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入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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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石台旁,一名老者輕扣著手中的茶杯,看著小徒兒一招一招地練劍,突然那少年的手臂一震,木劍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老者搖了搖頭,揮手招呼徒兒:“過來,這三招劍法你練了七年,還是差得太遠,你下山去吧,去江湖中磨礪一下,再耗下去,我也累了”。
“師父,我不知該去何處。”
”不知?從你家滅門後你就一直跟著我,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報仇的事?我和一個朋友的恩怨需要去了結,帶著你隻會礙手礙腳。”
”我知道,柳家七年前把我林家滅了門,我應該去為家族討一個公道,可在天的亡靈不會因為一個所謂的公道安心,逝去的親人也不會因為複仇重新回到世間……“
師父並沒有聽林非白解釋,而是用木劍刺向林非白胸口,讓他趕緊下山。
林非白走在下山的路上,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師父為趕走自己刺出的那一劍。雖然隻是一把供孩童玩耍的舊木劍,可師父那一劍很快、很準,抵在心口的那一刻,充斥著令人恐懼的殺氣。
或許他這一生的任務,就是複仇。
林非白失魂地走走停停,用了兩天的時間走到了山旁的小鎮,街上的人來來往往,沒人會注意他,就像沒人會理會大街上失意的酒鬼,落魄的賭徒。
突然一匹黑馬迎麵奔來,漆黑的馬上載著白衣的女子,女子麵容清秀,神色淡然,眉宇間的冷漠中夾帶著一絲焦急,手中的皮鞭像毒蛇一般糾纏著胯下的駿馬,活像殺場上衝鋒的勇士。街上的人群瞬間哄鬧起來,往兩旁散去,隻有林非白沒有注意到這一人一馬,昏昏的走著。
一人一馬一瞬間把林非白撞開,馬兒受力跌了一個踉蹌。林非白從地上爬起,口中的鮮血不自覺地流出,那女孩眉頭一皺,臉上掛上了歉意的笑容,勒馬向林非白走來。
“小兄弟,實在抱歉,在下有急事趕路,冒犯了之處,給你賠個不是。”話鋒一轉:“被紅顏傷了心,也不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若兄弟患有眼疾,也該早日去就醫”。
林非白看著眼前眉頭緊鎖,卻又麵帶笑意的女孩,人清醒了許多:“多謝姑娘關心,我沒有紅顏,也沒有眼疾。”
白衣女子著急趕路,匆匆撇下林非白上馬而去。
林非白從小在林家大院長大,對於江湖中的事情了解甚少,看著女孩騎馬疾馳的樣子又有些出了神,他恍然間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可是曾經的溫情也沒讓自己身上的疼痛減輕,林非白捂著胸口,起身問身邊的路人,那女子的身份。
“那女子是沈家的千金,沈家自從出了一個沈盡,仗著劍法高超,沒少在江湖上惹是生非。這姑娘這麽著急,怕是又想去惹什麽事了。”
林非白搖了搖頭,想起女子眉宇間帶著的焦急,倒是覺得她是有要事在身,雖然把自己撞了有些莽撞,但心中不自覺為她開脫起來。
林非白一邊想著,一邊被酒香勾到了酒樓上,他摸了摸口袋,下山並沒有帶多少盤纏,不禁搖頭失笑,
林非白端坐在桌前,閉眼調息,想起了師父經常說的話:”習武之人受傷如家常便飯,這點疼都受不了,以後如何在江湖中立足。”休息了片刻,他發覺身上的疼痛少了七八分,心情也好了起來。
“哎,這事居然沈家也要摻和,天字鏢局自己已經夠亂了,南山派又在上麵施壓,”林非白旁桌的漢子喝了口酒,繼續說道:”咱們啊也就看個熱鬧,這些東西,還是別惦記了”
那漢子身旁兩人點頭附和,三人頻頻舉杯。林非白聽到了他們說起沈家,又聞著酒香,心裏有些癢,索性厚著臉皮上前道,:”小弟剛無意中聽見兄弟幾人談論沈家,在下與沈家的千金頗有淵源,能否給小弟詳細說說事情始末?”說完,林非白自己臉也紅了,想著剛用了”頗有淵源”這幾個字,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那桌的漢子看著林非白紅著臉,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爽朗地笑起來:”我道兄弟所因何事,原來是對那沈家千金有意思。今日和兄弟相聚也算緣分,不如今日兄弟和我們三個大老粗一起談談心事?”
這話正中林非白下懷,趕忙上桌自飲三杯,酒一下肚感覺自己像變了一個人,對著三人口若懸河,編起故事也是滔滔不絕。
四人邊喝酒邊聊天,林非白才知道這三名大漢都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老大叫李金,老二叫李銀,老三叫李銅。林非白小時候聽起過三人的傳聞,傳說這三人性情古怪,有時劫富濟貧,有時濫殺無辜,喜怒無常,三人兵刃都是峨眉刺,與外表極為不符,但出手雷厲風行,陰毒狠辣,三清門劉長青與三兄弟交手,結果被弄得眼瞎耳聾,成了殘廢。自此之後,三人惡名遠揚。
林非白酒喝得越來越多,編起和沈琳的故事越來越不著邊。李家兄弟卻當了真,三人二話不說,提著林非白就走,非要追上沈家小姐為林非白做主。
一路上,林非白問起李氏兄弟三人,當初為何與三清門劉長青起了衝突。三清門雖然有些沒落,但在江湖中以俠義自居,懲治為非作歹之徒。
李氏兄弟回憶此事,長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