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當歸！
    風從外麵灌進來，帶著絲絲寒意，甘棠不禁打了個寒戰，轉身去關房門。
    快入冬了，天越來越涼了。
    當她剛走到屋子中間的時候，一陣風吹過，把門帶上了。
    隔絕了外麵的風聲，屋內顯得安靜異常。
    怎麽會有這麽湊巧的風？
    她突然想到什麽，抬起自己的手背看。
    那光芒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刺眼，以前都是十分溫和微弱，此時卻像是發泄著什麽的，不加掩飾地閃耀。
    “祝修澤？”甘棠試著叫了一聲。
    下一秒，他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眼神沉靜無波。甘棠敏銳地感覺到，他此刻心情一定非常低落。
    她試探地張口，“怎麽了？”
    祝修澤不言語，隻默著看她的眼睛。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他是不是看她的眼睛，就能看到她的內心呢？
    那雙靈動的眼睛裏有無辜，有詢問，有不解，卻沒有一絲他想要的情感。
    祝修澤抬了步子，坐在她屋內的凳子上。
    那日冷宮後，她再沒見過他，也不知他最近怎麽樣。
    “你，最近怎麽樣？”甘棠試探著開口。她不確定祝修澤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令他如此低落，周身的氣壓墜到冰點。“是洛桑的事嗎？”她猜測。
    見他不回答，甘棠往前湊了湊，語氣柔和，“到底怎麽了？要說嗎？”
    祝修澤的目光迅速掃過她突然湊近的臉頰，臉轉向另一側。
    他在介意，介意她在冷宮一事後對他的不聞不問，介意她剛才不經意間低語的“隻有南梔”，介意太後給她開出的條件。
    他知道他沒有身份介意這些，但他就是介意。此前的緣分，她忘了便忘了，他們還有以後……
    不知怎的，她從那副表情上，讀到了一行字，我怎麽樣了你不知道嗎？
    甘棠持續發懵，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拿出畢生的耐心，“你到底怎麽了？”
    祝修澤反握住她的手，強勢地把她往懷裏帶，字從牙縫裏往外擠，“邵甘棠，你把我當你什麽人？”
    兩人的呼吸交纏，空氣迅速升溫。甘棠隻感覺自己的臉頰快速發燙，心跳沒來由地亂了節奏，因為緊張，手掌心出了一層薄汗。
    她下意識地咽口水，反應了良久，才想起要推開他。
    她試著起身，“你是不是因為冷宮的事情生氣啊？”
    她的力氣根本不敵祝修澤，被他牢牢地禁錮住，動彈不得。
    甘棠怕他做出什麽事，更怕自己再這樣下去會失態，“祝修澤，你現在是李詢瑾的臣子，而我是他的妃子，你快放開我。”
    “如果你我均無這層外在的軀殼，你把我當什麽人？”
    他的眼神灼熱，似是要把她吸進去。
    什麽人？
    甘棠現在大腦根本無法思考。她不是第一次被人抱，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抱，可是卻是第一次如此沒來由地緊張。許是察覺到他的不尋常，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你今天怎麽了？”
    她依舊是那副無辜的樣子，與剛才不同的是，雙頰發紅，蔥白的耳朵也發著燙。她如此這樣反應，是不是說明心裏是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