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獨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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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逆!
但讓無名敬佩的,默默在心頭豎起起大拇指的,還是那孩子在最後關頭,為救自己的母親,在沉默中爆發,短暫的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盡管隻是曇花一現,但也不能否認那發生的事實。
一個凡人能短暫的反抗掙脫連修士都不願招惹的邪修,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
以凡逆仙,自古都是大忌。
但無名卻覺得,重在這“逆”字上,“逆”的好。
無名自己都無法想象,在自己的母親麵前,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不是自己的意願。而是別人在操控強加的,更可怕的是,你知道是誰,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痛苦,生不如死。
甚至這早已超過無名這一年來所受屈辱的總和。
那是心靈上的創傷。
死,對於那個孩子來說,是最好的結局,甚至這都隻是一種奢侈。
這就是世界。
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所言,因為你弱小,就隻能被強者踐踏在腳底,連求死的權利都沒有。
世界之所以現實,正是因為他真實!不真實的,能叫世界嗎?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弱肉強食,那生存法則,不管在哪,都是硬道理。
想到這兒,無名不禁想起了葉楓,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無名忽然覺得,好像現在想起葉楓也沒那麽恨了,不知是歲月的流逝還是無名某一方麵發生了對世界看法的變化。
手中壇起。
卻發現這一大壇酒已經喝完了,怎麽這麽不經喝,無名心中有些不滿。
扭頭看著旁邊已經不省人事的穆嬸兒,無名抓起穆嬸兒的手時酒壇同時放下。靈力緩緩輸送進了穆嬸兒的體內,幫其醒了一些酒。
“穆嬸兒,他叫什麽名字啊?”無名開口輕聲的說道。
“李雲,李雲,他叫李雲。”穆嬸兒比剛才好了些,但並沒有全醒,無名輸到穆嬸兒半醉不醉的時候,就停止了輸送。
“李雲………”無名重複這個名字,站起身來,靈力在體內湧動,慢慢在空中漂浮了起來,然後左手靈氣化焰,這是煉藥的必備技能,同時右手指向先前桌上的茶杯,用靈力吸過來後抓住一飲而盡。
這些都做完之後,無名用靈力讓自己也酒醒來,身體落下之後緩緩向外走去,順便帶上了門。
“謝謝。”穆嬸兒在屋裏輕聲迷糊的說道,也不知是真的醉了,還是想起了什麽。
“謝謝!”同一時間,不同地點,無名也是輕聲說道,“穆嬸兒,您的孩子李雲,給我上了寶貴的一課。”
接下來,無名又找了李萱一趟,兩人也不知說了什麽,走的時候表情都很複雜。
然後無名才走向老頭子的家裏。
“不用進來了,我早察覺到你有走的感覺了,知道留不住你,你也十五歲了,如果有興趣,就去試著參加兩年後的大比,重在參與嘛!”無名才走到門口,還沒有進門,老者的聲音便傳來,“記住,在外麵,男兒當仗劍行走,鋤強扶弱。”
無名能感覺得出來,老頭子應該還有一大堆話,隻是在此刻,隻說出了這麽幾句來。
其實,無名在來之前也準備了一大番話,隻不過現在,連一句都說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但不管如何,這老者都是無名的恩人,無名最怕的就是受恩,一恩難報。
這是第二個對無名有師恩的人。
“前輩,請受晚輩一拜!!!”無名非常認真得說道。
這一刻,無名沒有再叫老者老頭子。
這一刻,無名沒有了平時的輕鬆和隨意。
這一刻,無名用心而又真誠。
在門外,無名沒有向前繼續走去,而是在說完這句話後,腰慢慢的弓了下去,朝著前麵,朝著這座屋子,朝著屋子裏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接下來,就是該果斷的時候了。
無名直起身子,目光感恩而又堅定,轉身向著落日的餘輝行去。
一年前,來時就是這般情形,夕陽西下。
一年後,走時又是這般情形,落日餘暉。
唯一不同的是,來此處是兩人,現如今是一人。
老者忽然從屋子裏消失,身影緩緩浮現在了山穀上。
老者並沒有去看後麵背對其行的無名,而是盯著這些年來自己親自種植培養的藥園,“把這些藥材如何培養生存和習性都研究了個遍,‘她’不如這家夥啊,‘她’當時這種強度也隻是堅持了四個月而已,而這家夥卻堅持了一年。”
老者頭抬起,仰望著天空,“韓尊,不愧是您的兒子,我徒弟不如他啊。”
老者又回憶了起來,隨即抱怨的說道“但您兒子耗費的資源也要好幾倍呀,按這樣發展下去,我估計您的兒子到靈尊境所需要的資源,哪怕是您也要大吃一驚啊。”
“但這也從側麵證明了他的基礎之紮實,天賦之可怕;隻是他還沒有徹底成長起來之前,在強者眼中,依然隻是螻蟻。”老者忽然之間察覺到了什麽,雙目一閃,轉身出現在了藥園中。
“好小子,看來是我擔心的太多了,把我這麽多年來培養的種子居然都拿了個遍,想當年我十幾歲還在為入靈境而發愁,這小子如今卻家財萬貫,富的流油。”老者氣呼呼的說道。
不過有時心眼多,也是好事,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咦?
忽然發現前麵有一個袋子,老者閃身過去一看,各種靈藥種子有序排放,靜靜的躺在上麵。
老者轉身望向外麵,但哪兒還有那家夥的身影,早就走遠了。
一處山包上。
李萱靜靜的站在風中,被吹起的衣擺隨風拂動飛舞,臉上也少見的有了一絲不舍之意。這在什麽都看得開的她身上,難得可貴。
目送這無名走出這小村莊,望著無名的背影,“其實你不說,我也準備這樣做,我可舍不得雪兒姐姐。”
李萱拍了拍手,仿佛不是在幫無名,而是剛才成功說服了自己。直到無名遠去,李萱才將目光放在了建起有一年的屋舍上。
臉上帶著一絲緊張,緩緩向那裏走去。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