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改變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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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鑄劍山在臨安城附近?”宴景年又重複問了一遍。
“是啊!”崔知禮眨眨眼,“宴家哥哥你竟然不知道?”
“我……”怎麽知道。為了不在小胖子麵前丟臉,宴景年一梗脖,“其實我是知道的,就是一時想不起來而已。”
崔知禮“哦”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宴景年卻抓心撓肝一般在那裏思索要怎麽才能改變路線去鑄劍山。
“好了,別想那麽多了。”崔知易拍了拍宴景年的肩膀,“你有什麽想法直接找太子說不就得了?”
“不是我不想說,”宴景年有些猶豫,“你也不是不知道表哥的身子骨,我怕他走山路會吃不消。”
“那倒也是。”崔知易點點頭,又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崔知禮,問了句,“你從知微那裏過來的?”
“不是,”小胖子搖搖頭,“我是被爹趕下馬車後特意看二哥和宴家哥哥切磋的。”又道,“沒什麽事我去找妹妹了?”
“去吧,別亂跑就行。”
“知道了二哥。”
崔知禮去回崔知微,即使知道這小子把事情辦成了,崔知微仍舊擔心宴景年那麵不給力。
宴景年猶豫了半天還是沒能忍住去求了薑玄鈞。
事實證明,每個男子年輕時都有一個武俠夢。不管他什麽出身,就是貴為太子的薑玄鈞也對鑄劍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想去,咱們就走去臨安的這條山路。”薑玄鈞說。
“可是表哥,你的身子骨怕受不了顛簸之苦。”
崔知行淡淡掃了一眼宴景年,這個時候你假惺惺說這些有用嗎?如果他不提鑄劍山,太子會想著要去嗎?
“孤身子骨沒有問題,孤怕將來沒有機會去那裏。”薑玄鈞堅持。又道:“不過,還得問問太夫人的意思。”
齊氏之前有句話沒有說錯,她是看著薑玄鈞長大,之前對他多有照拂,薑玄鈞不說對她像是對待親祖母,但也十分敬重。
“太夫人?”宴景年再次變得猶豫起來,他別人都不怕,對上齊氏還是有些打怵。
薑玄鈞笑了笑,“就說是孤讓你去問的。”又出主意,“你可以先和知微打聲招呼,有知微幫襯一定沒問題。”
“對啊,”宴景年眼睛一亮瞪得老大,“我怎麽把小胖妞給忘了。”
“殿下,您讓宴世子去說為何還要扯上知微?”崔知行維護起自家妹妹。
“那……”薑玄鈞猶豫了片刻,“那你就說是孤十分想去。”
“多謝表哥!”宴景年笑著說,“我這就去問太夫人。”
薑玄鈞的車馬緊挨著齊氏的車馬,宴景年很快就尋到齊氏,此時她正在周嬤嬤陪同下在周圍溜達。
“宴世子過來尋老身何事?”在宴景年朝她見禮後,齊氏詢問。
“回太夫人,”宴景年躬身說,“表哥讓小子跟您商量一下,看看能否走去臨安的山路?”
齊氏不動聲色,“為何?”
宴景年咽了咽吐沫,“是小的想要去前麵的鑄劍山看看,和表哥說過後,表哥也想要去。”他原本想說是太子想要去,話一出口就說了實話。
齊氏笑了笑,“老身知道了,那就按照太子的意思辦。”
宴景年吃驚地看著她,“您,您答應了。”
“怎麽?”齊氏挑眉,“你是想要老身別答應?”
“不是不是,”宴景年連連擺手,“您能答應真是太好了。”
“不管什麽時候,太子都是君,老身都是臣。太子讓宴世子詢問老身一聲是出於尊重,老身答應太子的要求乃是本分。”
“您就不擔心表哥的身子骨嗎?”宴景年好奇地問。
“擔心啊!”齊氏很有耐心地回答,“可是走走山路隻是會受點顛簸之苦,對太子的身子骨影響又不會太大。但要是錯過了你們想去的鑄劍山,恐怕會讓遺憾很久乃至終身。”到了她這個年歲,真的太懂得什麽叫珍惜了。
“小子受教。”宴景年恭恭敬敬朝齊氏深施一禮後,跑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太子。
太子嘴唇輕勾,“太夫人果然就是太夫人。”然後命令走山路。
實際上山路也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麽不好走,臨安城是一個大的縣城,這裏又是從京城去那裏的必經之路,著實下了一番功夫修整。
而且周圍綠樹成蔭,在炎熱的夏季並不感覺有多麽炎熱。隻是走了很長一段路後進到兩山之間,山上樹木變得越來越稀少。
薑玄鈞找人過來問詢後,才知道這裏之所以樹木稀少,是因為這兩座山上有鐵礦供鑄劍山鑄造兵器所用。
“太子,鑄劍山這裏不但有我朝最大的兵器庫。”被叫過去和他同一輛馬車的崔知行向他講解,“也有一些小的鑄造作坊,打造民間用的刀劍,這附近有鐵礦很正常。”
“你說的對。”薑玄鈞點點頭,“真希望孤能保住這條命,能一直和你這樣討論學問和民間上的事。”這一路下來,二人已經成為了摯友。
“太子謬讚。”崔知行抱了一下拳,“我在這方麵也是知之甚少,現學現賣。”又道,“咱們這次去徐陽,一定能尋到百裏家族,治好太子的病,太子莫要擔心。”
薑玄鈞苦笑,“但願吧。”他當然也希望多活一些年,他有太多的抱負沒有實現。
薑玄鈞和崔知行這裏注意到兩山的變化,崔知微掀開簾子也已經觀察到。與此同時,她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山石不斷掉落的畫麵。再有,人仰馬翻被山石砸中的場景。
不好,前麵有危險!
她感覺自己在這一世有些水土不服,明明可以劇透一些事,可是強行改變後,還會有別的事發生。
眼下,她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整隊人馬停下來?崔知微在腦海中不停地盤算,最後隻能用笨方法。
“哎呦,祖母我肚子疼。”說完,她抱著肚子在車上打起滾來。
“知微,你怎麽了?可別嚇唬祖母。”齊氏看到她這個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慌張。
“祖母,”崔知微可憐兮兮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麽了?肚子絞勁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