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竹 第五十七章 你還敢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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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碎世界當中,一襲黑衣此時盤膝坐在較為平坦的地方,遊方橫在雙膝,依舊不知所措。

    問自己?要如何問?

    遙遙看著那火光四射的長劍,張木流還是有些不明所以,問自己,也得有個方向吧?那位前輩連個方向都不給,怎麽問?

    閉眼許久,依舊沒法兒問個如何問。青年隻得起身,緩步往那柄長劍走去。

    越往近前,覺得氣溫更熱,就連這身懷水火真意的年輕人都有些忍受不了,不禁心中暗自思量這是什麽火焰,這是什麽劍。

    劍榜有名的,也沒聽過有什麽與火焰有關的劍啊!

    細瞧之下,此劍是個後天劍無疑,是一柄摻雜許多青銅的古劍。隻是被烈焰熔鑄之下,那分量不多的青銅叫人難以辨識。

    劍身有著與遊方差不多的古怪紋路,劍刃十分厚重,卻無什麽篆刻文字。整個劍柄是一種文人佩劍樣式,又有些與拙劍相結合,所以看起來有一種大巧不工的意思。

    張木流歎了一口氣,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怎麽與這劍取得聯係,哪怕蹦出來個十分厲害的人物,兩人打上一場都是可以的。怕就怕這種,明明所需之物就在眼前,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取。

    無奈之下,隻能就近盤膝而坐。思量著來此地後的許多事兒,順序是夏、秋、冬、春,最後四季重疊,又猛然碎裂,然後才有這處廢墟,然後才有火石頗土而出,古劍破石而出。

    想起那幾次天地變幻,可不會隻是給張木流賞景兒的。如今這廢墟模樣,也不會隻是是用來嚇人的。

    手中遊方忽然轟鳴不止,張木流笑道“你這家夥想跟它打一場是吧?”

    遊方再次轟鳴,張木流笑意不止。

    遊方算是自己的第一把劍,也是初心之劍。可細算來,長安上空的雲海中,西來的巨鹿井才是他第一次真正持劍。宋國的二尾子護國真人當時曾問了一句“有劍又如何?”,在那大河之畔,漢皇埋骨之地,張木流也曾也想過欲澄清天下。

    是啊!若是問自己,便也隻能問個有劍當如何?

    一襲黑衣猛然起身,站立於這四季坍塌的廢土之上,一臉笑意望向那柄炙熱古劍,笑著說

    “那便以劍澄清天下。”

    這便是張木流自問自答,給出的答案。

    那柄長劍火勢蔓延開來,居然有聲聲火嘯聲傳來,像是那民間說法,火嘯必來親朋。

    此處坍塌的廢墟,如同光陰逆轉一般,碎片緩緩升起,重新拚接在一塊兒,成了一處四季重疊之地。

    又是一陣驚雷響起,先前那位白衣女子持劍而來,手中長劍與那懸在半空的火焰之劍一模一樣。

    女子劍仙橫劍一揮,原本重疊在一起的四個季節分化各自去往一方,圍繞著依舊懸空的那柄古劍不停旋轉。

    張木流驚歎不已,這真是翻天手段。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將手中長劍單手背在身後,笑著說“小家夥我不欺負你,你還不是劍修,我隻用這柄仿劍與你交手。”

    黑衣青年亦是將長劍握在手中,憨笑道“前輩持劍將那刑氏殺了個來回,十分大快人心,今日與前輩對敵,真是小子榮幸。”

    白衣女子眯眼笑道“分神一劍,合道一劍。”

    張木流愣了愣,剛剛說了個,“前輩……”就被白衣女子打斷,那位脾氣不好的女子劍仙依舊是笑著說“煉虛一劍!再敢叫前輩就是渡劫一劍。”

    黑衣男子再不敢言語,渡劫期一劍,受不了。

    這方世界以那柄懸空古劍為中心,四個季節分化至四方。一位絕美白衣女子手持烈焰長劍身居秋天,一襲黑衣手持銀黑長劍位在春時。

    張木流笑道“請劍仙姐姐出劍!”

