厭的性格也。”

    咎兒以厭惡的口氣說道。

    “和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哈,這個性格呢——七花也告訴過你吧,我並不是讀取了你的心思,然後表現出這個逃避意識,所以別誤解啊——隻不過是你擅自地將我看成是這個樣子啊。所以,你說的‘那個男人’是誰,我完全不清楚。可以的話能告訴我嗎?”

    “……”

    “放心好了,因為我是仙人所以口風很緊——我可不會把小咎兒的逃避之物到處宣揚。”

    “……是我的,父親。”

    咎兒一番內心掙紮後,這樣說道。

    “名字給我保守秘密,身份和脾性也別給我說出去——總之,你這家夥的性格,和我的父親一模一樣,”

    “是嗎,竟然是父親呢。”

    說的就是自己,卻說成好像是其他人的彼我木。

    不,正確來說雖然說的的確不是自己的事。

    可是——這一點也一模一樣,咎兒這樣覺得。

    父親。

    也就是,奧州的首領,飛彈鷹比等。

    咎兒拿他——沒辦法。

    非常拿他沒辦法。

    對他感到逃避才——咎兒將彼我木看成是這樣。

    “那,那個父親還活著嗎?能夠這樣顯著地表現出性格的話,應該還在生才對……莫非是敵對狀態?”

    “早已去世了,生前也死後也,未曾敵對。”

    咎兒回答道。

    “倒不如我是為這個父親,而生存著——完成形變體刀的搜集,也可以說成是為了這個父親而進行。敵對什麽的,根本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