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太子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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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氏道:“老身出身卑賤,能得先皇和先皇後選中伺候皇上才有了今天。路途上的奔波又得了什麽呢?”

    “可是朕如果想見太夫人怎麽辦?”肅宗焦急道,“難道還要讓朕去徐陽,去安平?”這個時候的他就像是一個被親娘拋棄的孩子,滿是不甘,滿是不舍。

    “皇上,”齊氏語重心長說道,“老身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來?等過後太子病好了,知行中了舉,咱們一家子就會返京。”

    “可是太夫人能不走嗎?將事情交給永昌候不就得了。”肅宗仍舊堅持挽留。

    “這……”齊氏當然不想獨自一人留在京城。

    “祖母,知微舍不得您。”崔知微緊緊抱住齊氏,生怕動搖了她好不容易下的決心。

    她知道祖母是在衡量她若堅持離開會對一家造成的影響?可是一家人好不容易有這麽個機會齊齊整整免受打擾在一起,她不想錯過。

    齊氏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祖母也舍不得你啊!”

    “要不,”肅宗提議,“小知微就留下陪太夫人?路途遙遠,小孩子體弱,還是留在京城的好。”

    得,崔知微小臉都快皺到一起,這是連她也要搭上嗎?

    “不了,”齊氏擺擺手,“還是讓知微跟著元寶他們吧。”她太理解骨肉分離之痛,她體會過就已夠了。

    就在她想說她要留下時,白良山不合時宜打斷了她的話,“皇上,小的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沒看朕正和太夫人說話嗎?”肅宗冷冷看了他一眼,“如果再胡亂插嘴,朕命人砍了你!”

    白良山沒敢繼續說,先是看了一眼床上至今未醒的太子,又看向馮皇後。

    馮皇後心知他接下來的話應該是和太子有關,連忙道:“皇上,您就聽這個小學徒把話說完吧?”

    齊氏跟著勸道:“是啊皇上,您就聽這小子把話說完吧?”

    皇後的話肅宗不好反駁,齊氏的話有的時候比皇後還有用。他冷著臉不耐煩地說:“有什麽話你說吧。”

    “那小的可就說了。”白良山躬身回道,“百裏家族雖然是在徐陽附近,卻並不好尋,即使尋到如若不是有緣人也進不到那裏。而永昌侯一家會是個契機,最好讓永昌侯一家陪同太子一同前往。”

    “你又是怎麽知道永昌候一家會是契機?”肅宗一臉狐疑。

    “回皇上,”白良山解釋,“小的說過自己和百裏家族淵源不小,也會一些推演之術。小的剛剛推演了一番,太子的命確實係在永昌侯一家。”

    事關薑玄鈞的命,馮皇後顧不得其它,衝著肅宗懇求:“皇上,求求您就讓永昌侯一家陪鈞兒一同前往吧?”

    “可是……”肅宗看了一眼齊氏,“太夫人一定要去嗎?”

    “最好讓太夫人一同前往。”白良山隨後解釋,“小的學藝不精,暫時還推不出誰會是那個和百裏家族有緣之人?亦或者永昌侯一家都是?”又道,“太子的命關乎江山社稷,容不得有任何閃失,還望皇上能夠應允?”

    比起齊氏,肯定是江山社稷在肅宗心中更加重要。他點點頭,“那太夫人就去吧,朕會多派一些護衛跟隨。”

    齊氏站起身道謝,“多謝皇上成全!老身一定會照顧好太子,早去早回。”

    “路上千萬要小心!”肅宗又叮囑了句。

    “多謝皇上關心!”

    皇後跟著道:“多謝太夫人,鈞兒就要拜托給您和永昌侯府一家了。”

    “皇後客氣,太子是老身看著長大的,照顧好太子是老身分內之事。”

    “我也要去。”半天沒有說話的宴景年忽然上前,“我也要和表哥一起去。”

    “你湊什麽熱鬧?”馮皇後一臉的不悅,“你乖乖在京城待著就好。”

    “不,姨母,我就要跟表哥一起去。您若是不答應,我就偷著去。”

    “你……先不說本宮答不答應,你爹娘也未必肯。”馮皇後將皮球踢給了興國公夫婦。

    “您隻要答應,我爹娘就會答應的。”

    “他……”馮皇後看向白良山,這個時候,白良山說話比肅宗還要管用。

    “宴世子跟著去倒也無妨,沒準他也能有一段機緣。”白良山說完,又看向崔知微,旋即便躲閃開。真是奇怪,這小丫頭的命盤他竟然無法推斷,難怪她是永昌侯府最大的變數。

    他打量崔知微,其實崔知微早已經將他打量了不知道多少遍。

    可惜打量了半天,腦海中始終沒有呈現出關於這人的任何畫麵。

    她不擅長推演之術,之所以能夠預判一些事全靠腦海中閃現的畫麵來劇透。眼下雖沒有任何收獲,但是她就是覺得這人十分古怪,主要始終這人在麵對肅宗時太過沉穩,沉穩的根本不符合他現有的年齡。

    這人為何讓太子哥哥和他們一家去徐陽?難道真的是為太子哥哥好?他們一家又真的和百裏家族有緣?

    不過有一點她很清楚,祖母很想離開京城,她也想去百裏家族看看。原本還不清楚之前為何要執意讓薑玄鈞吃糕點,從結果來看卻誤打誤撞救下了他,說明她的感覺並沒有出問題。眼下即使不清楚這人的目的,隨心而為去一趟百裏家族又有何妨?

    他們這麵才做出決定,薑玄鈞那麵悠悠轉醒。

    見到床邊看他的帝後,第一件事就是替崔知微解釋,說是跟她無關,是他自己才吃過藥覺得口苦才會吃糕點。

    “你這孩子,”馮皇後哽咽道,“何苦還瞞著我們?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母後怎麽活啊!”

    “你們都知道了?”薑玄鈞神色黯淡,“兒臣不想讓你們太早跟著擔心罷了。”久病成醫,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病情。他之前規勸宴景年也是因為知道自己不久於世。

    “表哥,你不是真的不喜歡那些畫本子,對吧?”宴景年對薑玄鈞讓他把好不容易搜集到的畫本子帶走一事還有些耿耿於懷。

    薑玄鈞笑了笑,“孤的確也喜歡,但是孤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那上頭。你也是,趁現在年紀還小,多學點東西才是。”仍舊一副交代後事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