    可不敢再叫前輩了。

    女子挑眉看來,小家夥嘴真甜。

    毫不花哨的一劍,遠遠刺來,甚至連什麽劍氣都不曾看見。唯有一道縱橫天地間的劍意,惹得遊方轟鳴不已。

    隻不過有擋劍之心是一回事兒,擋不擋得住是另外一回事兒。

    青年尚未將遊方橫來,一道難以探尋蹤跡的虛影便將張木流左腹穿了個二指寬的小洞。

    一口鮮血噴出,青年苦笑不與,運轉靈氣堵住那處傷口,抬頭道

    “劍仙姐姐下手真狠啊!”

    白衣女子則是搖頭不已,“這才是在分神期的情況下,同境界不算拔尖兒的劍修傾力一劍而已。接下來還有合道與煉虛境界各一劍,若是擋不住的話,你取不到劍。”

    分神境界的一劍,還不是拔尖兒那種劍修。與從前遇到的那些草包壓根兒不能一概而論,若是不施展秘法,接住一劍便很費力了。雖說這一劍與這位女子劍仙的本身眼界高有關,可即便沒有那高境界的眼界,張木流就能接住一劍嗎?施展別的手段是接的住的,但若以劍接劍,與方才下場差不多。

    與同境界劍修對敵,除去薑末航那樣的劍修外,還能鬥上一鬥。不是劍修的就更不用說了,同境界碾壓無壓力,可若是劍修,且還高自己一境,隻有被打的份兒。

    可次次都要借遊方之力,借那秘法來對敵嗎?

    張木流直起身子,對著那女子劍仙笑道

    “請劍仙姐姐再出劍。”

    總得認清楚與人差距有多大,才能去一點兒一點兒找補回來不是嗎?

    白衣女子一劍斬出,此次不光劍意衝霄,且劍氣悠長,沒得那種神鬼莫測,反倒是徑直而來,一股火浪正麵襲來。

    張木流手持遊方,刻意約束遊方本身劍意,以自身那毛毛雨的劍道氣象斬出青色火焰,與前方襲來的火浪對拚。

    當然是攔不住的!青焰劍氣在那火浪之前,如同小竹溪對上東海一般,不堪一擊。黑衣青年將遊方橫擋在胸前,火浪僅一沾遊方,張木流便被砸到暴退出去,狠狠撞在春天世界的密林,已然昏睡過去。

    女子劍仙俏皮一笑,一個瞬身便到了昏睡青年麵前。遊方轟鳴著懸空對峙女子,卻被兩隻白皙修長手指夾住,輕輕一甩便丟去隆冬大雪當中。

    被插在雪地裏的遊方連動都不敢動了。

    隻見那女子劍仙蹲在張木流身旁,腦袋斜斜倚在右手,盯著昏睡青年許久,之後笑著說

    “小家夥真有意思。”

    ……

    離秋水在洪都住了有一陣兒了,實在是一襲紅衣從安南國一路拆到百越邊境,管都沒人管一下兒,把那立國不久的安南嚇到了。越國的護國真人已死,柢邙山遲遲不差來新的護國真人,所以也是比較安分。而梁國的何真人,先前在涿鹿就已經被打怕了,一見離秋水掉頭就跑,所以近些日子的百越周遭,還是比較平穩的。

    據說越國皇帝派了船隊去了安南,說要想讓越國承認安南的身份,得每年獻上十丈狌狌絨。

    對此那安南的皇帝,也是頭疼不已。

    入夏以後莫淼淼又換上了那身淡藍色長裙,因為是哥哥花錢做的,總也舍不得換掉。

    常常獨自繞著湖邊兒一圈兒又一圈兒走的小丫頭終於不再孤獨,她會手牽著另一個更小的丫頭四處晃蕩。

    張早早跟著小姑姑一遍又一遍在湖邊兒走,卻也沒覺得枯燥,隻是問題很多罷了,莫淼淼各種古怪答案也是很多。

    其實何紫棠與離秋水瞧著更像是同齡人,可偏偏一個是兒媳婦,一個是婆婆。

    所以會有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裙的小姑娘,牽著個一身墨綠色長裙的小丫頭在湖邊兒晃悠。有一襲紅衣與個黑衣女子在小院兒邊上遠遠看著。

    何紫棠笑著說“流兒小時候也是被他小姑姑背著在小竹山晃悠,一圈兒又一圈兒。可他就沒有早早這麽聽話嘍!”

