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掌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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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我父母之仇,你這麽多年養著我們,不過是為用作棋子,為你自己的私心,你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你幾時配當一個父親?”
    南疆王聽到這番話,不怒反笑:“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是楚涵告訴你的?”
    他說完察覺出不對,隨即改口:“他若是知曉這些,就不會聽我的話,去大楚追你回來。”
    “那你就是在大楚之前知曉的,沒想到你能藏這麽深,我居然小瞧了你……”
    周顧擋在她身前,冷峻的麵容寫滿嚴肅:“你若是再對她動手,我必然將她身上的傷,以十倍加在你身上。”
    南疆王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冷冷扯唇:“這裏可不是大楚,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
    “就算是你們的四王爺,對我也要客氣三分,你不過是他身邊的一條狗,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叫?”
    夭夭知曉他骨子裏的驕傲,眼底騰起怒意:“不許你這樣說他!”
    “我回南疆隻是想解蠱毒,自知無法殺你,但不代表我不恨你,我時時刻刻巴不得你死!”
    夭夭藏不住眼底的恨,明知他是故意激怒自己,衝動的上前同他打起來。
    周顧沒拉住她,她這一動手,其餘人也要有所動作,南疆王輕鬆躲過她,話裏羞辱意味很重。
    “隻要我還沒廢了她,她就還是南疆公主,你們都不得對她動手,但你們可以問問,認賊作父的滋味如何?”
    那些將士都放下武器,紛紛大笑出來,夭夭幾次都殺不了他,就想對他用蠱,被南疆王一掌打在地。
    她身子不如從前,體力早就消耗殆盡,這一掌幾乎是要了她半條命,她吐出一大口鮮血,半天爬不起來。
    周顧心裏一疼,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南疆王冷眼掃過,語氣很是輕蔑:“你的招數蠱毒都是我教的,你憑什麽以為能殺我?”
    夭夭冷笑一聲,淩厲的眼刀子射過去:“你未免太自信了,我是殺不了你,旁人也殺不了你嗎?”
    南疆王仿佛聽到了笑話,回頭看了眼四周:“你說的旁人是誰,眼前這個周顧,還是死去的楚涵?”
    “除了你們兩個,這裏都是我的人,你們輕易殺不了我,而我要你們死,卻是再輕鬆不過的事。”
    夭夭沉默不答,周顧當即顧不得求解蠱毒,帶著她要走,南疆王示意人舉起弓箭。
    “你們以為能這麽輕鬆走掉?把我當成什麽了,我不妨直接告訴你們,你們都會死在這裏。”
    “那來吧,我們不怕。”從重回南疆土地的那一刻,她就想過,絕不會再向南疆王低頭。
    即便是死也不會,或許死這一種方式,對她而言還是一種解脫……
    “你想死的這麽輕鬆,哪有這麽容易?南疆如何對待叛徒的手法,你是不是忘了?”
    南疆王騎馬衝過去,突然對周顧下手,夭夭為了救他,他為了護住夭夭,但還是被南疆王搶過去。
    “你放了她!”周顧變了臉色,南疆王將她拖在馬後,不再看他一眼。
    “想要人,來王宮找我,讓陸元白來,你不夠格。”南疆王與陸元白的深仇大恨,三言兩句都說不完。
    夭夭覺得羞恥,一瞬間真有過自盡的想法,可看到周顧,她心裏又生出不舍,忍著疼被拖回王宮。
    她徹底昏迷過去,南疆王丟棄在地上,如同對待垃圾一般:“給她的傷口處理一下,別叫她死了。”
    王宮下人認出她的身份,但還是得按南疆王的吩咐做,?隻是記得她從前還是公主,一段時間不見,就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那些人中有一人年紀較小,麵容生的清秀,看著她像是貨物般被抬進去,死死攥緊手掌,潭底一片猩紅。
    同伴見他還愣在那裏,低聲催了一句,他這才抬腳跟上。
    或許她根本不記得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個人的存在,不過沒關係,他們有著共同的使命。
    她要做的,恰恰也是他想要做的,隻是缺少一個機會而已。
    周顧一路跟到王宮,卻沒有再進去,他不知曉陸元白同南疆王之間的恩怨,但他不能丟下夭夭。
    從這裏到大楚得十多天的路程。
    “王宮守衛森嚴,就跟大楚是一樣的規矩,又有不同的地方,如果你現在進不去,是想趁夜裏翻進去?”
    他聽到身後的聲音,警惕的回過頭,看到那人就是客棧掌櫃的,她正笑盈盈的盯著自己。
    一看就不懷好意。
    他越過她要走,掌櫃伸手要拉他,兩人險些打起來。
    “我好歹也是大楚人,在異鄉見麵本想關照你一些,你就是這般待我?”掌櫃的雖是女子,竟也我這。有些身手。
    周顧對她並未手軟,下手反而更加狠絕,既然她早看出自己身份,現在才來同他說起這些,必然是有所圖謀。
    “既然是大楚人,為何與南疆人生活在一起?”
    對方隻是笑著,他一把短刀抵在她脖子上,到底是沒真正下手:“這次就放過你,不要跟著我。”
    他敷衍意味強烈,掌櫃並非聽不出來,朝他背影喊道:“你不想理我,那你想救那個女子嗎?”
    周顧停住了腳步,卻沒回過頭,她察覺他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嘴角扯出笑容:“我知道你看重她。”
    “王宮地形對你是陌生,但對我而言,是極為熟悉的,我經常出入,宮裏下人有不少是我的熟人。”
    他擰起眉頭,淡淡問了句:“你有法子救她?”
    “你要肯信我,那就自然。”女子點了點頭,話說的輕鬆,好像救人真隻是她一兩句話的事。
    “那要怎麽做?”
    “子時一刻是侍衛調換時間,所有人都集中在南門,你要從北苑進,而且不能……”
    她刻意沒將話說完,周顧就懂她的意思了,毫不猶豫的問道:“你想要什麽?”
    “我本是林城人,數年前被擄來南疆,在此雖有了丈夫孩子,但我的父母還在大楚,那裏才是我真正的家,我要你離開時帶我回去。”
    “沒別的了?”周顧又問。
    女子沒說別的,可那神情分明是還有話說的模樣,周顧與她分開之後,躲到一處茶樓裏。
    他不信客棧掌櫃,也不可能全部信她,須得另外想個法子,保證夭夭能完好無損的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