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有詩書氣自華！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飽讀詩書、學有所成，氣質才華自然橫溢，高雅光彩。

    但一切到了能夠修煉的世界中，則意義都有了不同。

    這句話真正的含義是，才氣入腹自然有浩然氣升華而出。

    天下案首！

    這個稱號可不僅僅是讓天下讀書人佩服又或者能夠得到更多的才氣那麽簡單。

    所有人都知道，成就金丹前的法力與成就金丹後的法力是有區別的，後者比前者在質量上要更強。

    同樣的道理放在才氣上也通用，金丹之前叫做才氣，金丹之後就是浩然氣。隻是兩者變化遠比法力間的變化更大。

    簡單形容，修士的法力變化可以理解成物理反應，而讀書人的才氣與浩然氣變化可以理解成化學反應，那已經是近乎本質上的不同了。

    天下案首之所以那麽受人推崇就是因為他能夠讓你在未成金丹時，便讓你擁有浩然氣！

    這還不止，如果隻是讓你的才氣提前成為浩然氣，也不過就是令你提前感受一下金丹之後的實力效果罷了。相比起那些修煉世家和超級宗門的天之驕子們也不算什麽。

    真正神奇的是，這才氣在進化為浩然氣的同時，會根據你鳴誌時所作文章產生相應的變異！使你擁有神奇的可以受用一生的能力！

    劉奈在院試時寫的是什麽？是《愛蓮說》和《陋室銘》！

    所以他眼睜睜看著才氣風暴匯聚在丹田處狠狠糾纏擠壓最後化作海量浩然氣，可還沒有等他高興，這些浩然氣便開始交織凝固，仿佛一團墨汁一層又一層的交疊，最後綻放出一朵由水墨繪成的蓮花！

    那一刻，也是劉奈明了前因後果的時候，《愛蓮說》獨愛蓮，浩然氣便在他體內種下一朵品性高潔之蓮。

    劉奈欣喜不已，看著那蓮花之嬌豔，仿佛整個靈魂都跟著升華了一般。不過他並未著急嚐試這墨蓮到底有什麽功用，而是等待著浩然氣對《陋室銘》的響應。

    很快，浩然氣再次變化，它們在墨蓮上空打了個旋，縱橫穿梭凝聚，化為一個蓮蓬。蓮蓬亦為墨色，韻味十足，好似隨浩然氣的流動而搖曳。在蓮蓬之上還有九個孔洞呈九宮排列，按照邏輯來說應該存在蓮子的，此時卻空蕩蕩的不由令人惋惜。

    不過福至心靈間劉奈再次得到反饋，《陋室銘》中一個‘陋’字已經道盡滄桑，所謂天道有缺、無有完滿，講究不以外物表象而喜怒，內有乾坤才是真髓。

    所以這蓮蓬看似缺少蓮子並不完美，實則另有妙用可待發掘！

    至此，墨蓮與蓮蓬成型，安家於劉奈的丹田之內。然而由於浩然氣大多都用來凝聚墨蓮和蓮蓬了，所以原本那泛濫的浩然氣此時已經剩下與法力相等的程度。

    雖然有些可惜，但即使浩然氣再少，其也是金丹期修士才能夠使用的能量。這也是老烏在最後一刀時感覺那些飛射的土精石越來越重的原因，因為那些都是由浩然氣推動的。

    ……

    “衝動，是魔鬼啊！”

    劉奈低頭看看陸宛環在腰上的手，再用眼角餘光瞄了下緊閉雙眸靜待死亡的陸宛。這娘們兒趁機占他這小鮮肉的便宜，明明敵人都已經死了還抱著不放。

    這能忍？

    劉奈手指輕輕在腰上玉手手背劃了劃，嗯，皮膚真嫩！

    這極盡挑逗的舉動終於讓陸宛恢複了清醒，瞬間鬧了個大紅臉的同時還懵懵的問道：“人呢？”

    劉奈指了指左邊，又指了指腳下，“身子在這，頭在那邊……或者，腦漿子在那邊。”

    “……”

    陸宛負責在一邊吃驚，劉奈負責將老烏的儲物袋收起來，“哎呀，剛剛忘記問老者叫什麽名字了，有些不禮貌啊！”

    陸宛的臉頰紅暈終於強行退下，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劉奈抬頭斜視四十五度目送祥雲消散，“上天欲要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這老頭就是太狂了，竟然敢在我成為天下案首接受天地才氣灌輸的時候發動攻擊，是老天收了他。嗯，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別太放肆，沒什麽用！”

    “天……天下案首？”

    陸宛可對科舉沒有那麽多的了解，案首倒是知道，可天下案首是什麽則沒有任何概念，不過帶著‘天下’二字的，很厲害的樣子。

    劉奈想了想，“就是秀才頭名，隻不過名聲有點大，比齊國的秀才案首更有名氣而已！”

    陸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著身子一軟，本能的想要伸手讓劉奈拉住她，誰知道劉奈此時已經開始低頭整理儲物袋了。

    噗通！劉奈看著陸宛愣愣的坐倒在地，埋怨道：“坐地上幹嗎，多涼啊！”

