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五皇子進宮途中，和二皇子不期而遇。

    “不是說二皇兄昨日中了毒，現在可還好些了？”

    二皇子麵色除了有些蒼白，看上去什麽事也沒有，他看向五皇子，微微握了握拳。

    昨天晚上隻是借著中毒的名義去搜府，他哪有中什麽毒。

    本來想著一來把東西搜出來，二來還可以把聞素帶回來好好泄憤，但是沒想到居然什麽也沒搜到。

    “身體已無大祥，五皇弟費心了。”他笑了笑。

    兩人走在一起，明眼人都能看的見其中僵硬的氛圍。

    “喲，五皇子，二皇兄，你們怎麽走一起了？”一道散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兩人轉身，三皇子從後麵漫步過來。

    “二位早啊。”三皇子眉眼散漫風流，一雙桃花眼似是含著情意，又似冷漠無情。

    “三皇兄。”五皇子應了一聲。

    這位三皇子天生風流，老早就從皇宮搬了出去，府中的妻妾成群不說，還整日流連在煙花之地，遊戲人間。

    三皇子明確表示過對那個位子毫無興趣，朝臣也將他的作為看在眼裏，沒有對他抱過希望。

    他的外家倒是想過，但是無奈三皇子自己扶不上牆，晉皇又明顯的區別對待，努力之後也隻能放棄，由著他了。

    所以平日裏沒人約束他，三皇子的日子過得無比輕鬆。

    “三皇弟最近可是過得好？”二皇子瞥了一眼三皇子，對於這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皇弟，眼中有著隱秘的不屑。

    三皇子似乎什麽也沒感受到，他打開折扇擋住半張臉，打了個哈欠，聲音慵懶散漫，“挺好的，聽說父皇前些日子病了，不過有五皇弟在身邊照料，本殿也沒有去添亂了，如今父皇已然可以上早朝，想來是並無大礙了。”

    “身體基本已經無恙。”五皇子頷首。

    “話不多說，我們該上朝了。”五皇子沒有再說下去，意味深長地看了二皇子一眼。

    “五皇弟為何如此看我？”二皇子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什麽，本殿記起這幾天二皇兄似乎很是關心給父皇下毒之人，聽說昨日大理寺的人已將結果交到了父皇手上，待會上朝後，二皇兄大概就能知道這下毒之人究竟是誰了。”

    五皇子嘴角雖然掛著笑，但是語氣中的狠意清清楚楚，“待會兒讓本殿知道究竟是何人做出這種事，定要親手教訓他一回。”

    三皇子合攏折扇拍在手上，義憤填膺，“就是！一定要嚴懲不貸，謀殺國君可是大罪。”

    他仿佛看不見身旁二皇子蒼白的臉龐，和僵硬的身體，聲音憤憤地說道，“二皇兄，五皇弟，我們快些去早朝吧，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膽。”

    “走吧。”兩人說著往前走，二皇子步伐僵硬地跟在後麵，心裏一團亂。

    之前把事情告訴鎮國公後，二皇子就以為萬事大吉了，即使之前五皇子一直說起這件事，心裏其實都沒有怎麽當回事。

    可是現在聽說大理寺已經查出結果了，二皇子心裏一驚。

    究竟有沒有查到他？

    二皇子心神不定地站在大殿內，知道太監總管高呼一聲：“陛下駕到。”

    二皇子隨著人群跪下來，聽到上麵晉皇微微沙啞沉悶的聲音，“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跟著起身，二皇子就聽到上麵的晉皇開口了：“關於朕前段時間中毒一事，之前全權交由大理寺調查，就在昨日，大理寺的人給朕拿來了結果。”

    二皇子站在原地，突然感受到上方一道冰寒冷冽的視線注視著他。

    “老二，你真是讓朕意想不到。”

    沉冷怒極的嗓音砸了下來。

    二皇子被砸蒙了，呆呆地站在那裏。

    朝臣聽見晉皇的話，霎時嘩然起來。

    三皇子佯裝驚訝地抬袖遮住唇，擋住嘴邊那絲幸災樂禍。

    五皇子老神在在地站在那裏，垂著眸，誰也看不清其中的神情。

    鎮國公眉心一跳，還不待他站出來，晉皇已經將各種證據摔在了二皇子的臉上。

    或者說這時候他站出來也沒用，隻會是火上澆油。

    想到這裏鎮國公就覺得一言難盡，這個二皇子哪怕是有五皇子一分的智慧與膽識也好，怎麽偏偏是這麽個蠢東西！

    自己大大咧咧地下毒就罷了，過了這麽久才想起給他說，叫他收拾殘局，如果不是綁在一條船上，鎮國公自己都覺得二皇子活該被查出來。

    鎮國公第一次覺得心累，就算這次僥幸熬過了一劫，這麽一個皇子，真的值得他如此算計嗎？

    不，值得的，鎮國公冷靜下來，二皇子蠢沒關係，反正以後他大權在握，國事有他處理就好，二皇子隻需要坐在那個位子上就行了。

    想到這裏，鎮國公深吸口氣，強行冷靜下來。

    現在晉皇在氣頭上，誰上前勸說都是沒有用處的，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旁觀，再出去為二皇子辯解，證據之下，不僅毫無意義，更會惹怒晉皇。

    這般想到，鎮國公看了一眼喧鬧中央的二皇子，冷漠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