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一、點醒、求援與贈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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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庸之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聽完之後,兩個不明情況的人還是雲裏霧裏,既在意約定是什麽,又很在意他說的“那條路”是什麽路,還有他怎麽惹上劉虹玢,遲兄弟又是什麽人。

    楊軒索性把想知道的所有東西打包問出口。

    雲庸之沉默了一下,逐條回答:“你們既然已經被她看見了,隻怕以後也很危險,之前不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惹上麻煩,現在看來,不跟你們坦白你們反而會更危險。就先從我遲兄弟說起吧,他是一名釀酒師,在品酒界也有個名號喚作小杜康,我和他是五年前認識的,相談甚歡,遂邀我五年後的臘月十五過來,一同為他釀造的撓心酒啟封。”

    “我好像聽過,”秦葉說道,“華山有一位前輩跟我說過小杜康遲吾近,說他的撓心酒是天底下最好的酒,但七年隻啟一壇,一壇隻能存放一天,能喝到一口撓心酒是所有愛酒俠士最大的榮譽。”

    聽到有人提及小杜康的名號,雲庸之看向秦葉的目光柔和了不少,為朋友高興的心情表現在眼睛裏:“就是這樣。我那兄弟的事情對你們不重要,就說到這裏。接下來我要說的對你們比較重要,你們呢,聽完之後最好迅速回到師門尋求庇護,不要在這裏多加逗留。說來你們應該知道青山會吧?”

    “青山會?”楊軒和秦葉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楊軒從包裹裏拿出半隻甲蟲,正是先前得到的青山化夷蠱,“是二十年前那個神秘門派嗎?我們曾經在一個人身上拿到了這個”

    “化夷蠱?”雲庸之接過甲蟲,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毒物,“真的是化夷蠱?你們是在哪裏得到的?”

    “半個月前,在九江那邊。”

    “九江那邊”雲庸之把玩著化夷蠱,重複了一下地名,隨後說道,“這東西可以交給我嗎?”

    “當然。”

    雲庸之沉吟一聲,將東西放在腳邊:“既然你們跟青山會的人交過手,那我就直說了。劉虹玢也是青山會的人,這幾年來我們一直在調查二十年前這個曇花一現的門派,發現這個門派並沒有真正被滅門,而是一直在秘密發展著。偶然一次我看到了他們的名單,此後一直被青山會的人追殺。追到這裏來的時候,被她發現了我與遲兄弟的約會,便對遲兄弟下了毒手,之後我們逃到了這處隱秘的地方,這才過了幾天安寧的日子。她之所以會對司徒憫下手,大概也是為了給我一個警告。”

    “那為什麽不幹脆找她要解藥?”楊軒說道。

    雲庸之一攤手,苦笑道:“打不過唄。”

    “有這麽厲害?”楊軒記得在濟民堂門口時,二三十個初心境界的玩家就能逼得她分身乏術,雲庸之能被範元求援,少說也有大成境界的實力才對。

    如果堆人頭能把大成境界的高手堆死,遊戲裏的大成bss早就被人輪著按在地上摩擦無數遍了,哪還能有這種高高在上的逍遙態度?

    “毒厲害啊。”雲庸之說道,“如果肯正麵與我打一場我當然不會輸,但論下毒耍陰,這實在不是我的強項。”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秦葉問道。

    “看吧,”雲庸之回答,“隻盼司徒神醫能把遲兄弟治好,此間事了,我就離開,走得遠遠的。”

    “你就不怕她拿遲吾近作威脅,逼你現身?”

    秦葉一句話說出,雲庸之麵色忽變,喃喃道:

    “我竟我竟沒想到這一點”

    被秦葉點醒之後,雲庸之抱著頭想了許久,卻發現無論怎樣都沒辦法保證遲吾近的安全,一代大俠揪著頭發,實在很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半晌,雲庸之抬起頭,說道:“我不死遲兄弟無以保證安全,這樣吧,你們是什麽門派的?”

    “我是華山派青峰劍寧迎夕的弟子。”

    “空禪寺慧緒座下弟子。”

    “空禪寺啊,”雲庸之閉眼想了想,說道,“我早年有幸遇見過一位叫澄虛的高僧,似乎便是空禪寺的,他還好嗎?”

    “澄虛師叔祖因為與人賭鬥輸了半招,不得出寺,除此之外在寺裏過得還是很好的。”

    “那也好,你空禪寺屬於少林門下,托付給你也不算托錯人。”雲庸之說道,“我現在默寫兩份名單給你們,請你們在門派大比之前將名單送到華山掌門人嶽朗前輩和嵩山少林寺覺色大師手中,他們知道該怎麽辦。”

    有任務接,兩人自然不會拒絕,將事情答應下來。

    得到兩人首肯,雲庸之了無遺憾地點點頭:“這我便放心了,等遲兄弟傷好,我便主動去尋那老毒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如果能殺了她,也算為天下除一禍害了。”

    說話間,兩隻白鴿撲棱棱飛到了楊軒和秦葉的肩膀。

    拆開紙條,隻見紙條上寫著潦草一行血字:

    大人被擒,速救

    一個救字最後一筆拖得很長,似乎寫信的人當時處於很危急的狀態。

    楊軒皺著眉頭,將紙條交給了雲庸之。

    雲庸之看了一眼字條,倏地站起,將手中字條揉成團子:“我得去救範元。這邊就暫時請你們多照顧了。”

    “交給我們吧。”楊軒拍拍胸脯。

    雲庸之向兩人投去感激的目光,說道:“你們在這兒稍等一下。”說著走回房間。

    大堂上旋即隻剩下楊軒和秦葉兩人。

    楊軒對秦葉笑了笑,秦葉別過頭去,一副不願搭理的模樣。

    “怎麽了啦”楊軒問道,“我是不是哪裏惹你生氣了?”

    “沒有。”秦葉回答得十分果斷。

    “那你為什麽生我的氣”

    “沒有。”

    “求你了姑奶奶,你這樣我覺得很難受。”

    “哼,”秦葉冷哼一聲,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手感怎麽樣?”

    “跟男人一”楊軒差點耿直地回答出來,這才確定秦葉真的一直在糾結這個點,連忙說道,“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破她的招式,那隻是個意外。”

    “意外?你還捏了一下?也是意外?”

    楊軒頭疼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我隻是突然覺得她會不會是男啊”話還沒說完,楊軒就感覺自己小腿被重重踹了一下,疼得他跳了起來。

    “差勁!”秦葉冷冷地罵道。

    楊軒低著頭,自知理虧不敢說話。

    未幾,一隻白鴿從房間內飛出,雲庸之背著包裹,拿著兩把劍走了出來。他是一個np,絲毫沒有感覺到大堂上那對年輕男女之間的冷戰氛圍,大大咧咧地走過去,朗聲道:

    “我即刻就要出發,楓姑娘,我看你手上的劍雖然是名劍,卻不甚趁手,這把劍叫做甚雨,輕便鋒利,便送給楓姑娘防身吧。”