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王庭,對母族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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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4章 王庭,對母族動手

    藥自然都是苦的,可就算天下所有人都忍不得這藥性的苦,夜墨也絕不會忍不下。

    要知道,他此前的二十多年,幾乎沒有一日不是在這種苦中浸泡。

    真正能離了藥的日子,恐怕隻有她為他解了身上的毒之後的那不足一年的時光。

    “苦才有效。”雲輕板著臉,不想被夜墨的容色影響了心神:“而且殿下不是喝了那麽多年的藥了麽?怎麽會連這這點苦都忍不了?”

    夜墨抬頭,下頜和脖頸呈現出極美的孤線,因為仰望雲輕的緣故,又顯出幾分示弱的意味。

    “若是一直吃苦,這本也算不得什麽,隻怕,他中間曾經嚐到了甜。”

    佛家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五陰盛,求不得。

    可誰會知,得而複失,才是苦中之苦。

    雲輕心裏擰成一團,她自問不是個心軟的人,卻隻有在夜墨麵前,輕易就能被他影響了心神。

    他一個放手,她兩年都不能忘。

    就算現在,偶爾夢中,還是會夢到她向他伸出手,他卻眼神輕飄,越而他故。

    本以為會死了心,隻想找出原主母妃的下落,順便,驗證一下無極宮的秘密是不是如她所想。

    若是如她所想,那幹脆就離開這裏,再不回顧。

    可是如今,又是夜墨一句話,竟讓她就動搖了起來。

    夜墨的眼睛深深望著她,張口又要說什麽,外間忽然傳來宗靖戾聲低喝:“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出去看看!”這一聲來的正是時候,把雲輕從名為夜墨的漩渦中拽出來,她匆匆說了一聲,轉身就往外麵跑過去。

    帳篷的簾子晃啊晃的,遮住了雲輕跑出去的身影,荊遠帆頓時覺得帳篷中的氣息一下子陰厲下來。

    夜墨胸膛都被氣得微微發抖,不管宗靖是不是故意的,這筆帳,他都記下了。

    “殿下……”荊遠帆小心翼翼地叫,怎麽殿下見到雲王女之後,變得越發陰晴不定了啊?

    夜墨一伸手拿過一邊的藥仰頭而盡,直接披衣起床。

    “殿下……”

    不是苦麽?喝的這麽痛快,哪裏見著苦了?

    荊遠帆內心戲足足十八折,麵上卻是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

    “還愣著做什麽?孤王的束帶呢?”夜墨冷著聲音下令,宗靖能與他齊名,不是個大驚小怪的人,定然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宗靖,發生了什麽事?”雲輕從帳篷裏出來,就看到宗靖緊握雙拳,麵色也是鐵青,而在他的身前,半跪著一個銀狼衛的人,頭還垂的低低的,似乎已經怕極,可還是不敢離開。

    “先下去。”雲輕隨意地揮了揮手。

    在宗靖府中,她的權力向來極大,在那山洞之中,宗靖又親口說,雲輕享有和他一樣的榮耀。

    可饒是如此,那士兵還是先看了宗靖一眼,見他沒有阻止,這才悄沒聲息地退了下去。

    “到底怎麽了?”這一次,雲輕不是向宗靖問,而是問向一旁的洛塵。

    洛塵眼眸輕輕眨了一下,卻是沒有說話。

    “可是王庭對你母族動手了?”夜墨的聲音自雲輕身後傳來。

    雖然很不爽,但夜墨的確說對了。

    “我幾個舅父,還有母族族人,於兩日前突然被捉拿,目前已經押送往王都了。”宗靖沉著臉回答:“罪名是,造反。”

    “白側妃的動作真快。”雲輕眉頭頓時蹙起。

    宗靖麵色更沉,他自幼多虧母族庇護,尤其幾個舅舅,雖然成年之後為了避諱不多聯係,但實則十分親厚,若是他們真的落入了白玉的手中,他恐怕會投鼠忌器。

    “王兄,舅父大人們落入白玉手中,這該怎麽辦?”宗嵐忍不住焦急地問出聲,這些日子來她的存在感一直都極低,直到此時和宗靖有關的出了事,她才忍不住出聲。

    若非如此,隻因著她慣常的麵具遮麵,隻怕都要忘記隊伍裏還有她了。

    她對雲輕向來沒有什麽好態度,可是對關於宗靖的事情,不論是憤怒關心還是焦急,卻都是實實在在的。

    雲輕看了宗嵐一眼,因為宗嵐不待見她,所以她向來也不會主動去接近宗嵐,可是此時倒是有些另眼相看了。

    “人被抓了,自然是救出來。”雲輕眼珠微微一轉,就向宗靖詢問:“從你母族到王都,需要幾天時間?”

    他們此時其實離王都也不遠了,隻是因為要瞞著王都的眼線,所以走的十分小心。

    “快馬不歇三日左右,若是囚車的話,隻怕會慢一些。”

    雲輕算了算日子:“趕得及。”

    又一笑:“我有辦法。”

    說著話,回頭往某個方向望過去。

    因為馬上就要啟程上路,宗路被王花大綁地扔在那裏。

    雲輕的目光看得他一陣心寒,登時大叫:“你看著我做什麽?還不快把本王子放了,否則的話,宗靖那些母族,一個也別想有好下場!”

    他母妃抓了宗靖的的舅父們,就不信他們還敢對他怎麽樣!

    “放了你怎麽行?我還重要的事情指著小王子去做呢。”雲輕一笑,宗路頓時覺得身上更寒了。

    前往王都的路上,十多輛囚車正在緩慢地行走著,此時本就尚未出冬季,北境又是嚴寒,在這四麵透風的囚車之中,更是寒冷難耐。

    為首的囚車中是個身材高大的虯髯男子,手腳俱被鐐銬銬在一起,和他同車的還有一個婦人和兩個少年,看樣子,是他的家眷。

    “爹爹,他們為什麽把我們抓起來,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年紀較小的少年縮著身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虯髯漢子看著自己的幼子,心中泛起幾分疼惜,他的年紀比宗靖母妃小,尚未成親便遇到宗靖母妃的變故,後來成親的時候也晚,此時兩個兒子都尚不足十歲,竟也遇到了如此大的變故。

    輕聲一歎說道:“莫怕,隻是王上請我們去做客罷了。”

    兩個幼子眨著眼睛,還想要問什麽,卻被母親阻止了。

    將兩個兒子攏在自己懷裏安撫好,同車的婦人擔憂說道:“白玉敢對我們動手,該不會是大王子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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