    離秋水挽住何紫棠的胳膊,故作一臉醋意,嘟嘴道“何姨!你說那家夥怎麽就那麽能招惹小姑娘呢?你可不知道,在瞻部洲那座豆兵城,就有好幾個小姑娘看上他了。”

    黑衣女子笑了笑,輕聲道“那怕什麽?他要是敢跟別的女子說話,你打他就行了,他又打不過你。”

    離秋水笑意不止。

    何紫棠忽然歎了一口氣,往西北方向看去,喃喃道“那個小家夥這次可是吃了大虧了,也怪流兒,跟他說的什麽什麽路見不平便拔劍。這下劍也斷了,還丟了一隻胳膊。”

    ……

    長安城裏今日與往常一般,大街小巷依舊熱鬧非凡,小巷子裏的商戶都怕塵土太大惹得顧客不喜,各自都會拘些水灑在門前,壓一壓灰塵。

    這些地方雖是沒那大酒樓大商鋪有排場,卻是另有一番滋味。

    小小酒鋪,今日倒是沒什麽人,最角落坐著個右邊兒袖子空空的少年人,背著一把十分寬大的斷劍,獨自飲酒不停,腳邊兒堆滿了壇子。

    酒鋪掌櫃緩緩走過來,彎著腰小聲道“小王爺,都喝了這麽多了,別再喝了。”

    少年轉頭一笑,含糊不清道“掌櫃的,咱又不差錢,你怕什麽?盡管給我上酒就是了。”

    中年掌櫃無奈至極,一屁股坐在少年邊兒上,苦笑道“小王爺究竟怎麽啦?軒親王對我們這些人都很好,你跟小郡主從小便在這巷子裏躥來躥去的,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可你現在這副模樣,到底是怎麽啦?”

    這斷臂少年,自然就是趙長生。

    趙長生灌了一大口酒,倒的滿臉都是,雖是一直在笑,可笑臉著實比哭難看。

    “王叔兒,別擔心,沒有旁的事兒,就是本事不夠,管了閑事。我哥說我是莽撞人,現在看來我還是沒改過來。我這微末本事,連幫人都做不到,廢物一個,不喝酒還能幹什麽?”

    掌櫃的也隻能暗自歎氣。

    此時一個白衣書生緩步走來,站在老遠處便笑意不止“我猜你說的哥決不是我。”

    趙長生扭頭瞥了一眼,轉過頭後緩緩道“你怎麽回來了?莫不是覺得我如今是個殘廢,打不過你了?”

    來者是宋國前太子,趙戮。

    這位長得太過好看,出來就隻會招蜂引蝶的前太子,幾步走到桌前,直直看著趙長生,沉聲道“我弟弟都成這樣兒了,我不該回來嗎?”

    趙戮轉頭喊了一聲思思姐,一個美貌女子憑空出現,破口大罵“混蛋小子,胳膊沒了,劍也斷了,難道說人也廢了?怎麽不想著好好練劍,以後把那座山幾腳踏平?”

    隻不過趙長生隻是獨自飲酒,絲毫不理會身邊兩人。

    東北角的軒王府,有個紅衣女子憑空出現,直直走去一座亭子。那亭子當中有個婦人看著滿園花草怔怔發呆。

    離秋水遙遙喊了一句江姨,婦人這才轉頭,疑惑道“姑娘是?”

    紅衣女子笑容燦爛,幾步上前,攥住江蕊的手臂,輕聲道“我是你幹兒媳婦,何姨沒法兒自己來,讓我來看看您。”

    江蕊愣了半天,不敢置信道“是流兒那臭小子的媳婦兒?”