    陸宛：“不用你管！” o(′^｀)o

    劉奈懶得理她，隻是開開心心的整理著收獲，不愧是烏刀門的門主，雖然是個小門派，可儲物袋也是相當闊綽的。

    首先就是劉奈自己的東西，嘿嘿，咱的東西可沒有那麽好拿！

    戊土寒砂、禁法、戮魂草草籽全部收……索性就繼續用老烏的儲物袋好了。除了這些自己的東西之外，數萬的靈石自然必不可少，還有很多丹藥。

    不過老烏明顯是個正經的反派，這些丹藥多是輔助修煉的，並沒有極樂老人那麽花裏胡哨，可從價值來說，遠比極樂老人要更加貴重。

    再就是一些靈材，有幾樣曾經在極樂老人還有曹雄的儲物袋中都有，很明顯是一種金丹修士普遍有需求的東西，隻可惜現在劉奈並不認識。

    再就是一些法寶了，各門各派似乎都有一些，應該是搶來的，有點遺憾的是，他的本命法寶剛剛被砸碎了。

    “嗯，這個好，嗬嗬，老實說，我剛剛很饞那老頭的刀法啊，又是風又是雷的，好不拉風啊！”

    劉奈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本玉書，很稀奇，這名為《風雷刀獄》的刀法竟然是用玉書記載的。注意！是記載，不是說錄入，雖然也是玉質的書籍，可卻是需要一頁一頁翻著看的。

    “果然啊，這世上什麽樣奇葩的人都有，竟然這麽記錄功法，不累嗎？”

    陸宛聽著劉奈的吐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轉頭看看四周一片狼藉，他們之間的戰鬥將大半個城池都毀掉了，當然，主要責任在老烏，可看著那些哭嚎的百姓，陸宛心裏也有點不好受。

    劉奈感歎著將儲物袋收起，他當然也看到了那些哭嚎的百姓，可他做不了什麽，為了讓自己不難受隻能逃避不看。就像之前說的，逃避可恥但有效果。

    “我們走吧，這裏不能待了。”

    劉奈與陸宛幾乎異口同聲，接著一頓便快速向著城外跑，劉奈邊跑還邊從儲物袋中拿出易容需要的東西。

    陸宛見狀配合的將臉伸過去，隻是劉奈的手還沒有舉起來就又僵在了原地。

    “你怎麽了？是受傷了嗎？”

    “糟了！”

    劉奈臉色大變，整個人有點淩亂。這臉色讓陸宛心中咯噔一下。

    “我沒法收斂氣息了！”

    陸宛：“……”

    有點懵，什麽叫無法收斂氣息了？可是僅僅片刻就明白了，她當初也與屈大學士打過交道，知道浩然氣的感覺，如今劉奈明顯已經擁有了浩然氣。

    但是浩然氣是金丹之後才能凝聚出的能量，這修士收斂氣息幾乎是本能，可問題是劉奈的丹田裏沒有金丹，這浩然氣就像是平攤在地上的一壺糖水，沒有金丹這個壺來約束，糖水散發的香氣不知會招來多少螞蟻。

    “那怎麽辦？”陸宛也著急起來，這怎麽幫助一個修行界萌新收斂隻有金丹修士才有的浩然氣？師傅沒教過啊！

    劉奈的臉色也是難看的可以，浩然氣的波動會讓他像是黑夜裏的火把，如果是正牌金丹修士也就罷了，可他這萌新修為讓別人看見了，還不跟唐僧肉似的一個效果？

    別的不說，劉奈不知道扼道山的人知不知道天下案首有什麽特點，若是知道了，還不施展竊玉手將那墨蓮和蓮蓬掏出來瞧瞧？

    怎麽辦？怎麽辦？

    “趁著現在還沒人發現，我們快跑吧！”陸宛焦急的拽著他的袖口。

    劉奈臉皮猛顫，“可以跑，但往哪跑啊？離國沒有什麽像樣的宗門可以不介意，可隨著時間推移，感受到浩然氣波動的修士一定蜂擁而至。到時候我這一身皮肉，估計會變成丹藥、法寶、皮衣皮包了！”

    “要不……你散了自己的浩然氣吧！”

    劉奈張張嘴本來想罵她兩句，這好不容易有了浩然氣哪能隨便丟棄？可話到了嘴邊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好方法。

    但問題也很明顯，浩然氣與法力不同，他基本上是固定的，不光量是固定、質是固定，就連恢複速度也是固定的。若想要增加就得對自己的信念有所領悟。

    所以就算劉奈散去了浩然氣，也會在行走坐臥間自然恢複，難不成他要時時刻刻保持散功的狀態？又不是練吸星大法。

    劉奈相信天無絕人之路，隻是……破局的方法到底在哪裏呢？

    “要不……你用浩然氣不停凝聚土精石吧，這樣至少讓浩然氣消失的有價值。”陸宛似是看出了劉奈的糾結。

    “你不懂的，為何大儒們都有自己的攻擊方式？因為浩然氣和法力並不通用，也就是說不能使用浩然氣禦使凝土術。”

    “那你會讀書人的攻擊方式嗎？”

    “呃，倒是會一個，隻是……”

    “哎呀那你還猶豫什麽！”陸宛著急的秀眉都擠在一起了，這剛剛打死了一個金丹，總不能再引過來一個吧。

    劉奈抿了抿嘴，“穩住，不要慌，我們……來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