    離秋水點了點頭,沉聲道“他現在人在瞻部洲,沒法兒給長生出氣,所以我這當嫂子的,來給他出口惡氣。”

    這位王妃這會兒才有些開心,開心的不是離秋水專門來給趙長生撐腰,而是自己幹兒子有媳婦兒了。

    其實若是趙長生說出他宋國小王爺的身份,決計不會像現在這麽慘的。

    江蕊拉著離秋水坐下,仔細看了半天,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我家流兒真有本事,這麽好看的姑娘都能找到。那小子要是敢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看我不揪掉他的耳朵。”

    離秋水心說他不跑去找我阿爹告狀,說我欺負他,就已經很不錯了。

    “江姨,回來再與您說,我先帶著長生去一趟燕地,拆一座山頭兒。”

    說著笑了笑,然後便消失不見。

    江蕊麵色古怪,心說這與紫棠也太像了吧?這兒媳婦與婆婆,相處不易呀!

    小巷酒鋪裏趙思思依舊罵個沒完,趙戮都聽不下去,上去攔住趙思思,無奈道“思思姐,別罵了,實在不行我們就帶大軍過去,把魚真人喊上去打架。”

    一襲紅衣忽然現身,瞪了一眼長得漂亮的有些過分的趙戮,然後幾步走去趙長生邊兒上,一把抓住其脖領子,眯眼道“你小子就這麽沒出息的嗎?不過丟了一條手臂,就邋遢成這樣了?”

    趙長生嚇了一大跳,手裏還攥著酒碗,仰頭看著那一身紅衣的絕美女子,結巴道

    “你……你誰啊?”

    離秋水一把將其摔出去酒鋪,沉聲道

    “你嫂子!”

    趙戮與趙思思麵麵相覷,嫂子?

    離秋水轉頭看著趙思思,這才有了笑意。

    “你們哥哥答應過趙軒叔叔,怎麽樣都會護著你們姐弟,可他現在不在勝神洲,所以我這當嫂子的自然要幫你們出氣。”

    張木流的過往早就一股腦說給離秋水了,他答應過趙軒要照顧好弟弟妹妹的,他不在,也會有離秋水來替趙長生撐腰。

    趙思思張大嘴巴,“木流哥哥的……媳婦兒?”

    那位前太子也是驚奇不已,這才多久?就找到媳婦兒了?

    離秋水轉頭看向趙長生,皺著眉頭說道“指路,我帶你去拆了那座山頭兒。”

    趙長生被摔了一下才清醒了些,左臂緊緊抓住另一邊空空的袖子,猛然抬頭,眼睛通紅看著離秋水,有些哽咽道

    “大哥會不會對這樣的我很失望?”

    離秋水笑了笑,溫柔道“你要是沒有登上那座山,他才會失望。”

    於是有一道藍色長線直往東北方向,十諒水化作十餘丈的長劍,離秋水在前,後方是三位姓趙的年輕人。

    趙長生右邊兒袖子隨風後擺,一柄隻剩下半截兒的闊劍背在身後。

    他看了一眼自己姐姐與那從小就隻會挨打的表哥,又有些眼睛發紅。

    隻是趙思思卻沒空搭理他,自從上了這柄寒意逼人的長劍,她就很想說一句

    “我嫂子是大劍仙!”

    ……

    趙軒與皇帝趙凱,又站在東邊兒城牆上,兩兄弟看著那條藍色光線從長安城內升起,一時間兩兩無言。

    過了許久,趙凱歎氣道“哥,你說我們找媳婦兒比不過張大哥就算了,下一輩兒找媳婦也還是比不過那小子,為什麽?”

    趙凱撇嘴道“那是你,我找媳婦兒可不比大哥差半點兒。”

    皇帝氣結。

    ……

    暮山半山腰的宅子裏,白麒麟與薑末航幫著少女嶽薈終於煉化了一枚尚未取名的丹藥。

    李言一直坐在門外,左手攥著右手,看著緊張極了。

    一身青衫的劉工陪著李言,隻不過旁邊兒放著昨夜沒喝完的酒水,一手還拿著煙鬥。坐在台階上很是忙活,就差再長一張嘴,不然還能再弄來一碟花生米。

    見李言神色緊張,劉工湊過去小聲道“你怎麽這副模樣?瞧著跟等孩兒出生似的。”

    李言隻是轉頭說了個滾字,劉工悻悻轉頭,再不找罵。

    隻是師傅不曉得怎麽樣了?

    門吱呀一聲從裏麵打開,李言一個轉身便想往進跑。

    薑末航伸手攔住少年,笑道“小子別著急,你還信不過你張先生的煉丹手藝?”

    白麒麟現在是人身,也是笑著說“小家夥放心吧!嶽薈以後不會再做那種夢,隻不過……她會想起好多事情。”

    李言點了點頭,他猜的到。

    “白大人放心,小薈的仇我會幫她報!”說這話時,少年人眼神十分狠辣。

    ……

    樵山內的秘境,張木流還是昏迷不醒,方才擋住那一擊,將他體內靈氣全部用完了,且先前分神一劍,就已經受傷頗重,以重傷之身又受了合道一劍,不死已經是好運氣了。

    白衣女子手肘著頭,也不知盯了張木流多久,這會兒她喃喃道“小家夥你要睡多久?還不起來讓姐姐砍一劍?”

    說著彈指便有一道劍氣衝向張木流額頭,黑衣青年猛然睜開眼睛,當即嚇了一跳。

    有個長得頂好看的女子一手肘著腦袋看著你,你不怕?

    張木流憨笑道“劍仙姐姐能不能先讓開?我得起來啊!”

    白衣女子笑了笑,起身後隨口問道“你試試你那泥丸宮開了沒有?修習的劍氣法門倒是看的過去,可惜你天賦太差,差的我都想打人。”

    張木流站起身子,略微一感知,泥丸宮果然開了,隻是渾身上下感覺都散架了,聽到那句差的想打人,趕忙開口“我說劍仙姐姐,我這小身板現在可禁不住你再砍一劍了,咱別鬧。”

    女子其實比張木流還要略微高上幾分,此刻她把腦袋湊過去,兩張臉幾乎要貼在一起了。張木流猛然向後閃去,臉色通紅。

    這位女子劍仙輕聲道“我好看嗎?”

    張木流點了點頭。

    女子又說“那你喜歡我嗎?”

    張木流撥浪鼓似的搖頭,同時還說著“劍仙姐姐漂亮的自然沒話說,可是我的確不喜歡你,因為我都有媳婦兒閨女了。”

    白衣女子依舊不肯罷休,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張木流也往後退了幾步。她有些不高興了,嘟著嘴巴略帶哭腔,“小家夥你真不喜歡我嗎?我長得這麽好看你居然不喜歡我?而且我境界高啊!你要是喜歡我,我就複活離開這兒,陪著你一起砍東砍西。”

    張木流嘴角抽搐,什麽就砍東砍西了?這女劍仙莫不是腦子有問題?怎麽感覺一會兒變一個模樣?難不成當年拎著一把劍砍翻了儋州刑氏時也是這副模樣?

    不等張木流說話,女子一身氣勢陡增,眯眼說道“你心裏想的什麽,我都聽得到,如同擂鼓聲一般大。”

    女子忽然收起一臉笑意,神色十分冰冷,看著那退到極遠地方的黑衣青年,冷聲道

    “不喜歡,就得挨一劍,你還敢不喜歡嗎?”

    一身黑衣瞬間覆上一層黑甲,一個三足火盆懸停在張木流身前,隻微微伸手,遊方從雪地中掠回。

    張木流嚴陣以待,笑道“請劍仙姐姐出煉虛一劍。”

    話音剛落,一道白色袖子揮來,咚一聲後,黑衣青年再次昏倒在地,昏迷之前張木流說了一句“不是說煉虛一劍嗎?這什麽境界的一巴掌啊!”

    那白衣劍仙又閃身到張木流身邊,蹲下來看著明明昏迷過去卻眉頭緊鎖的年輕人,哼哼道

    “我長得這麽好看,你居然不喜歡我?那你再睡一會兒吧!睡醒了我再問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